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手段，”楊警之惡狠狠地盯著衛季子，“既然公子想為父報仇那就去好了，拖上楊某作甚？”
    “留你在這兒是非多。”衛季子不動聲色地答到，“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安生。”
    “你就不怕我一刀宰了你那個太子？”
    “要能宰你早就宰了，何苦拖到今天？”衛季子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不會難為慎之兄。畢竟你先那我墊刀，那就別怪我拉個墊背。”
    楊警之閉上眼運了好一會兒的氣，抬眼冷笑道：“都說衛氏忠厚仁慈，看來不過如此。”
    “這世上忠厚仁慈也得講究分寸。”衛季子淡淡道，“我以為對你就夠忠厚仁慈的了，到底不還是讓你咬了一口？”
    楊警之沉默半晌，突然大笑兩聲：“衛公子以為，你張張嘴楊某就會乖乖跟你走了？”
    衛季子沒搭話，隻掃了眼楊警之，便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蘇掩瑜和辛午便來到衛季子處。衛小北早上熬了點兒甜粥，衛季子便留了兩人也坐下喝一碗。
    飯畢，衛季子沒先去太子那裏，而是直接來到了錢大智處。算起來，衛季子入穀這麼長時間，來過這兒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而且還回回都弄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穀主正在議事，公子請回吧。”看門的一把攔住衛季子。
    “議事？”衛季子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來找二穀主的——楊警之在裏頭沒有？”
    “小楊先生正跟穀主商議事情，公子今日不是要啟程嗎？還請速速離去。”看門的絲毫不讓步，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
    衛季子見狀，也不自討無趣，後退幾步，高聲道：“既然小楊先生不肯，那就勞煩大楊先生吧。”
    言罷，衛季子扭頭就走。沒走幾步，隻聽見那大堂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衛季子回頭一看，開門的不是旁人，正式楊警之。
    隻是這臉色，著實難看。
    衛季子故作驚訝狀：“喲，方才還說你在裏頭議事，說完了？”
    楊警之並未搭話，隻走出大堂，直挺挺朝前走去。經過衛季子身邊兒的時候，突然瞥了衛季子一眼，冷冷道：“衛季子，你最好別落我手裏。”
    “一會兒該走了，小楊先生還是先好好跟大楊先生道個別去吧。”
    衛季子看著楊警之怒氣衝衝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套牢了楊警之，衛季子便折返回自己的那個小院兒，準備出發。蘇掩瑜還在這兒候著，辛午則是去找太子他們去了。
    走出小院，衛季子看著衛小北給院門落了鎖，接過了鑰匙。
    “蘇兄，”衛季子把鑰匙交給蘇掩瑜，“現下我不適合跟少穀主碰麵，這鑰匙還請蘇兄幫忙轉交。”
    “少穀主說了，這地兒給你就是給你了。”蘇掩瑜把鑰匙推了回去，“今早上還說，不用收回。”
    “我這一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來。”衛季子歎了口氣，“留著它又有什麼用？既如此，蘇兄便幫我轉交給符小，我這個當主子的不仁義，把他扔山溝溝裏自個兒跑了，這處小院兒，便留給他吧。”
    “好。”
    兩路約好了在穀口碰麵，等到衛季子走出那段烏漆漆的山穀，隻見太子等人已經站在那裏候著了。
    “楊警之還沒來？”衛季子瞧了瞧四周，並未見楊警之的身影。
    “片刻就到。”辛午答到，“方才我過去找他，他正跟他哥說話。”
    眾人站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著楊警之慢悠悠走了出來。衛季子有那麼一瞬能感受到太子身上冒出來的殺氣，不過須臾之間便被壓了下去。
    “此去路途遙遠，我等便不遠送諸位了。”辛午一執禮，“公子，保重。”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