第二卷京都軼事 108、木舟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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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玉花慶幸自己順利出關,她不敢久留,繼續前行,傍晚時分,來到一條河邊。這河寬闊,水浪滔滔,泛著黃色,在夕陽映照,兩岸黃沙淡淡,給人一種孤獨淒涼的感受。
赫玉花忖度如何過河,憑輕功,一般的河流,也許她完全可以踏水而過,但這條河卻十分寬闊,她不敢冒險。便俏立岸邊,四下張望,隻見眼光所及,隻見黃沙水浪,沒有人家。
赫玉花正在發愁,忽聽一陣笛聲響起,一曲別娘曲,聲音婉轉清亮,猶如天籟之音,但含有思念,孤單的情緒。赫玉花順聲一望,從下遊的河岸的彎道處,有一木船漂出,船上站立一藍衣女子,黑紗遮麵,竹笛在紗下露出半截,玉指輕點。這船雖然沒人劃槳,但那卻逆流而行,緩緩經過赫玉花的眼前。
“喂,船上的,能否幫忙渡我過去?”赫玉花高聲招手。
笛聲未停,那木船卻如聽懂召喚,轉個頭,漂向赫玉花腳下的岸邊。等近前時,赫玉花豁然發現,木船的周圍,有一群錦鯉活躍飄動,隨著船兒遊動。
“難不成,這木船是被這些錦鯉驅動,真是罕見之至。”赫玉花望著木船,盡然忘記說話。
笛子停下,藍衣女子輕咳一聲,用迷人的甜美音色說道:“姑娘請上船。”
赫玉花猛然覺醒,雙腳點地,跳上船去。恭敬向藍衣女子施禮:“小女子赫玉花謝謝姐姐幫助。”
話音未落,忽然從水底竄出四五個黑衣男子,手持弓箭,嘩啦啦啦,一排排飛箭從三個方向,圍射過來。
藍衣女子見狀,一手持玉笛,一手將赫玉花按倒在船艙。隻見她手中的玉笛連敲飛來的箭羽,速度之快,令肉眼無法看出。隻見一支支長箭改變了方向,飛落水中,激起點點水浪。
赫玉花爬在船艙,感到船下有人,她敏銳地覺得,這水中還有人打船的主義。意念剛到,忽然,船下穿出幾把利刃,赫玉花雙臂撐起身子,沒傷到胸脯,但那木船已經被劃破,水冒了出來。
赫玉花翻起身子,抽出長劍,正預應戰。忽然肩膀一緊,藍衣女子已經單手抓她的肩膀,腳踏船舷,帶著她飛躍河麵,踏水如燕,飛向河心。
赫玉花回頭,見那木船已經被割成溜木片,散落飄向下遊。“好險呐!”她驚歎地張大嘴。
藍衣女子抓赫玉花落到對岸,站立,手中玉笛向河心一指。赫玉花看到,河水中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影。
藍衣女子吹一聲口哨,見一匹白馬從岸邊的沙堆後麵衝出,飛馳到她們身邊。
“上馬!”藍衣女子飛躍上馬,伸手一拉赫玉花,赫玉花不由得飛跳落到馬背。
藍衣女子也不說話,催馬朝夕陽落下的地方衝馳。一口氣跑出三十裏地,夜幕落盡,圓月升起,藍衣女子放慢馬速。輕聲說道:“你可知道水中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赫玉花趕忙應答,她鬆開緊抱藍衣女子腰肢的雙手。
“他們是黃河水賊,專門打劫渡河之人,這木船也是他們放的誘餌,不明就裏的人,高興地發現了木船,必然乘坐,連人帶財物會被他們劫持。”藍衣女子說完。跳下馬來,牽著馬,繼續行走。
赫玉花坐在馬上,見藍衣女子給自己拉馬,覺得承受不起,趕緊跳下馬來。追上前去,和她並排前行。
“從你的服飾看,你是關外人,為何要入關來到塞上?”藍衣女子輕聲問道。
“我尋訪朋友,第一次出關,這關內處處險惡,真是長了見識。”赫玉花坦誠說道。
說話間,他們來到一處白楊叢林邊,藍衣女子牽馬進入林中,密林幽暗,在樹縫中走了一段狹窄的小道。忽然來到一開闊之地,這裏有一個池塘,能聽到蛙鳴之音。
藍衣女子丟開馬,伸手拉住赫玉花的手,來到一茅草小屋。裏麵黑暗,她打了火鐮,點亮油燈。赫雨花發現屋中簡潔而幹淨。有桌椅和床。
“坐下吧!”藍衣女子指著椅子,伸手摘下頭上的鬥笠,那黑紗卸下,露出臉顏。赫玉花看到她的容顏,驚得張開了嘴巴。
這女子實在是太美了,凡人間形容女子的所謂閉花羞月,傾國傾城都不足以描述她的美。尤其那清麗的眼睛,透露著讓人無比心靜的清澈。
