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6
    “大和刑事剛才說袖扣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是和研美小姐有什麼關係麼？”問話的是晌。
    鹿丸想了想，看著上杉謙和，答道：“是的，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屍體就是酒井研美小姐。”
    晌眉頭豎起，上杉謙和雖然也很吃驚，但是很快聳聳肩：“哦，那個女人死了啊。”
    上杉謙和的情緒起伏沒有鹿丸預想的大，這樣的公子哥對於分手半年的前女友的態度雖然讓人些微不悅，但是不足以讓人產生過多懷疑，畢竟……
    “怎麼？你這混蛋不會以為是我殺了那女人吧？”上杉謙和惡劣地冷笑著。
    “謙和。”晌雖然開口阻止了上杉謙和，卻也轉頭看著鹿丸。
    鹿丸神色平靜，微微攤手：“這一次隻是前來請上杉先生協助調查，畢竟在現場發現了屬於上杉先生的東西。”
    晌微微皺眉，鹿丸的言下之意……
    果然是懷疑謙和麼？現場有謙和的袖扣，死者又是謙和的前女友，確實讓人懷疑，但是鹿丸的這個說法……
    “研美小姐的具體死亡時間呢？”晌問道，看了看謙和，“謙和和研美小姐已經分手了一段時間了。”
    鹿丸微微低眼：“屍體腐爛程度過高，目前無法確認準確的時間，所以才希望能從上杉先生這裏得到一些回饋。”
    “你這混蛋果然還是懷疑是老子做的麼？！”上杉謙和拍案而起，一把抓起鹿丸的衣領。外麵聽到動靜的幾人也立刻拉開了會客室的門：“少主！”
    “謙和！”晌抓住了謙和的手臂，鋒利地眼神喝止了其他幾個衝動的組員。
    鹿丸倒是處驚不變，沉默看著上杉謙和乖乖坐下，其他幾個漢子瞪著自己走出房間，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上杉謙和弄亂的衣領，看了看晌，繼續開口詢問：
    “上杉先生和酒井研美小姐是因為什麼而分手的呢？”
    上杉謙和隻狠狠瞪了鹿丸一眼，並不打算回答。
    “研美小姐是因為母親改嫁要離開這裏才與少主和平分手的，當時他們沒有衝突。”
    鹿丸看向說話的晌：“爾玉先生了解的很清楚呢？”
    晌回答說：“研美小姐之前與我也認識。他準備跟隨母親前往新家的時候，也前來向我說明過前後因由，因此才知道。當時研美小姐的情緒也很穩定，並沒有因為和謙和分手而過分不愉快。”
    “為什麼特地來向你告別而不是上杉先生呢？你們關係很好嗎？”雖然是很平常的口氣問的，但是鹿丸自己都覺得酸味十足，不過還是正了顏色。
    晌似乎沒有覺得他的問話有什麼問題，隻是搖頭：“說不上很熟，其實前後加起來也隻是見過兩三次麵，說是認識也是因為研美小姐算做是同門師妹，他也是師走教授的學生。”——師走教授是晌在法學院的導師，鹿丸也曾有過照麵。
    啊，師走麼，那個一點沒有法學院教授感覺的老頭子麼……往事浮上叫鹿丸臉上微微有些笑意，立刻收斂下來看向了上杉謙和。
    “那麼上杉先生之後有再見過酒井研美麼？”
    “分手了還見什麼見，而且死了就死了唄，那女人，反正也隻是玩玩，上過兩次就覺得沒意思了。”上杉謙和依舊玩世不恭地聳肩不屑道。
    鹿丸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被抓住了，這是他刑警的直覺。
    如果隻有酒井研美一個受害者，那麼上杉謙和是凶手的可能性確實不小，若然不是上杉謙和本人，凶犯是上杉組的人的可能性也極高。但這是連環凶案。以前的受害者與上杉謙和絲毫沒有瓜葛，這不符合連環案的規律。難道酒井研美這次不是連環案隻是模仿殺人？不，警方手中的所有線索都處於保密階段，沒有對外界透露任何訊息，而且凶手對屍體的處理手法如出一轍的專業，一定是凶手本人才能做到的。
    這種一瞬即逝的靈光卻最是討厭，鹿丸習慣性地撓撓頸後，而且關鍵的另外六具受害人隻有一個是有案底的。
    “那麼，丘乃大山這個名字可有什麼印象？”
    上杉謙和撇嘴。
    “他是吉田組的成員，或許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麵？”
    上杉謙和依舊聳肩：“就算是也是什麼小角色我哪裏能記得。”
    話也在理，鹿丸看了看晌，可他也隻是搖頭。
    以為是無差別殺人的案件好不容易出現偵破的契機，就這麼卡在這裏真讓人不爽。
    鹿丸歎口氣，吉田組和上杉組雖然非敵對，但同道沒有直接也有間接關係。七人當中有兩人身份關係確定了，果然還是要先確認剩下的五具屍體身份才是關鍵？想要這樣下個結論卻總覺得如鯁在喉，抬頭看看晌也沉默不語。似乎隻能暫時作罷。
    “那麼今天先打擾到這裏，今後還有需要協助的地方還請多配合。”
    “我送你吧。”晌接了話頭。
    隻剩下兩人的場合，鹿丸有些輕佻地看向晌。
    “晌君是想我了嗎？竟然主動要求送我呢！”
    不看一臉曖昧的鹿丸，晌目不斜視地開口：“雖然不能提供更詳細的情況，不過你提到的袖扣的事情讓人在意。誌乃剛才去看過了，東西真的丟了，在這之前都沒有發現，該說，具體丟的時間就更難確定。至於謙和，這枚袖扣兩個月前集會使用過以後，給了鞠子嬸收藏起來他也應該不會撒謊，隻是如何丟失到外麵去的事情我還沒有頭緒。會適當調查一下再給你結論。”他看向驚訝的鹿丸，“其他就有勞你了。”淡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
    “喂！”兩天不見的情人那麼無視自己的熱情，鹿丸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意思，一把抓過了晌的手臂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隻是下一刻卻又失了氣勢：是自己太心急麼？
    “雖然有些事情現在還不便和你說太明，但是我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自己也千萬小心些。我知道你處處維護你少東家，但我可不想做鰥夫。”
    “還真敢說。”晌被鹿丸的樣子逗樂，“那就請大和警官早日破案。”
    久違的晌的微笑立馬讓鹿丸激情破表，當即就想上去偷個香。
    鹿丸的熱情和不顧一切是他的魅力，也是晌著迷的原因之一，同時偶爾也讓晌頭疼。
    上杉組本宅裏，搜查一課的警官和海合會老大激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生比較好，特別是晌已經看到有人接近。
    輕巧避開鹿丸探過來的頭，手臂也格在兩人之間，晌急急開了口：“前田是你啊。”
    嘖……
    鹿丸不甘心地站直，順著晌的視線看到不遠處花壇拐角走過來一個大概一米九、略彎著背的瘦高個男人，隨著他的靠近，周圍多了點消毒水的味道。
    “老大好，剛和人換班了，正要回家一趟。”
    看來人長相平平並不出眾，就極道而言，似乎也有些文弱。
    鹿丸稍微打量了一下對方，對方卻是完全無視他，直到晌為了緩解一下尷尬，順口介紹到：
    “這是警視廳的大和鹿丸刑事。”
    對方才哦了一下便做辭走開來。
    應該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吧，晌微微責備地看了鹿丸一眼。
    偷香失敗而且這裏怎麼也是上杉本宅門外大路上，鹿丸悻悻地歎口氣走向自己車子，果然之前以為終於花開結果都是錯覺啊。
    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