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樂了，點了點頭。
    “這話沒錯。”
    晃著個腦袋，還挺得意。
    紀山青抬起爪子在他頭上使勁兒揉了一把。
    “哎！哪兒來的毛病，我今兒早兒就想說你了，沒事兒別動我腦袋。”
    趙意去拍他手的時候，紀山青快速縮了回去，他打了個空，瞪著個眼睛瞅他。
    紀山青沒理他，舉著手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你用什麼洗發水兒，還挺香。”
    趙意：“就咱村兒大路邊上兒的小賣鋪，一塊錢一包的，你要嗎？我那兒還有。”
    紀山青：“那跟我用一樣的啊，嘖，怎麼我就沒你香？”
    趙意看了看他長出不到一個指甲蓋兒長的頭發。
    “你這頭發也存不住味兒啊。”
    紀山青被他看得頭皮癢癢的，用手扒拉一下短硬的頭發，垂著眼睛看他，挺認真的說：“這不是頭發長短的事兒，你的就是比我的香。”
    趙意：“……你就是想坑我的洗發水吧。”
    紀山青朝他樹了樹大拇指，“敏銳。”
    趙意：“……”
    紀山青：“你的給我，回頭我給你買新的。”
    那個洗發水挺不好的，他人糙用什麼都行，但趙意那麼軟的頭發，用那種低廉劣質的東西，紀山青不舒服。
    本就是個大少爺，憑什麼受這種苦。
    趙意不知道紀山青想什麼，就覺得他倆好了之後，這人是越來越神經病了。
    他保持一個姿勢累了，動了動腦袋換了個姿勢靠著，那張相片就擺在桌子上，沒多遠的地方，正對著他。
    他眯著眼睛，腦袋無意識的往前伸了一點，想要看清照片上的人。
    他一眼就找到了紀山青。
    照片上的紀山青帶著軍帽，帽簷壓很低，打出來的陰影遮住了眸子，可趙意還是能在陰影中看到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他笑的特別自然，整露了一排的牙，很高興的樣子。他比現在要黑一些，就是笑著，人也想一把沒鞘的長刀，透著照片都覺能感到那股子寶刀的傲氣和狂妄自負。
    這幅樣子，趙意從沒在現在的紀山青身上看到過。
    他像是生了鏽。
    趙意突然就覺得很不舒服，卻又舍不得移開眼。
    照片上的紀山青讓趙意覺得熱，他覺得他要是能早幾年遇到紀山青，可能就沒那麼多破事兒了。
    “什麼時候照的？”
    紀山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目光微動，很快別開眼。
    “二十。”
    “這麼小？”
    紀山青又揉他，“說誰小呢？”
    趙意揮開他的手，“說了別揉我腦袋，再手賤我跟你急啊。”
    紀山青不以為意，還挺氣人的說：“來，急一個給我看看。”
    趙意敏銳的抬眼瞧他，“紀山青，你別跟我打岔。”
    這個人，轉移話題的技術簡直爐火純青。
    紀山青沒一點兒不自然。
    “誰打岔了，你說我小還不準我反駁啊？我能認這個？”
    趙意嗤他，“我跟你說的是一回事兒嗎？”
    紀山青：“我說你小你能舒服？”
    趙意：“你別跟我摳字兒，我跟你說照片兒呢。”
    紀山青：“你說。”
    趙意被他這麼一打岔，再一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啥了，憋了半天一個字兒沒說出來。
    紀山青就看著他笑。
    笑得趙意特別想揍他。
    去他媽的，這逼玩意兒裏頭壞著呢！
    趙意氣得往他腿上踹。
    紀山青站著沒躲讓他踹了一下，他還要再踹第二下，紀山青就覺得不能慣他的毛病，伸手準確的握住他的腳踝捏在手裏。
    “沒完了啊。”
    趙意被他抬著一條腿，身體有些坐不穩，連忙用手扶住椅子，動了動腳，發現腿拽不回來了。
    “撒手。”
    “撒開手讓你再踹？”
    “我不踹你，你撒手。”
    “我腿上的腳印兒還新鮮著呢。”
    紀山青就是想逗他，捏住他的腳脖子，不想放。
    他喜歡這種，把趙意捏在手裏的感覺。
    一掌握住，就是他的了。
    永遠是他的，別想掙，也別想跑。

    作者閑話：

    我好像在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