“你不認識我吧,為何盯著我這樣的看呢?”藍衣女子臉上平淡,沒有一絲微笑。
“姐姐實在是太好看了,我忍不住要看。”赫玉花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別叫我姐姐,論年齡,我隻怕高出你二十多歲。你就叫我藍姨吧。”藍衣女子說完,給赫玉花倒了一杯熱水,那杯子是晶瑩剔透的藍玉,赫玉花小心去接杯子,卻發現杯子被一股力道鎖住,她使出全力卻拿不動分毫。
“原來她是在試探我的武功”赫玉花心裏明白,便使出全身內力,運到手掌,強力一舉,那杯子卻忽然輕如鴻毛,被她舉在空中。
赫玉花剛要慶幸,卻見藍衣雙指一指,一股力道隻穿她的心髒。赫玉花大驚,本能地使出一脈神劍的功力,抵擋這道如劍的力道。
嗡的一聲,兩道力量交彙,振得桌子嗡嗡發響,那杯水全部脫離水杯,變成一顆水球滾動在空中。
“好厲害的功夫,一脈神劍的傳人呐。”藍姨嘴唇輕啟,說了一句,收了力道,赫玉花驚出一身冷汗。感到自己手臂麻痹,血氣逆流,藍姨的內力盡然還在源源向她手臂上湧進。水杯上的那顆水球,
“把你的玉簫摘下我瞧瞧吧,“藍姨忽然提到玉簫。赫玉花又一次感到驚訝,難道她和先前見到的兩位老者也是一路的。心裏想著,便抽出玉簫遞給藍姨。
藍姨拿著玉簫,若有所思的用手撫摸一番,無語沉思,過了半響才還給赫玉花。
“戴好它吧,我希望你能像珍惜你自己一樣珍惜它。”藍姨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怎麼,藍姨也認識這玉簫的主人?”赫玉花鬥膽問道。
“嗬嗬,這玉簫陪伴我十餘載,雖然它的主人不是我,但它對我比他的主人意義還重。”藍姨說完,站立起來。
赫玉花聽聞,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這藍姨便是林碧雨的娘親?她在心裏疑問,卻不想問明白,覺得還是不知道為妙。
“孩子,我見你武功底子不錯,但你隻身來到塞上,還要去京城,這一路不知要遇到多少險惡之人。藍衣想收你為徒,傳授你畢生絕學,助你上京尋人,你覺得如何?”藍衣背對著赫玉花說話。
赫玉花感到這一問來的突然,她沒有心理準備,想著自己所有的武功都是養父赫天雄傳授,唯一能拿的出來的一脈神劍,還是自己參悟修為的。如今養父已去,如果有個師父,還是這樣美麗的一位女子,也算多了一位至親,的確是一件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想到這裏,赫玉花撲通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接受徒兒拜。”
藍衣轉過身來,高興地扶起赫玉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臉蛋上盡然顯現兩顆圓圓的酒窩,猶如少女般甜蜜喜人。
“好啊,沒想到你能痛快答應,我就收你這個徒弟了,我這一生隻有你一個徒弟,但也算心滿意足了。”藍衣說完,拉赫玉花坐在床邊,講了一些自己的經曆,也問了赫玉花一些往事,算是師徒二人,交心之談。
再說陳豔茹和無鼠在順子家一覺起來,卻不見了赫雨花,便焦急的四處尋找,心裏想著,如果赫玉花就這麼離開了,自己怎麼像林碧雨這位耿直的弟弟交代。
“鬼赤佬,你家主子的相好走了,你們說該怎麼辦?”陳豔茹叫起睡懶覺的五鼠。
鬼赤佬咧嘴笑道:“她個大活人,毒又解了,愛跑哪跑哪去,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哇。”
“那不成,我沒把人給林碧雨帶回去,就是失信,他怎麼會相信我們呢,人得找,你們必須隨我去找。”陳豔茹霸道地說。
鬼赤佬隻好喊來其他四鼠和陳豔茹辭別了順子一家,出門向關內追趕。
他們來到涼州境地,遇到一個人字路,大聽一番,知道這路一叉通向烏龍山,一叉通向黑山峽,都能出關,但無法確定赫玉花走哪條道。
“這可怎麼走?”陳豔茹拿不定主義。
鬼赤佬笑道,“這難不住我,我鬼赤佬尋路可是高手。”他在路邊折了一根樹枝,丟在空中翻滾落下,樹枝小頭指向烏龍山。
“哈哈,就往烏龍山去,我這指路的法子比什麼都靈驗。”鬼赤佬說完自信地一揮手,他帶的四鼠邊隨著他向前走。陳豔茹隻好跟了上來,心想,不管對不對路,隻能靠運氣了。
