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13、念情穀中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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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風見木靖對他本人有所忌憚,燦然一笑道:“木姑娘多慮了,常言道不打不相識,先前我要殺你,是因為受雇主所使,如今已經過時,雇主新的要求是要楊一笑活著回去,好弄清那寶物的去向。”
    “既然雇主要你帶回楊一笑,自然你就要將他帶給雇主,怎麼能聽信你,坐你的馬車。”木靖針分相對說道。
    “哈哈,如今如果木姑娘能找人救活這楊一笑,我自然配合,如若姑娘信不過,大可把我綁在馬車上,和那楊一笑一同送去。”
    “哼,你這殺手詭計多端,誰知道你葫蘆裏埋著什麼藥,既然你要誠心送我們,我就信你一回,不過,你需要將那鐵網兜的發射器交給我保管。”木靖用挑釁的眼光看著聶風。
    “好好好,既然木姑娘要,就給你了,我們趕緊趕路救人吧”聶風將那鐵網的發射裝置給了木靖,木靖仔細端詳,原來是個鐵製的小機關,相當於一個微形的小連弩,她藏於懷中,幾個人將楊一笑抬上聶風的馬車,一道出行。
    木靖和聶風在車頭趕馬,胡敏留在車廂內照顧楊一笑。行走中,胡敏注意到楊一笑腰間掛著一個玉簫,忽然感到似乎很為眼熟,仔細在腦中一思索,頓時記了起來,這不是林三少的丐幫傳幫玉簫嗎?怎麼會在他的身上。
    (關於胡敏的出身在《塞上刀客》一書中已有交代,丐幫穿幫玉簫係胡敏的丈夫林三少繼承的丐幫傳幫信物,林三少逃到關外一段時間和胡敏在一起,但後來不辭而別,重新回到塞上,才遇到楊一笑,胡敏留在關外,林三少走後,她便被北靖王接回,關於林三少和楊一笑找到寶藏一段,胡敏並無參與,所以不明就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在本人完本小說《塞上刀客》中一讀。)
    所謂睹物思人,胡敏頓時思緒翻滾,想起往事,想起了曾經執著追隨林三少,將一顆熾熱之心交給他,愛的山崩地裂,曆經刀山火海,到頭來,情人離他而去,留下她形單影孤,但林三少的麵龐,神情卻每每出現在她的夢中,直到父親北靖王遇難,家中變故,這些接二連三的痛苦,讓他淡化了這個人,幾乎不再想起,但今天,看到他身上的物品,卻讓她心潮再次湧起。
    胡敏輕輕的從楊一笑腰間解下那玉簫,用溫軟的腮貼著那冰涼的玉簫,似乎感受到了林三少的氣息,她閉目思念,回憶起他的偉岸和堅毅的臉龐以及哪各種場合的音容笑貌。
    忽然,馬車觸及了坑窪,她的身形一晃,頓時將這記憶拉了回來,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楊一笑救醒,或許能從他身上打聽到關於她丈夫的一切,甚至他的下落。
    木靖督促聶風快馬加鞭,她想趕緊回到她的家,那裏有撫養她成人的師父,有她兒時的記憶,出來半年了,她想著師父可能也很想她,至於楊一笑能否被師父救活,她並沒有多大的關心,這樣一個和自己不相幹的人,興許並不是一個可信的男子,她從小對人充滿戒備,內心裝著滿滿的仇恨,對於生命她並沒有什麼同情心。
    念情穀在溫泉鎮四十裏開外的一處山峰上,這裏幹旱少雨,草木難存,唯有的綠色植物是那耐旱挺拔的灌叢,土名叫酸刺,這種植物長滿荊棘,春天開出美麗的紫色花朵,秋天掛滿通紅的小果實,遠遠望去猶如開著點點紅花。
    念情穀美其名曰,是一處峽穀,位於一座壁立千仞的懸崖前麵,背靠懸崖建有一座莊院,和落霞山莊相比,此地似乎是荒蕪之地上有一家農舍而已,那屋子用柴木紮接而成,屋頂上由草木抹上泥巴,矮矮的屋子顯得隱蔽而簡陋。
    木婧在這裏長大,熟悉這盤旋而上的山路,甚至道邊滿是荊棘的灌叢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為了練就好的輕功,師父長長敦促她赤腳踩著灌叢上山,腳掌上不知留下了多少刺印。那紮心的疼痛,似乎留給她兒時深深的記憶。她的童年就在這荒蕪的茅草屋子度過,陪伴她的隻有烏鴉,喜鵲,山雞、鬆鼠還有那山上蹦跳的兔子。
    聶風駕馬行走,他走過無數沙漠,但很少在這麼崎嶇的山路上行走,那景色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
    “木姑娘,上了這山是不是就到了念情穀?”聶風忍不住,打破了這沉靜。
