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小帥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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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劉小先生說家裏還有事兒,就不留下用飯了。”蘇馨棠轉眼又變得笑盈盈的看著蘇李氏,後半句卻是對劉蘊朗說的,“沒錯吧,先生?”
蘇李氏一愣,心說難不成真有急事,訕訕地笑了笑:“那劉小先生下回有空了,來家裏吃飯吧。”
話已至此,劉蘊朗隻得行禮,告辭回家。蘇立果還想留人,卻被他姐一個眼神逼回去。
母子三人開始用飯,飯菜特別簡陋,比平常多了一盆蛋湯,算得上豐富了。
蘇李氏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蘇馨棠:“棠棠啊,你剛剛跟劉小先生說啥呢?”
蘇馨棠麵色不改,給蘇李氏夾了一塊蛋花:“娘,沒啥事兒,就問問我身體咋樣。劉小先生想起來家裏有急事,正要告辭呢。”
聞言,蘇李氏心下雖還有疑問,也不再說啥。
蘇立果端著一碗飯,兌了蛋湯,吃得香:“娘,明日學堂休息。我去河裏打魚,好回來給姐補補身子。”
蘇李氏笑:“去也行,自個兒注意,別掉水裏去了。”現在天也熱了,水裏魚蝦很多,小孩子都愛撈點魚蝦什麼的,就當是玩了。
而蘇馨棠一聽到魚,腦子裏就想起各種菜式,紅燒魚、豆豉魚、糖醋魚、水煮魚……直想的口水一瀉千裏。抹抹嘴,她轉頭問蘇立果:“你去什麼地方抓?”
“就村西邊的小河,姐你放心,別的不行,抓魚我可是個頂個的。”少年笑嘻嘻的,一雙眸子又黑又亮,瞧著特別機靈討喜。蘇馨棠心裏歡喜,摟住小少年就是一頓揉搓:“那姐也跟你去,多抓點魚回來。”
姐弟兩嬉鬧一會兒,天就黑透了。蘇李氏收好碗筷,打發果果去看書,才對蘇馨棠道:“今晚跟娘一道睡?”
蘇馨棠房裏躺著少年,她要麼跟果果睡,要麼跟蘇李氏睡。果果也大了,姐弟倆一起睡也不太好。
蘇馨棠想了想,搖頭道:“娘,那人今晚可要發熱呢。我就留在屋裏照顧著,不礙事的。”
蘇李氏想了想,但也沒說什麼。既然撿了人回來,能救還是盡量救吧,也算積點陰德。
“娘!”這個時候既沒有消炎藥,又沒有退燒藥,要退燒就隻能用土法子,“家裏還有酒沒?”
“有,我記得你爹還留了一些酒的。”蘇李氏起身去拿。蘇馨棠接過,又從廚房拿了一碗米飯伴蛋湯菜汁,就回了自己屋裏。
一推開門,黢黑的屋裏頭兩道瑩然綠光掃過來。蘇馨棠嚇了一跳,旋即又想起那是白狐的眼睛。呼一口氣,她還真是被狼搞怕了,一看到這兩道綠光,以為又見了狼呢。
農家人家節約,天黑了就會睡,不怎麼費燈油。蘇馨棠掏出火折子,點亮油燈。一朵燈花漸漸變大,照亮一室昏黃。
那綠光果然是白狐的眼珠子。白狐正趴在少年胸口,見到她進來也不動,隻對她嗚嗚地叫,看來是餓了。
蘇馨棠走近,就聽見粗重的鼻息。那少年果然發了高熱,渾身皮膚燒得通紅,臉上全是汗水,神情十分痛苦。伸手探探額頭,簡直像摸到了烙鐵。
蘇馨棠皺眉,將白狐抱下來放在桌上,讓它吃東西。
白狐餓壞了,也沒得挑,幾乎一頭紮進碗裏,吃的特別歡實。她也沒再理會,轉身將少年的衣裳解下,再將烈酒塗滿少年全身。
烈酒揮發很快,隻要一幹,她就再塗一回。
來來回回也不知道過了幾次,少年的體溫才算降下來,雖然還是發熱,但鼻息已經穩定一些,神情也漸漸轉為安詳。
她去屋外打了一盆淨水,將少年渾身擦拭幹淨,再擰了一張帕子敷在少年額頭。整頓好被子,方才真正鬆懈精神。她一鬆,一股困意席卷而來。
這具身體習慣了朝九晚五,現在早就過了睡點,她一放鬆便立即嗬欠連連了。
白狐走過來,挨著蘇馨棠的手臂蜷成一團。她則是就著趴在土炕邊兒的姿勢,頭一點一點的,慢慢睡了過去。
午夜時候,白狐拱醒了蘇馨棠一回。
少年又發高熱了,蘇馨棠如法炮製,用烈酒降溫。直用了半個時辰,少年的情況才算穩定下來。最後把脈看看脈象,再翻開眼皮檢查檢查,蘇馨棠鬆下氣。
這少年果真命硬,竟然真的熬過去了!
隻要熬過了這晚,少年就能活下來。
救了一條人命,蘇馨棠很是心滿意足地繼續睡覺。她還是在土炕邊將就的,以免發生意外狀況。
次日清晨,白狐嗷嗷地叫著,在蘇馨棠頭邊跑來跑去,不時地還拱拱她。見她不醒,又跑到少年身上了。
‘他身上有傷,你總是踩來踩去的,是怕傷口不裂……’想及這裏,蘇馨棠一個激靈,迷糊著眼睛,就伸手將白狐拎起來,嘴裏嘟囔:“乖,消停點,踩壞了咋辦。”
白狐嗚咽一聲,在她懷裏鑽來鑽去。蘇馨棠揉揉眼睛,打了個大嗬欠,感覺自己睡眠有些不足,肩背胳膊還有些酸疼酸疼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仿佛感覺到什麼,低頭一瞧,打了一半的嗬欠就頓住了。
少年醒了,這會兒睜眼瞧過來,眼神特別專注。少年的眼珠子特黑沉,帶了點清冷的味道,一如他如墨的發絲。他的眼睛果然是上翹的,形狀很像桃花瓣,又比桃花眼狹長,放在這張年輕的臉上,尤為引人注目,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少年沉默地盯著蘇馨棠,眼睛一眨不眨。
被人盯得不好意思,蘇馨棠慢慢地吞下半個嗬欠,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醒了?”蘇馨棠訕笑。
少年眼中閃過一道微光,沉默不語。
少年神情雖然沒有絲毫變化,但蘇馨棠不知咋的,總覺得那眼神就在嫌棄她,覺得她剛才說得那句是廢話。
行吧!做醫生的就是要大度,病人就算無理取鬧也當沒事兒,遇上醫鬧都不該還手的。當然,還是可以往貴重儀器下麵躲的,畢竟打的是醫生不好怎樣,可大幾百萬的儀器就……嗬嗬!
想到前世種種,蘇馨棠淡淡一笑,睨著少年:“八成你也想明白了,你是我撿回來的,我現在問你姓甚名誰,家在何處,你可想回答?”
沉默,是很明顯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