來到烏龍山下,陳豔茹見上山的路彎彎扭扭,兩邊灌叢滿布,可是山匪出入的地方,心裏有所擔心。正犯愁時,卻聽到山上有貓頭鷹的叫聲。
陳豔茹敏銳的察覺,這些鳥叫,不似山鳥隨意,似乎是人在做暗號。“大家注意了,這山匪要出動,如果衝出來,我們要奮力協作,不能亂了。”
“哈哈哈,陳大姐放心,對付山匪,我們哥幾個是老手,保準玩得他們團團轉……”鬼赤佬話還沒說完,隻見一陣響箭落下,密密麻麻將他們困在箭雨中。
陳豔茹奮力抵擋亂箭,無鼠也被逼得各個使出渾身絕招,好不容易抵擋過一陣箭雨,卻有見山腰處一夥人呐喊。
“這山上還是不上呀,陳姐姐你拿主意。”鬼赤佬喊道。
陳豔茹見山腰的人是他們的十幾倍,又站著高勢,隻拿亂石砸也讓他們難以應付。
“先回去吧,等夜深了,我們偷著過山。”陳豔茹說了一聲,轉身向下走。但令她沒想到的是,下山的路也被一夥人占了。
“嗨,這幫人,不光明正大的來,盡然和我們玩捉迷藏。小爺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嘴裏說著,他隨手甩出幾顆火藥彈。
隻聽嘭嘭幾聲響,一股股白煙飄起,山下那夥人被炸的四處亂竄,躲在了灌叢中。
陳豔茹和無鼠趁亂往下衝去,沒跑出幾百步,卻被一道道繩索絆倒,幾個網子落下,他們全被捉了。
這夥人將陳豔茹和無鼠捆綁了,身上的包裹,全被奪走。連人也被押上了山,繞過幾個山峰,來到烏龍山寨。
“壞了壞了,我鬼赤佬一世英名,盡然被山匪算計了,還要搭上無鼠的性命,這單生意可是要命的生意呐。”鬼赤佬一沮喪,那其餘四鼠,各個哭喊,鬧個不停,他們畢竟是一群小孩子。
陳豔茹感到十分懊惱,自己也為帶無鼠被抓,感到有所愧疚。
正自哀歎,忽然來到一莊院,進了大門,陳豔茹眼前一亮,但見院子裏拴著幾輛馬車,這馬車她熟悉,正是楊一笑帶他們下逍遙峰時運送銀兩的車。如果這幫山匪截獲了楊一笑的車,那楊一笑和其他人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她心一定,便自在多了。
“大哥,抓住了一女五男,這些人中女的美麗,但男的長的跟妖怪一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山匪的頭目進屋向這山大王彙報了。
“待我出去看看!”走出門來的卻是包言,他站在屋簷下向院子裏一望,高興喊道:“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我的豔茹姐姐到了!這也是無巧不成書啊。”
陳豔茹聽聲一看,是包言,心裏頓時樂了。
屋子裏眾人聽聞陳豔茹的名字,各個跑了出來。張瑩瑩、文雪和包玉幾個女子更是喜出望外,撲過來,四個人抱在一起,高興地不知如何表達親熱。
林碧雨見到陳豔茹,心裏比誰都驚喜,他本以為赫玉花會被帶來,甚至她身上的毒也會被解,而且既然吃了解藥,她的頭發也會恢複如初。心裏這麼想,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卻不見赫玉花的蹤影。
待眾人寒暄完,林碧雨焦急地問陳豔茹:“豔茹姐姐,赫玉花人呢,她怎麼樣了?”
“哇塞,主人,你那相好的自己跑了,我們正是追她而追到這裏的。”鬼赤佬拍拍林碧雨的肩膀,搶話道。
“實在對不起,碧雨弟弟,赫玉花的毒已經解了,頭發也是回轉了。隻是,她聽聞你要上京都,便夜間偷偷離開,估計向京城方向追你去了。”陳豔茹連忙給林碧雨解釋。
“走了,她一個人走了,這可如何是好。”|林碧雨搓搓手,心裏十分不快。
令玉媛一直跟在林碧雨身後,聽聞赫玉花沒來,心裏便踏實多了。便拉了拉林碧雨,嘴裏輕柔說道:“碧雨,別忘記,你可答應過我的。再說,我說話算話,赫玉花的毒都解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你也要說到做到呀。”
林碧雨聽令玉媛這麼說,感到很無奈,隻好強忍著對赫玉花的擔憂和思念。想著,等有機會擺脫了令玉媛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