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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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琦良是在公孫明日的照顧下醒過來的,公孫明日一邊給他塗藥,一邊告訴宮琦良,他沒有殺死公孫瑾年,他也會如同所願,放他離開。
宮琦良想或許這已經是眼下,最好的結果了。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公孫明日忽然又轉變了態度,願意放了公孫瑾年。
第二天清晨,宮琦良與公孫瑾年見了臨別前的最後一麵。
公孫瑾年告訴了宮琦良,他喜歡他。
“對不起,小良,我以前一直害怕我是將你看作了小玉的替身才喜歡上你,所以一直沒敢親口告訴你。但經曆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發現自己原來是真的喜歡你的。即使你沒有同小玉一樣的容貌,我也依舊會喜歡你。”
公孫瑾年抱著宮琦良,宮琦良在他懷裏哭了。那眼淚不僅僅是為離別,也是為了可悲可笑的命運。
公孫瑾年說他還會再來找他,救他出去,宮琦良卻已經怕了,他隻讓他離開,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從此以後,就當沒他這個人。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沒有能力保護你。”
“不是你的錯,真的。。。。。。。”
他們看著彼此眼睛裏對方的模樣,在情動的那一刹那,公孫明日來了。
“可以走了。兄弟一場,我送你。”他說,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一個侍衛的背上背著弓箭,另一個侍衛則牽著一匹馬。
公孫瑾年便同宮琦良道別,再一次以口語告訴他,讓他等自己。
宮琦良沒有點頭,他隻是在流淚,那個人的背影,他臨別時的容顏,統統在那淚眼之中,隨著那秋末的紅楓,漸漸模糊了。
公孫明日同公孫瑾年還有另一個侍從一起,騎馬,到了城外的楓葉林間。
眼前,是無邊際的草原,也被秋風吹成了枯黃色。
“就到這兒吧。瑾年,你可以走了。”公孫明日說,秋風刮起了他的衣袍。
“大哥就這樣放我走了,不怕我會再回來嗎?”公孫瑾年問。
公孫明日隻是笑,沒有說話。
公孫瑾年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個人了,他現在放自己走,不過是因為自負,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從他手中奪回宮琦良罷了。他在心裏發誓,等到自己羽翼終豐的那一天,他一定會回到京城,從這男人的手中,救出宮琦良。
“駕!”
他騎著馬走了,向著草原與天空的交際處奔去。
在即將攀上山坡的那一刻,他聽見了空氣摩擦的,還有箭矢貫穿肉體的聲音。
他看見了自己胸膛處的那箭頭,然後,他感到沒有力氣了,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他的血,順著山坡緩緩流下,終於染紅了這枯黃的草原。
“老爺的箭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侍從站在公孫明日身後,說道。
公孫明日放下了手中的弓,對著天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裏尖銳的光,也慢慢暗淡了。
“回去吧,這件事情不許告訴府裏任何人。”
“是,老爺,奴才明白。”
那侍衛微微低下頭,在他的耳垂後,留著一個青藍色的紋身。
那個冬天,北部匈奴趁著國家糧草不足,大肆入侵,奪取了北部一個重要的邊關城市。消息傳到京城後,滿朝震驚,紛紛向皇帝建言獻策。但皇帝卻仍舊耽於享樂,隻是一句”煩不煩”,便將所有政事全部推給了臣下,自己則繼續快活。
到了第二年開春,府裏發生了一項變化,讓府裏上下,都感到匪夷所思。公孫明日外出的次數,漸漸增多了,每一次他回來時,身上都沾染著濃厚的酒氣,還混雜著脂粉香。而且每次宮琦良想要像以往那樣服侍他的時候,都被他粗暴的推開,讓他滾。他甚至不再讓宮琦良住在自己的院子裏了。宮琦良問他自己應該住在哪裏,公孫明日卻也不回答,隻說他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
宮琦良最後隻能找到大管家,大管家聽後,便讓他重新回到陳姨了那裏。
這天夜裏,宮琦良將幹了的衣服送到了公孫明日房間裏,出來時,卻見公孫明日正摟著一個脂粉滿麵的女走了進來。
“小美人兒,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疼疼你。”公孫明日滿臉通紅,顯然是又喝醉了。
“老爺真壞,還把奴家專門從媽媽那裏搶了回來。”那女子媚笑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俗氣。
宮琦良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完全愣住了。
“擋著道幹什麼,還不快讓開!”公孫明日朝他吼道,宮琦良連忙讓路,看著公孫明日同那女子進了屋。
宮琦良懷疑那副沉迷酒色的樣子,真的是公孫明日本人嗎?
