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覺著，少穀主會信任我們嗎？”衛小北跟在衛季子身後，略有擔憂。
    “為何不會？”衛季子看了看衛小北，“俱向利耳。”
    二人回到蘇掩瑜的院子中，一進門便看到蘇掩瑜正在手把手教符希言識藥。衛季子見二人正起勁，便未上前打擾，徑直返回偏屋之中。
    剛坐下沒一會兒，楊警之便來了。
    “警之兄。”衛季子執禮，“不知警之兄前來，可有何事？”
    “彭奎外出，安置衛公子的事宜，少穀主交給了在下。”楊警之回禮，“不知公子是否方便？若方便的話，還請隨我移步新宅居一視。”
    衛季子跟著楊警之來到新安排的居所。地方不大，甚至不及蘇掩瑜院落的一半，不過衛季子又不用曬藥，也就衛小北有時候練練拳腳需要點兒地方，這麼塊兒地足夠了。
    至於房屋，跟穀中大多房屋一般，都是土牆茅頂，並無另類之處。布局也不似京中大戶人家一般繁瑣，隻有三間——正堂朝南，正堂東西便是臥房。
    “甚好。”衛季子很滿意，“有勞警之兄。”
    “公子見外。”楊警之笑了笑，“這裏挨著彭奎的住處，離李鈍住處也不遠，周遭沒有那些亂糟糟的人事，公子大可放心住下。”
    “警之兄費心了。”
    “既然衛公子也以為可以，那我便去複命了。這裏雖是空房，不過也有人定期打理，公子隨時可以遷入。公子若看哪裏有不妥或須增添之處，亦可告知與我。”
    “今後還有勞警之兄。”
    楊警之離開之後，衛季子繞著院內轉了一圈。楊警之所言不假，此處雖說空著，但是並無雜亂落塵的跡象，想必也是有打理過的。雖說入穀之後還是多多與人相處為好，但是真要是弄了一群烏煙瘴氣的草莽之輩，衛季子也是有夠煩心的。聽楊警之的描述，這裏聚集的應當多為錢坤旗下之人，今後行動也能方便了不少。
    衛季子站在房門前，又瞧了瞧院子裏，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北。”
    “在，”衛小北連忙答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在衛府的時候，你院裏是有個木樁？”
    “拳腳伴樁，練功用的。”
    “這些東西我也不懂。”衛季子看向衛小北，“今後我們就得在這兒安身立命了，有些東西不能太過將就——你有空便給自己弄個木樁吧，我就不操心了。”
    “是。”
    衛季子看了看天，還早著。算一算時間，若是現在衛小北便開始收拾，自己折返回蘇掩瑜處，與符希言打點行裝，今天應該就能遷過來。於是衛季子便先留了衛小北在這兒清掃，自己先回去收拾行頭去了。
    說是收拾行頭，哪裏有什麼東西——自中原城匆忙外逃，基本什麼都沒帶，唯一一套行頭，還是最後跟辛午告別的時候，辛午塞給衛小北的。這幾日住在蘇掩瑜那裏，也是借的蘇掩瑜的被褥。
    不過這些倒不用衛季子多費心。楊警之得了準信兒，便開始派發被褥衣裝。亡命穀庫房之內常年備著這些東西，就是以防像衛季子這樣什麼都沒能帶出來的逃亡之人入穀之後處處為難。
    衛季子剛離開沒一會兒，楊警之的被褥便送到了。衛小北接了被褥，道了謝，楊警之又告訴他，明天會跟裁縫來給他們製衣。
    現在雖說離冬日裏還遠著，但是冬衣得早早準備了。穀裏頭就一個裁縫，若不早早排上號，怕是要挨凍了。
    衛小北道了謝，送走了楊警之，便繼續清掃。在掃西間的時候，衛小北一抬頭，隱約看到這房梁之上，貌似藏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