    “是的,這山路盤旋九曲,念情穀就在在山頂的一彎小溪旁,除了一一股靈性的水流,這裏一切是沉寂的。”木婧若有所思的說。
    “哦,敢問家師乃何許高人?”聶風似乎對這樣一個去處有著很大的好奇。
    “我知道你是一個武癡,但家師乃世外人,說了恐怕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木婧巧言避開聶風的問話。
    “你不說,我大概能猜出十有八九,在落霞山莊的藏經閣中有提到一位奇人,名叫胤靈玉,隱居在落霞山莊北四十裏地,按照這個方位算來,應該就是這念情穀了。但那經文上記載的名字確是斷末崖,相傳是女媧開天避地時留下的一道缺口,所謂飛鳥難過,寸草不生,人很難在這裏通過。”
    “哦,看來你在這落霞山莊還混的很深,竟然連哪裏的藏經閣都能進入。”木婧不禁感到聶風這個人實在是很難期欺瞞的人。
    “如果家師是胤靈玉,那他必然有高超的武功,能隱居在此,相必也是個想當當的武林人物。”聶風說完,那馬車已經轉過九道彎,走入一個下坡,被一道山溪擋住,這溪流約莫一丈之寬,是兩座山峰的連接處,兩邊都是十分高的懸崖,溪水從一麵山上流下繞過這個溝壑,從此山與另一道山的連接處傾瀉落崖,形成一道瀑布。
    “大家下車吧,這馬車和馬無法通過,我們隻有步行了。”木婧朝車內喊了一聲。
    胡敏探出頭來,一看那山崖,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險峻,但這車內昏迷的人如何過得去?”
    木婧看了看聶風,聶風意會:“看來,這體力活隻能是我的了,我背他進穀吧。”
    說完,聶風跳上車,將楊一笑抗在肩上,見胡敏和木婧已經縱躍而過,他隻能一提氣,用盡全力,踩踏幾個石頭跳躍過去。
    幾個人再行半裏山路,果然看到那山下就看到過的院落和茅草屋子。
    進了院落,木婧情不自禁地喊道:“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此時,這院落異常安靜,似乎屋中並沒有人,木婧先行推開一座茅草屋的門,探身進去,發現裏麵落滿灰塵,師父似乎離開這裏很久了。
    “不會吧,師父二十年都沒離開這裏寸步,我離開半年,難道他老人家離開了。”木婧自言自語,轉而又想,師父沒有雙腿,是不可能離開這裏的。
    聶風抗著楊一笑進來,胡敏跟在後麵,他將楊一笑放在落滿灰塵的床上。“怎麼啦,難道你師父離開了?不過這地方一個人生存,的確很難堅持下去,光語言就要憋死人的。”
    “你別胡說,師父是不會離開這裏的。”木婧堅定了她的認為,但又有些須擔憂,難道師父被仇家……
    正在焦急之中,忽然聽得山上幾聲烏鴉名叫聲,木婧走出屋子,抬頭一望,隻見院落對麵的小山坡上,有一人,頭戴鬥笠,坐著一個木輪椅,緩慢行駛下來。
    “哦,師父,師父,您快看,我回來了!”木婧高興地喊道。
    “哇,你個丫頭片子,總算回來了!”那木輪車上的人蒼老的聲音飄來,那木輪車忽然飛起,越過一道圍欄,落入院中。
    木婧撲了過去,緊緊抱住那老者,這人果然是胤靈玉。
    聶風一打量,此人七十上下,麵目銅黑,顴骨高高隆起,雙目犀利,美貌發白,濃密而長,一縷銀須灑落胸前,有股道風仙骨。令人肅然起敬。
    “晚輩聶風見過前輩。”
    “晚輩胡敏見過前輩。”
    胡敏和聶風趕緊上前施禮。
    “莫要客氣,你們是木婧的朋友?”
    “這位是,那位不是?”木婧分別指著胡敏和聶風說道。
    “淘氣丫頭,這一同上山,怎麼隻人女兒家,不人男娃娃啊?”
    “他的確不是我的朋友,他還差點殺了我呢。”木婧撒嬌道,心想,我還得讓師傅給我出這口氣呢。
    胤靈玉轉眼微笑地看了看聶風,忽然噌的一掌打出,那掌速度之快,聶風根本毫無堤防,等掌落盡才幡然反應過來,急忙雙腳一登,身形後退雙掌下落護住前胸。
    “哈哈哈,你是聶雲際的兒子聶風!”胤靈玉此話一出,聶風腦中嗡的一響,自己的父親從未拋麵江湖,而且父親在他出道前一再強調,在江湖上決然不能提出自己的名號,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並且交代過他,凡是能提出他名字的人,肯定是仇家,而且聶風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須立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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