日子又過去了一周,公孫明日還是老樣子,白天處理公務,晚上則縱情享樂。
老爺這是怎麼了?宮琦良一點也搞不懂。他有時候會跟陳姨說這事,但陳姨也隻是搖頭說不明白。
今年的春天,天氣也特別奇怪,明明已經到了四月份,京城竟倒起了春寒,氣溫驟降。
宮琦良的身子也忽然變差了,每天都在咳嗽,而且總是沒食欲。大夫看後,便說是因為天氣突變,受了風寒的緣故,讓他這幾天不宜太過勞累,需要安心靜養。
陳姨聽後,便跟大管家反映了情況,大管家聽後,便允許宮琦良暫且休息幾天,不用做工。
但宮琦良的病情卻一天比一天要糟糕,症狀還是那樣,隻是更嚴重了,吃了藥也不見好。到了最後,竟是連走也沒力氣走了,隻能躺在床上。
陳姨每天照顧他,看他日益消瘦,心疼的不行。
“大夫開的藥也快要吃完了,這病卻一點也不見好。”陳姨替宮琦良服下藥後,說。
宮琦良不停的咳嗽著,麵色蒼白。
“也許真的是病的太重了吧。。。。。。”宮琦良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去求求老爺,讓他給你找大夫看。”
陳姨正說著,院子外麵卻傳來了公孫明日和另一個女子放肆的笑聲。
陳姨和宮琦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陳姨無奈的歎了口氣。
“算了吧,陳姨,老爺或許已經不想再理我了。。。。。。。”宮琦良說。
陳姨看著他這副憔悴的模樣,流下了眼淚。
“真不明白老爺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先是打你,如今又冷落你,可是你明明什麼錯都沒有。”
她的問題,宮琦良也弄不明白。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在公孫明日身邊待了這麼些年,卻從來沒有弄懂過他的心思。
他最後隻能告訴自己,或許一切都因為自己隻是個下人,所以他才會對自己這般吧。
他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對公孫明日產生怨恨,但思及至此,還是不免有些心寒。
第二天晚上,陳姨在外麵幹了活回來,照例來宮琦良屋裏看看他,卻看見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陳姨嚇得還以為他已經死了,直到發現他還有體溫,也還在呼吸,才確定沒有。隻是不管怎麼叫他,他都沒有回應。
她知道必須要去找公孫明日,要他請大夫來看了。便去了他的房間,想親自求他,然而,屋裏卻沒人。
她隻好輾轉跑去找大管家,大管家知道情況後,去宮琦良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情況真如陳姨所言,一時也著急了起來。
“老爺到底在哪兒?大管家,現在必須得讓老爺去請大夫來看看,不然小良就挨不過去了。”陳姨焦急地道。
“老爺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在青樓。哎!”大管家無奈的甩開袖子。
“那怎麼辦?大管家,你快想想辦法,救救這孩子吧。”
大管家來回走動思量著,最後便說派侍從騎馬去公孫明日所在的青樓,看看能不能請他回來。
隨後,他便吩咐了一個侍從,讓他快去青樓找老爺,告訴他宮琦良的情況。
那侍從聽後便說好,駕馬離開了王府,然而,方向卻不是往公孫明日所在的青樓的方向。
那天夜晚,天空竟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雪勢堪比隆冬時節。
公孫明日正在青樓裏和另一個男子一起喝著酒。
“王爺,今日有這麼多美人相伴,我們定要不醉不歸。”那男子朝著公孫明日舉杯道,隨後一飲而盡。
“陳公子真真是好酒量啊。老爺您一定要好好的回敬陳公子一杯才行。”一旁服侍的女子道。
其他女的則附和著,讓公孫明日快喝。
“陳公子這等盛情,我公孫氏實在感動,這杯我敬你!”他說,隨後也舉起酒杯喝下。
“哎呀,外麵竟然下起雪了。”有靠著窗的女子道,不少人便圍了過來,看著外麵的雪景。
“這雪真大啊。”
公孫明日看著那雪,內心裏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春末盛雪,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景,王爺與我,今日可真是有緣啊。”陳公子忽然走近了道,碰了一下公孫明日。
公孫明日也笑著應和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這都已經到五月了,竟然還下這麼大的雪,該不會是有什麼怪事要發生吧?”一個女子忽然道,其他人都笑著讓她別胡說。
但她這句話,卻忽然點醒了公孫明日。
他披上外袍,跟眾人匆匆道別以後,便騎上馬,在一片飛雪之中,艱難行進著,朝王府奔去。
陳姨守在宮琦良身邊,見公孫明日遲遲沒有回來,焦急地道。
“都過去了一個時辰了,老爺還沒回來,就連出去的侍從也不見人影。”
大管家也直搖頭說不知道。
正當兩個人都陷入絕望之時,院子裏忽然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老爺,您怎麼忽然回來了。”
“都給我讓開!"
公孫明日推開門,渾身都是白雪,陳姨見來人是他,讓他趕緊看看宮琦良。
公孫明日見宮琦良宛若一個活死人一般,直接將人從床上抱起,一邊吩咐大管家去把他的私人大夫請過來。
"快去!半個時辰請不回來,我唯你是問!"
大管家得令後立馬退出屋內去請大夫。而公孫明日則抱著宮琦良去了自己房間。
作者閑話:
向你們保證,公孫渣渣還是幹淨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