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老人們近來身體可好？”蘇掩瑜問最左邊兒的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
    “都好。”那年輕人笑著答到，“前不久我跟著他們上山采藥，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
    “長老精神矍鑠，不少後輩都自覺比不上。”屈師兄道，“掩瑜最近如何？”
    “甚好。”蘇掩瑜道，“少穀主知道掩瑜好清淨，特意為我另起了一戶獨院。”
    “掩瑜在亡命穀沒少勞煩少穀主操心，屈某在此謝過。”言罷，屈師兄朝著錢坤抱了抱拳。錢坤還是清楚場麵事兒的，連忙客套了幾句，便不再多言語。
    聊差不多了，蘇掩瑜便領著幾人到休息的地方歇著去了。看著幾人桌邊兒已經晾涼了的茶盞，錢坤有些出神。
    “少穀主，要是沒有什麼事，在下先行告退。”言罷，衛季子站起身，打算離開。
    “前天我去找辛午不見人，這兩天你們去哪了？”
    “閑著怪悶的，都跑卜伯那裏聊天去了。”
    “嗯。”錢坤點了點頭，“衛公子且去忙吧。”
    衛季子回到卜伯的住處，隻見辛午正跟卜伯坐在院子裏談天。衛季子左右看了看，並沒見到蘇掩瑜和符小。想著先前蘇掩瑜說的，當是領了符小去認人去了。
    “蘇掩瑜要招待客人，今天就咱們幾個吃了。”辛午見衛季子回來，說到，“還得勞煩小北掌勺。”
    “就知道使喚小北，你怎麼不做？”衛季子笑著坐下。
    “話不能這麼說，我做飯不好吃公子又不是不知道……”
    “前日少穀主去找你，你不在。”衛季子道，“估計這兩天還會再來，你別一天天悠閑得跟個混混似的。”
    “公子可莫要冤枉我。”辛午連連擺手，“蘇掩瑜這幾日忙活得緊，符小又操持不了重活兒，衛小北整天跟在你後頭轉，這些個髒重類的活計可都是我做的，公子可莫要汙蔑了人家的清白。”
    “辛兄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倒牙？”衛季子嫌棄地看了看辛午，“汙了你的清白，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了。”
    “公子那些書都讀哪裏去了？怎地說話這麼不中聽？”
    “你主子就這麼教的，不服氣回去找你主子去……”
    說說笑笑，時光很快就溜了過去。衛小北做好了飯，幾人吃過，衛季子見也沒什麼忙的，便先行告辭。
    還沒回到住處，衛季子遠遠便見得一人站在自己門口。衛季子瞧得不大真切，不過看這人的身形，許是太子身邊兒的那個高個子。
    衛小北倒是認出了這人：“他來做什麼？”
    “切勿打草驚蛇。”衛季子低聲說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認識他。記住沒？”
    “是。”
    衛季子穩步踱到門前，那人見衛季子回來，連忙深施一禮：“閣下可是衛四公子？”
    “正是。”衛季子回禮，“閣下是？”
    “在下是堯公子身邊的隨從。”那人說到，“我家公子前些時日偶知衛公子亦棲身此處，有意結個善緣。不知公子近來可有閑餘的時候，想請公子到我家公子處小坐。”
    “堯公子？”衛季子心下明鏡，但表麵上遲疑了片刻，“我穀中並未有堯姓之人，敢問尊公子是哪位？”
    “我等是前些時日入穀暫避之人，”那人解釋到，“並非穀中之人。”
    “承蒙尊公子抬愛——不過……不會給尊公子招惹麻煩吧？”
    衛季子所指，那人也清楚。錢大智讓他們進穀，卻一直看得緊。不過今天據說是出了什麼事情，錢大智明顯有些顧及不到他們，他這才得了空出來請人。
    那人想了想，說到：“多謝公子關懷——堯公子隻是想與公子結個善緣，若公子覺著困擾，亦可不必強求。”
    衛季子看了看這人，眼底閃過了一絲冰冷。衛季子淡淡到：“明日早飯之後，衛某將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