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78、華容驚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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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瑩瑩見那店家果然信守承諾,便牽了馬,交了剩下四十兩銀子,翻身上馬,催馬馳向關隘。
臨近關口門樓,張瑩瑩正思慕如何闖入,但見關門打開,幾個叫花子衣衫襤褸從門樓下竄了出來。那赤腳少年,得意洋洋地走向張瑩瑩,嘴裏笑道:“這關門我給你搞定了,剩下的路,可要你帶了。”
“哦,原來是你,小花子,你這有三五個幫手,的確好,不過前麵要去的是軍營,隻怕你們沒那個膽吧?”張瑩瑩不以為然地激這赤腳少年。
“哼,沒有我們懼怕的,上天入地,閻羅殿,我們關外五鼠也鬧過。”赤腳少年說完,伸手打了個請勢。
張瑩瑩隻得催馬入關,沿著白天看到的軍營方向前行。她回頭一望,月光下千米之內沒有人影,“這幫叫花子,隻會吹牛,遇到事情便縮頭了。”她心裏想著,也不理他們了,催馬衝向白玉楊的營帳。
令張瑩瑩感到驚訝的是,她單馬直入,軍營裏卻毫無動靜,有三三兩兩的值守士兵,也是昏昏欲睡,全然不管她的衝入。“這難道有詐?”張瑩瑩被過於順利的情勢,引發了懷疑。
正想之間,卻聽得有人在一木架做的瞭望台上笑道:“張女俠,果然是你來了,今天可否在這夜色之下,一決高下?”那人是白玉楊,依然是白衣飄飄,玉樹臨風。
“哦,你還真有賊心眼,盡然猜到我要來救人!”張瑩瑩見意圖暴露,沒好氣地說道。
白玉楊從高台上飛身而下,一杆長槍不由分說紮向張瑩瑩。整個身形猶如雪白的天鵝,撲麵而來。
張瑩瑩沒想到白玉楊會突然襲擊,原本想著避開他的鋒芒,趕緊找赫玉花的藏身之處,卻不得不鼎力應對白玉楊的出擊。她的長劍已經被赤腳少年弄斷,自己隻有拿起刀鞘抵擋。缺乏利刃,張瑩瑩少了幾分靈活,打鬥中,自然顯現了劣勢。
兩個人一黑一白,在月光下龍飛鳳舞,一場好打。軍營中有些些值守的士兵,遠遠看著,不敢過來。
這時,有一輛馬車,悄悄從二人身側移過,正式張瑩瑩拉赫玉花的那輛。白玉楊看到馬車,心想:“嗬,沒想到這張瑩瑩還有同夥”他微微一笑,一槍橫掃,縱地而起衝向車頂,再一槍,便把那馬車挑翻,車篷斷裂散開。赫玉花從馬車上滾下,同時還有那個赤腳少年。
張瑩瑩看在眼裏,不僅驚疑,這赤腳少年如何知道她要救的人?看來此人底細絕非一般。她立即衝了過去,手持刀鞘,護住赫玉花的軀體。
白玉楊正要再度出手,卻見空中撒下一道網子,意欲將他鋪入。情急之中,他槍尖點地,淩空而起,跳上那木架的高台。伸手在口中,吹了一個哨音。
這時候,從周圍衝出兩路士兵,快速合圍,將三個人圍在中間。
“張女俠,就地受綁吧,你逃不了了,隻要你說明是否和刺殺寧王的刺客有關,我自然給你個公平交代。”白玉楊站在高台上,衝著下邊喊道。
“小叫花子,你怎麼知道我要救她?”張瑩瑩沒理睬白玉楊,卻問那赤腳少年。
“哈哈哈,你白天在關隘前的一幕,我早看在眼裏,你要帶她去醫王宅?”赤腳少年問道。
“是的,你能幫我?”張瑩瑩笑問。
“哈哈,隻要有銀子,我自然幫你,這小小軍營,怎麼能困得住關外五鼠。”他說著話,但見,這地下冒出一股白煙。
白玉楊和那些士兵看到白煙突起,感到驚訝,等煙霧散去,卻沒了張瑩瑩、赫玉花、赤腳少年的蹤跡。盡然是憑空消失了,白玉楊感到這些人變戲法般的,讓他難以捉摸清楚什麼來路。
且說張瑩瑩在和赤腳少年對話中,忽然感覺身下一沉,整個軀體似乎被人拽入地麵,接著眼前黑暗,有人扛著她奔跑。
等再度看清周圍,他們已經在關隘之外的一片空地上,這裏有座小山,山上有嶙峋的大石頭,他們就是從大石頭的間隙中出來的。
“你看看,你救的人完好,我說過的話兌現了。”赤腳少年得意地對張瑩瑩說道。
