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工作，不過是托辭。
    “啊該死，為什麼沒有女友啊！為什麼啊……長成大和這張臉還那麼有女人緣！真是太不甘心了啊混蛋！”聽著半醉的同輩宇智波大聲嚷嚷著，一邊捏著剛才路過的美女遞給鹿丸的名片。
    鹿丸訕笑著：“你這家夥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一邊說邊喝著燒酒，對方卻隻是含混嘟囔著。
    “……不甘心啊混蛋！”
    隔壁桌卻傳來一樣的抱怨，鹿丸忍不住回頭卻一驚：
    那麼巧？
    鹿丸微微皺眉看著上杉組的少主被幾個男女環繞著，半昏半醉趟在沙發裏。
    鹿丸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人似乎並不在，鹿丸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卻又更皺了眉頭。
    上杉組與海合會說是姻親組織也不為過，這個公子哥卻看不出半點身為極道的自覺，雖然對警察而言並非壞事，可是他大概是要雙倍的辛苦了吧；哪裏有到明顯敵對勢力組的酒吧買醉的少主？
    “不甘心啊！到底是哪個混蛋啊！”
    酒吧裏燈光昏暗，但是幾個圖謀不軌認出了喝醉的上杉組公子哥的家夥還是被鹿丸看在了眼裏，給組織犯罪科的同事知會一聲或許比較好，但是鹿丸並沒有那樣做，今天可是平安夜。
    於是在那幾個人想要趁著鍾聲響起渾水摸魚製住上杉謙和的時候，鹿丸已經亮了自己的警徽，將醉得不知在胡說些什麼的公子哥扭著手臂拖到了酒吧門口。
    “放開我……混蛋……”
    被夜裏的冷空氣一吹，上杉謙和似乎也醒了幾分一邊掙紮一邊罵嚷。
    幾個因為被狂歡的人群而被擠散的保鏢衝出來的幾乎同時，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了幾人麵前。
    車上走下來的青年讓鹿丸忍不住又揚起嘴角，眼中卻多出更多溫柔和懷念。
    青年似乎並沒有在意，隻吩咐司機與其他幾人將已經醉倒的上杉謙和塞進了車裏，然後才轉身在鹿丸麵前站定。
    “承蒙關照。”
    爾玉晌說著敬語，卻沒有行禮，連頭也沒有點一下。
    鹿丸看著這近乎僵直的招呼，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啊真是無情，爾玉先生難道是不記得我了麼？”
    看到青年臉上“該死你給我閉嘴”的表情，鹿丸在心裏偷笑了一下——大約是因為今天裝作不認識自己，自己也在賭氣麼？小孩子一樣。
    注意到司機似乎悄悄看了兩人這邊一眼，鹿丸才微微低了頭，抬眼看向爾玉晌，輕聲開口：“那天以後過得還好麼，這個保姆……”斜眼看了看車裏橫躺的上杉公子，“可不好當。”口氣卻溫柔無比。
    晌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看著許久不見的鹿丸，他的嘴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或者他不敢說什麼。
    輕輕地不為對麵人知地捏了捏拳，爾玉晌迅速收住企圖複燃的心緒低眼想了想，才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鹿丸。
    “這是我現在的聯係方式，請多關照。”
    聽著這公式化的對話，鹿丸臉上似乎並無波動，心裏卻不由地被狠狠一紮。
    他了解他的冷漠與無情，或者變態地愛著他的冷漠與無情。
    低眼看了看那張黑金的名片，鹿丸假裝不曾發現那緊捏名片微微顫抖的手指隱藏的東西，嘴角抽動笑了笑，最後才輕輕點頭：
    “我電話沒變，有事，打我電話，”
    ——隨叫隨到。——沒說出口，他知道現在的他不配，也不應該。
    沒有等晌的答話，鹿丸轉身走回了酒吧。
    爾玉晌臉色微微發青，輕輕咬牙抬眼目送鹿丸似乎很瀟灑地消失在酒吧門口，卻在看到鹿丸習慣性地因為懊惱抓著自己的後頸之時，那張俊美的臉忍不住露出的玩味的笑容，可惜並沒有任何人看到。
    鹿丸回到酒吧裏就被不認識的美女拉過去在臉上啄了一口——似乎已經到了狂歡的時刻。鹿丸小心避開舞池中大玩特玩親親抱抱遊戲的人們，坐回到沙發裏。
    “我說呢，這不是大和刑事麼？”剛才的一陣小騷動明顯已經引起了酒吧老板的注意，“來了說話啊，剛才手下人不懂事失禮了，大和刑事別介意，今晚我做東！”
    “客氣了高木老板。”鹿丸皮笑肉不笑。
    當然懊惱了，剛才表現得看似帥氣，鹿丸心中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本來能夠斷得一幹二淨的就不是自己這邊，自己如今還要這樣迂回的攻勢對方能接收到多少都是問題，自己這是何苦呢？還不如直接問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來得好。
    鹿丸抓了抓後頸。
    其實鹿丸現在手裏正在調查的一件案子正巧有最新的線索指向了上杉組，隻是證據還不夠有力，因此也無法采取什麼行動。鹿丸知道遲早會有這樣一天，然而在這樣的日子這樣戲劇地碰麵，卻讓他非常意外，卻又想或許這事上天給他的一個最佳時機。極道和警察署的關係一直劍拔弩張，想要請上杉組來“警民合作”卻沒有那麼簡單，官僚手續還沒有下來，上司也讓他按兵不動，既然如此，不如幹脆就借此假公濟私吧。
    想通了的鹿丸心情舒暢，絲毫不介意暗地裏擠眉弄眼的幾個小嘍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