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真的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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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野生的白狐!
可遇不可求。
‘狐狸油脂有怪味,處理不好就難吃,這毛色做個狐裘領倒合適,指不定人家孩子喜歡活的,能留下養著。拎上它登門求助也不算失禮吧。’蘇馨棠惡向膽邊生。
尚且不知蘇馨棠先尋思著殺了它賣錢,又想著用它抵食宿費,白狐眨巴眨巴眼,歪頭打量了她一會兒,用小巧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臉頰;而她早打消了殺它的念頭,任由著它趴在它胸前,前爪按在她的鎖骨邊。
這山上植被茂盛,離陡坡不遠的山腳百年有條小溪,青草上的露水還沒有幹涸,微風吹過淨是草木香氣。她醒來之前的記憶,停留在自己坐在一艘皮艇上,流著淚看著島上衝天的火光,記得那時候是傍晚。後來她背著藥箱和背包下了皮艇,進了林子記憶就斷片兒了。
記得那時候,就是傍晚。思及被狼群圍追之前草叢裏那一陣響動,莫不是這白狐守了她一夜,後又見她昏迷隻覺山間露重,想給她取暖?
“是你……在草叢裏守了我一夜嗎?”她問。
老輩人總說白狐有靈性,許是有道行的,遇到狐仙不可怠慢雲雲……她由衷希望這隻能聽懂人話。
白狐沒有什麼動作,蘇馨棠卻發現它眨了一下眼睛。
“真是你?”
又眨了一下。
這一次蘇馨棠看得清清楚楚,渾身一震。‘真的通靈性!’
白狐歪著頭看著她,眼神似有些關切。
“多虧你了。”蘇馨棠報以微笑,伸手想給白狐順順毛,卻被自己滿手的紫黑色給嚇住了。
先前殺了隻狼,滿手的血跡已經基本幹透,細看之下呈現黑紅的色澤,她並不意外,隻是這手明顯比她的手小了不少,先前因為學醫,饒是整隻手白皙細嫩、手指細長,拇指和食指指腹卻還有一層薄薄的軟繭,眼前這隻有沒有軟繭她尚且沒試過,但明顯就不是個成年人的手。
兩指互撚,果然沒有。
再看她穿的衣裳,一身的粗布,早不是她最喜歡的緊身戰鬥服,腳上穿的是撕開一個小口子的粗布鞋,想來是先前急於奔命在哪塊尖銳的石頭上刮破了。
好在沒有傷到腳,不然她早成了群狼的早餐。
‘天哪!我最愛的作戰服!我的高筒作戰靴!我的……我的魔鬼身材!!’魔鬼身材說起來有點吹噓,她隻不過是身材矯健,該凸的凸、該翹的翹,配上一雙大長腿,確實挺性感。
自認為的。
可就算隊友都沒稱讚過她的身材,連一抹帶著豔羨的餘光都沒有,也總比現在這副蘿莉身材來得好!
蘇馨棠無聲地哀嚎著,一不小心牽動身上的傷,疼得她直抽氣,真是哪哪兒都不好了。
白狐哪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一副呼天搶地、欲哭無淚的樣子,忽而又吃痛抽氣,隻道她是左邊額頭上傷口疼痛,跟著發出一聲嗚咽,一雙前爪攀上她的肩膀,伸出帶著粉粉的小舌頭,去舔她左額上的傷口。
偌大的血口子早已結了血痂,隻有點一條一條的小刺痛,被帶著倒刺的舌頭刮過裸露的嫩肉,蘇馨棠疼得隻想罵娘。
“停!停!”她幾乎沁出淚來,一手用手背擋住小粉舌,一手將白狐從身上拉開。幸而白狐個頭挺小,被她一提便拎開了。她將白狐放到一旁,靠著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人在陡坡,一腳沒站穩又是一個踉蹌。蘇馨棠隻覺得全身骨頭像被車碾了一遍,骨頭縫裏都在嘎吱作響。如此羸弱的身體,若不是她滾落的時候自我保護措施得當,怕是早得斷胳膊斷腿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小心再小心,折了旁邊一棵一人來高的小樹當拐杖,每走一步拇指粗細的樹幹必要插入土中,手上必得抓著樹幹或者藤蔓。如此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到了小溪邊。
蘇馨棠臨水自照,發現自己灰頭土臉,除了額頭上一個瘮人口子,身上倒沒有其他致命的傷口。沒敢碰傷口,捧了點水,洗去臉上土灰,有捧了水漱口,她看著水麵上那張幼嫩清秀的小臉,才終於明白一個事實……
‘夭壽啦!借屍還魂啦!我穿越啦!’她如遇雷擊,又開始無聲的呐喊。
想起當初她鐵了心的就要當軍醫,那是心疼外出執行任務總弄得一身傷的大哥蘇聿堂,唯恐萬一哪一天傷重了旁人救不了,她將技術練得爐火純青。
可蘇聿堂說什麼來著?
“要真救不回來,也不賴你。你要敢為了這種事內疚一輩子,那我肯定得借屍還魂告訴你,我最舍不得咱家妹子掉淚兒。”
當時她還不信,笑說借屍還魂沒有科學依據。
現在……妥妥的信了。
不信都不行!
既來之則安之,蘇馨棠熟練地清洗著傷口,盡量避免觸動血痂,思麼著大山溝溝裏也沒有消毒條件,但找點草藥來敷上還是有必要的。至於血痂,當然要等條件齊備了再洗。
她撥開尺把長的草,在草叢中翻找著,冷不丁旁邊一坨草又有響動。不等她心生警惕,白狐便從中探出頭來,又一頭紮下去。
響動到了她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拉扯她的裙擺。蘇馨棠一回頭,便看見白狐口中咬著她的裙擺,似乎不想讓她往前走。
“你放心,不會丟下你的。”她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可白狐不易,偏要扯她的後裙擺,兩隻後爪拚命往前蹬,似乎是想讓她回頭。
“幹嘛?幹嘛?”蘇馨棠有些訝異,皺了皺鼻子,無奈地隨著它走。
白狐見她妥協,這才放開裙擺,領著她走了一段,原地蹲坐,再不動分毫。
蘇馨棠撥開草叢,便看見一簇血紅的朱果,朱果下麵五匹葉兒。白狐就端坐在這一簇朱果麵前。
六年生的野山參,她都沒想過學醫一輩子還能見著新鮮貨!
不、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時候她還哪顧得上找草藥,蹲在人神麵前拔掉周圍幾顆草,用手仔細地扒開周圍的泥土,直弄得滿頭大汗才將參帶著周圍的泥土一把捧了出來。
抖落多餘的泥土,一紮長的野參連帶完整的根須和莖葉呈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