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莫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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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台草……龍台草是什麼?算了,本尊不找了。”段邪靠在一棵樹下,將裏的草藥隨手一丟。
“……”白漪修長的手捏著一株翠綠的草,淡眸流轉一下,就將草藥放入背後的竹筐中。
“誒,白漪你草藥課程成績怎麼樣?”段邪看著專心致誌的白漪,忍不住開始打岔。
“嗯。”
“‘嗯’算什麼?好還是不好?”
“一般。”
段邪覺得沒趣,就轉頭看著寧向旋。他動作很快,一麵翻著書,一麵摘著草藥。也隻有那一刻,寧向旋的眉目間才沒有了天生的自卑。
花事站在寧向旋旁邊,漂亮的桃花眼盯著寧向旋手中的動作,輕笑:“你對草藥很有研究嘛。”
寧向旋臉色微紅,深深低下頭,也不去直視花事,隻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花事也不介意,蹲下來,拾起一株草藥問道:“寧公子,這株是冥朱草麼?”
寧向旋看過花事手中的草,思索片刻,道:“對。”
“那你知道冥朱草的暗語是什麼嗎?”
“……不知。”
“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來,送你。”花事桃花眼微沉,意味深長的看著寧向旋。
寧向旋沉思一會,接過冥朱草,道:“謝謝,冥朱草炒豬肝很好吃。”
花事手一頓。
司徒羽則是若無其事的看了花事一眼,道:“你個死斷袖。”
花事道:“……你怎敢確定我有龍陽之好?”
“合歡派不都是男女不拒麼?”
“這倒也是……”花事微微掃過專心采藥的寧向旋,不過,他的身體確實與我的身體契合度確實很高,若是雙修……花事立馬搖了搖頭,他腹誹: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麼!自己又沒有那方麵的愛好。
花事回過神,卻看見司徒羽一臉嫌棄,忍不住失笑:“你莫不是這般看不起斷袖?”
“當然了!”
“嗯……我勸你還是接受吧。”
“為什麼?”
花事的眼睛示意性的瞥向白漪,對司徒羽眨眨眼睛,卻沒有直說——
你喜歡的三師兄怕是就有這個愛好吧。
而司徒羽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花事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便繼續去采藥。
司徒羽突然大喊:“花事!我不準你喜歡我三師兄!”
花事一個踉蹌。
葉愉秋看熱鬧不嫌事大,拍拍白漪的肩,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師弟,你可真受歡迎,人家花事可喜歡你了,你要不考慮他試試看?畢竟他跟妹子一樣,天黑閉眼,反正幹起來應該差不多!哈哈哈。”
白漪挑挑眉,眼睛朝花事那邊看了兩眼,花事感覺背後一陣陰涼,隻是輕咳兩聲,就閃到一邊去了。
白漪目光輕輕看向段邪,剛想說些什麼,卻瞥見段邪看著花事有些匆忙的腳步隻顧嘲笑他,段邪道:“哈哈哈,葉愉秋說的對,白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白漪臉色冰冷,看著段邪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白漪轉過頭,重新開始采摘草藥。
他這是,生氣了?
氣氛有些僵硬,段邪也不知白漪為何突然生氣。
“好。”白漪開口。
“啊?什麼?”段邪問道。
“我考慮看看,花事。”
段邪微愣,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小心翼翼的對白漪道:“誒,本尊隻是開玩笑的,你這麼認真幹什麼?”
白漪不理會段邪。段邪也沒什麼耐心,現在也被白漪消耗的差不多了:“算了算了,你自己生氣去吧,本尊懶得理你。”段邪不悅的拎起竹筐,往後山更深的地方走去。
葉愉秋見氣氛不對,想去追段邪,又不見段邪身影。想和白漪搭話,白漪正板著一張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抓了抓腦袋,道:“誒,我又說錯什麼了?”
“沒有。”白漪目光冷冽的掃向葉愉秋。
“……師弟,你知道你這話真的很沒有說服力麼?”
“嗯。”白漪冷冷的應了一聲。
葉愉秋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司徒羽就走過來,對葉愉秋輕輕說了一句:“大師兄幹得漂亮!”說完,就走到白漪旁邊,和白漪搭話。
雖然,都是司徒羽一個人在說話。
原本晴空萬裏,卻突然烏雲密布。後山的課程暫時結束。
烏雲密布,一種夜晚將至的錯覺。
陳鑫不住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先回去,今天課程先暫停,所有人先去食堂吃午飯!”在陳鑫無數次撕心裂肺的喊叫下,眾弟子才紛紛離開。
而白漪,站在那裏,往後山深處望去。花事悄然無聲的走到白漪旁邊,笑吟吟的說:“白公子,該走了。”
白漪一言不發,往後山深處走去。
司徒羽微愣,剛想拉住白漪,卻被花事擋住了。花事微笑:“誒呀呀,司徒姑娘,你還是和我先回去吧。”
司徒羽甩開花事的手,道:“別碰我,死斷袖!”