他身後有四個年級和他相仿的少年,圍著地上躺著的赫玉花,互相打趣搡耶。
“你看看,花半天功夫,搶了個老太太,這鬼赤佬騙我們玩啊,還說有什麼黃金加美女。”一個長頭發,摸著一個禿子說著,旁邊一個小辮子和一個小紅帽哈哈哈地笑。
張瑩瑩走過去,撥開那小辮子,伸手探了一下赫玉花的鼻息,感到氣息微弱,奄奄一息。心裏想,如果再這麼折騰和耽誤下去,隻怕到不了藥王宅,她便氣息斷絕了。
不由得,她感到有些擔憂,便轉頭對赤腳少年喊道:“有什麼法子,能快速將她送到藥王宅,隻要能救活她,我出一百兩白銀。”
“哇,這麼大的一筆錢,夠我們兄弟五人吃個三年五年了,赤佬鬼,你說說,怎麼辦?”這四個奇怪的少年,望著赤腳少年說道。
“哈哈哈,這難辦,還是老辦法,你們四個抬著她用最快的速度跑,我和這位女俠後邊追,追上你們了,這銀子是我的,追不上你們,這銀子你們一人二十兩。”赤腳少年說著,笑臉看著大家。
“那不公平,我們四個抬一個人,你們空跑,如何能比,要比,就你兩人互相背著,我們四人輪流背著,玩這背兩個女人跑的遊戲。”四個人嚷道。
“哈哈,成,就這麼定了。”赤腳少年,回過頭看了一眼張瑩瑩,手指一伸,啪啪點了她的穴道,伸手將張瑩瑩抗在肩上便奔馳起來。張瑩瑩急的要心裏要爆炸,但沒有任何辦法,嘴裏問道一股汗臭味,難受的要命。
他們身後,那四個人,果然輪流背著赫玉花,跑的更是飛快,瞬息間超越赤腳少年,像傳球一樣不斷傳遞,背著奔馳。
這些少年,竟然一夜之間,將兩個人運送到了八十裏外的藥王宅。
赫玉花的出現,讓藥王靈芝花容失措。她又是擔憂,又是憐愛,又是痛恨。擔憂的是,赫玉花的身體很難恢複,憐愛的是作為赫玉花的親生母親,自己自從相認之後,便沒有機會陪伴她,嗬護她。痛恨的是,讓她中毒,曆經折磨的卻是秦留海。
這個秦留海便是秦鹿的爹爹,自己的義兄,年少時,他們算是兩小無猜,十分親厚,有著很深的情誼。但長大之後,秦留海去大漠學了陰毒的功夫,專為朝廷做事。靈芝,素來不喜歡朝廷的作為,隱居大漠,後來他愛上了大俠胤靈玉,兩個人結成秦晉之好。但秦留海卻十分的痛恨胤靈玉。當年胤靈玉馳騁大漠之上,秦留海便無處遁形,什麼刺殺的事情都做不成,後來還被靈芝下了毒丸,控製了他的行藏。幾個人經過多次較量,胤靈玉始終占據上風,秦留海不得不認輸,老實隱居在大漠之上,不能出頭。
靈芝看到秦留海向他的愛女赫玉花下手,顯然是報複她對他沒有感情,報複她對他的控製。但讓靈芝沒有想到的是,秦留海既然害她染毒,為何又傳了她一身的內裏護體,使得這原本三日難以熬過的毒,竟然在赫玉花生上沒有致命。
靈芝帶赫玉花,進入地宮,在練功房,先用內丹神功為她療毒,但發現她的功力難以克服那秦留海輸入赫玉花的內功。
她翻看藥典,從醫王一代,就沒有相關的記錄,這反魂失憶丹讓她心神不寧,不知如何配藥,生怕傷了赫玉花的身體。
靈芝走出練功房,疲憊地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休息,心裏思慮著解毒的方法。
在堂屋休息的張瑩瑩和五鼠看在眼裏,也不便打攪。過了半響,張瑩瑩終於忍不住,問道:“醫王先生,這赫玉花的毒,可能解了?”
靈芝搖搖頭,她並沒告訴張瑩瑩等人,赫玉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她對這幾個人不遠百裏,護送她的歸來,感到十分的感激。
“大家休息著,安嬤嬤已經準備了豐富的酒肉飯菜,供大家享用。”靈芝岔開話題。
“我在帶赫玉花離開寧王府之前,有一叫羅覺的和尚告訴我們,說有一種長在沙漠中叫鎖陽的藥材,可以解了赫姑娘的毒,不知醫王先生可有聽聞。”張瑩瑩透露了先前的見聞,把其中一段隱藏未說。
“鎖陽,是多用於男性的極陽之藥,也有毒性,但用在女陰之身的,我倒未有聽聞,也未學到過。但既然有人說,隻怕這方法也是一種方法。”靈芝陷入揣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