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你，你就是那個新人吧，正好幫忙去錄一下口供！”
    “啊？”
    “發什麼呆！快去！”
    “哦，不是，我不是……”
    “廢什麼話！趕緊去！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還有，要叫我長官！”
    看著一臉疲態的男人抓著頭，一副不耐煩地模樣瞪了自己一眼，明顯表達著絲毫不想聽自己辯駁的意思以後，才終於嘀嘀咕咕走開。鹿丸不禁自嘲笑笑搖搖頭，推開了對麵問詢室的門。不過看到裏麵一身酒氣，雙腿甩在桌子上，滿臉不爽的年輕人，鹿丸不禁頓了一頓，眉頭也鎖了起來。
    低垂了眼神，鹿丸才關上了問詢室的門，坐下來卻忍不住長吐了一口氣。
    真是糟糕呢。
    鹿丸心裏抱怨了一句，才抬眼看著麵前的年輕男人，確實喝了不少的酒，又或者因為他的身份特殊，這會兒見著警官絲毫沒有懼色，不如說有幾分挑釁地看著鹿丸。
    “叫什麼名字啊，犯了什麼事啊年輕人。”
    並非不認識對方，但是流程上還是需要重新登記對方的信息。
    鹿丸的第二句話還沒問出口，就聽到敲門聲，同事進來傳話說，上杉組的律師來了。
    不愧是眼下最大的極道組織上杉組的少主，連流程上的登記時間都不足，對方的律師已經雷厲風行辦好了保釋。
    對麵的年輕男人，也就是上杉組的少主上杉謙和哼了哼鼻，甩給鹿丸一個眼神，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問詢室。
    鹿丸無意被挑釁，隻微微聳肩跟在上杉謙和後麵出去。
    “哦，那個就是海合會的老大啊。”
    門外同事的小聲交談傳到鹿丸耳中。
    扶在門把上的手停頓了片刻，鹿丸緊了緊牙關，終於還是沒忍住向那邊交接處望了望。
    表情冷漠的青年看不出半點生澀，和幾年前已然完全不同。
    “……”
    鹿丸沒有自覺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心裏卻許多情感一湧而上。
    “爾……”
    鹿丸喉頭的話未曾出口，
    “大和前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您是來調用資料的怎麼能讓您去錄口供！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山崎以為前輩您是新來的同事了！對不起對不起！”
    按下心緒，轉眼看著一直道歉的女同事，鹿丸笑了笑：“無妨，都是做事麼。菜菜子是吧？你姐姐井野最近好麼？”
    “真是太對不起了前輩，姐姐他很好，之前還說……”
    山中菜菜子低垂著頭說著姐姐山中井野的近況，鹿丸一邊有節奏地敲著手中的卷宗，一邊卻是注意著另外一邊的情形。
    表情冷漠的青年沉默不語看著身邊上杉組的律師與接待處的警官交涉保釋的後續，修長矯健的身軀西裝筆挺，雖然說不上威壓十足，但是也十分有架勢。若非左領上別著社徽，他看起來倒是比身邊的人更有律師的樣子。
    也對，如果不是要繼承亡父遺留的海合會，他還真的會是一名律師。
    青年對著上杉謙和說了一句什麼，上杉謙和一改之前的囂張態度，倒是依然不顧這裏是警察署，從鹿丸的位置也清楚聽到上杉謙和滿不在乎地開口：“別管我老爸了，陪我去喝酒吧晌哥！”
    聽到青年的名，鹿丸的嘴角又上揚了一次。
    就在那邊的兩人組準備離開的時候，燈光忽然一閃，房間和走道都瞬間黑了下來。
    “停電？！”
    暗淡的應急燈隨著菜菜子的尖叫聲亮起，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和光亮的快速轉換，鹿丸的手反射式地摸向了腰背上的槍，卻感覺到身邊的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
    電力很快就回複，不過是因為什麼故障引起的短暫跳閘。
    鹿丸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菜菜子，在心中無奈輕歎口氣。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了一道目光，直覺地，他抬頭往接待處那邊看去。
    上杉謙和的情緒明顯沒有受到突發意外的影響，依然糾纏著身邊的青年，海合會的會長爾玉晌。可是並沒有得到身邊人的回應。
    嘖……
    鹿丸輕呲，肯定是他。
    “啊對不起……”菜菜子忙向鹿丸道歉，才鬆開了鹿丸的手臂，臉上卻不意紅了紅。
    鹿丸並不在意，隻是在想著離開的話。
    對方卻先開了口：“前、前輩，正好今天是平安夜，你……”
    “嗬嗬對哦，今天是節日呢，我這個老年人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約會了，今天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鹿丸做苦笑著揚了揚手裏的卷宗。
    “啊，是、是啊，我，也值班……那前輩慢走！”菜菜子麵色尷尬笑著目送鹿丸往門外走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