花事:“……”我是不是應該隆重的表明一下自己的性取向?
葉愉秋摸了摸司徒羽的頭:“算了,別追了。”
“大師兄你也攔著我!”
“不是啊,問題是現在三師弟人影都沒了,你怎麼追?”
司徒羽看著白漪原本在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隻能悶悶生氣。忍不住冷眼看了花事一眼,向來厚顏無恥的花事倒是頭回感到頭皮發麻。
葉愉秋安慰的拍了司徒羽兩下,道:“走吧。”司徒羽隻好乖乖離開。葉愉秋見如此聽話的司徒羽,忍不住朝花事那邊看了兩眼,說了兩句。
聲音很輕,但花事讀懂了他的嘴型:缺一根筋。
花事一瞬感覺葉愉秋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實在是在太諷刺了。
司徒羽還悶悶不樂,嫌棄的推開葉愉秋道:“你剛剛也向著外人,別靠近我!”
葉愉秋一臉茫然的站在那看著司徒羽離開——又關我什麼事?!
花事輕笑,走到葉愉秋旁邊拍了拍他的肩,道:“嗯,確實缺一根筋。”
“……”葉愉秋。
花事轉頭,看了一眼正準備走進後山的寧向旋,柔聲道:“寧公子,我們也走吧。那邊怕是不需要你了。”寧向旋猶豫再三,最後也隻是走到花事旁邊不語。
雨點已經落下白漪的目光向周圍看著。在樹林中,最終也不見段邪的影子。雨水劃過白漪的白玉般的臉,他睫毛微顫,似乎有些不安。
玄銘仙門竹林裏碰見段邪的時候,段邪很害怕!
白漪不知道段邪在害怕什麼,為什麼害怕,但他知道,必須要找到段邪!白漪不住開始自責,明明他知道,段邪不記得和他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卻還要和他生氣!
“段邪,段邪!”白漪的聲音在整片後山中回蕩,卻沒有聲音回答他。
另一邊。段邪坐在樹下,因為下雨了,來時的腳印也被雨水衝刷掉了。周圍環境越來越暗,雨水也越下越大。段邪渾身被淋濕了,頭發濕漉漉的散下。
冷,越來越冷了。
段邪不敢亂走,隻覺得自己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化作一張張詭異陰森的臉,耳旁還伴隨著令人不適的笑聲。
“誒,你是新來的吧。”
“細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好吃啊。”
“喂,你急什麼,先把他肚子拋開看看幹淨不幹淨啊。”
“桀桀桀——”段邪慌亂的揮著手,道:“都走開啊,別過來,滾,滾啊!”
“段邪——”一道清冽的聲音撞進段邪耳中,白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白漪也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少有情愫的淡眸中此刻有著隱藏不住的擔憂。
白漪?真是倒黴,為什麼每次這麼狼狽的時候都會被他撞見。
白漪的聲音也越來也遠,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他抱住昏迷的段邪,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卻是一片滾燙。
白漪眼神微寒,他抱起段邪,朝剛剛他經過的一個山洞中走去。雨水打在他臉上,白漪的手將段邪抱得更緊了。而懷裏的人還很是不安,嘴裏喃喃道什麼。仔細分辨,才聽出,他在說——宇文司涵,救我。
段邪隻感覺自己在一個人的懷裏躺了很久,那個人冰冷的雙手時不時覆上他的額頭。但他的懷裏確實溫暖的不像話。
段邪不想醒來,隻想就這樣待在那個人懷中。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動靜,那人將自己從懷中放了出來。
“段邪,該醒了。”
段邪微微睜開眼,自己正躺在火堆旁邊,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白衣,上麵沾上了不少的泥土,讓人不住感到惋惜。段邪起身摸了摸還是昏昏沉沉的頭,努力朝白漪看過去。
白漪坐在洞口,不知是不是湊巧。他坐的地方正好幫段邪擋住了洞外的風。他隻是穿著一件單衣,濕漉漉的頭發。明明本該狼狽,但白漪神色卻淡然。
段邪剛想起身,卻因為四肢無力而倒了下來。見狀,白漪立馬扶住段邪。段邪正想說聲“謝謝”,但白漪已經率先鬆開了手,在遠離了段邪幾步的地方坐了下來。
段邪一瞬莫名尷尬,隻好坐在火堆旁,看著搖曳的火發呆。
白漪起身將幾株草藥遞了過來,道:“身上看看還有沒有傷口。”
段邪接過草藥,剛想說什麼,白漪卻起身道:“我看看外麵有沒有人來找我們。”
白漪從段邪旁邊經過,段邪不知為何莫名的一股火氣。他拉住白漪的袖子,道:“你到底在生什麼悶氣?本尊做錯什麼了嗎?”
白漪偏過頭,不語。之後甩開段邪的手,站在洞外。風和雨冰冷的打在白漪的身上,像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白漪的些什麼。
白漪仰起頭,任雨水劃過他的臉上——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