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大雨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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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逍遙趕馬車的話要十多天的路程,騎馬的話要快一些,但他一個文弱書生,不會騎馬。雇了一輛馬車,一路慢悠悠的走。
趕車的車夫是個憨厚的老頭,話不多。走的是官道,趕了幾天路,前麵有個小鎮,老頭把車停在路邊的一小客棧。老頭說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下,馬也順便補給一些糧草。
雲未休從馬車上下來,下車伸了個懶腰,這幾天都是在馬車上睡的,今晚上終於可以睡床了。
進客棧,叫了點吃的,雲未休讓老頭獨自食用,他自己在眾妙之門辟穀慣了,並不想進食,這一路也隻是喝了點水,吃了幾個帶的梨子。
向店小二要了兩間房,他一間,給那老頭一間,但老頭死活不要,他說他要住馬鵬裏守著自己的馬,江湖險惡,這些跑江湖的小心行事也是好的,雲未休也並未強求。
多給店小二了點銀子,讓他給自己燒了洗澡水,泡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半夜裏一聲驚雷炸起,驚醒了床上的人。他猛然做起,習慣性的喊了一聲“蕭慕寒”,然後看了看身邊並沒有人。
這是他這兩年在眾妙之門養成的習慣,他不管遇到什麼都會喊“蕭慕寒”,然後蕭慕寒總是會出現在他身邊,讓他覺得心安。
雲未休這人最怕打雷,他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天打雷劈的事,按理說不應該怕打雷,但是就是怕。
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蕭慕寒根本不在,說不出的心酸。外麵驚雷四起,他把頭埋在被子裏。
這一晚上的雷打的像是哪個道友在渡劫似的,夾雜著暴雨,河水暴漲。
第二天一早,雷倒是停了,但是雨倒是更大了。
從這個鎮去逍遙的大路隻有一條,而且必須過一個橋,但是昨晚上暴雨,河水已經淹到橋麵了,再加上雨大,根本不敢過。另外一條小路不能過馬車,趕車的老頭建議在這裏住一天,等雨小了河水退了再走。
雲未休和老頭坐在客棧的大堂裏,大堂裏稀疏坐了點人,大概都是被暴雨困在這裏的。
老頭在用餐,雲未休坐一旁隻吃了一個雪梨。
老頭好奇的問道:“這一路上我見你每天就隻吃一個梨子,不餓嗎?”
“不覺得。”
“我聽說有些修道之人辟穀就不吃東西,但你這打扮也不像是修道之人,難道也會辟穀?”
“我曾經算是半個修道之人,現在不是了,養成的習慣,不想戒了。”
其實在眾妙之門辟穀時,眾妙之門的夥食太差,辟不辟穀其實差別不大。現在下了山,美食太多,要想繼續辟穀得需要抵抗多大的誘惑啊。但是雲未休一直把辟穀當成他和蕭慕寒還有半點關聯的唯一一個東西了,他怕自己重新食了人間煙火,變成一個十足的酒囊飯袋之時,與蕭慕寒的仙風道骨差的太多。辟穀是他對蕭慕寒的執念,他甚至想等哪天自己把蕭慕寒忘了,就不再辟穀了,或者隻要他決定重食人間煙火之日,就是徹徹底底蕭忘掉慕寒之時。
“嘭”“嘭”的幾聲,像是有人從二樓的樓梯上摔下來了,雲未休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一書生打扮的人正在從樓梯上滾下來。
雲未休坐的這個位置正好在樓梯邊,那書生剛好滾在了他腳邊的位置,他順勢把那人扶了起來。
隻見那人二三十歲的年紀,長著一張斯文的臉,卻有些老成,一身書生打扮,一身洗的灰白的青衫,青色的冠帶,手裏還拿著一本《詩經》。
“沒摔著哪兒吧?”
那人揉著頭,半天才反應過來,躬身行禮道:“多謝少俠。”
少俠?雲未休心裏暗自高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少俠。其實是他為了路上安全,特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江湖俠士。
那人道完謝坐在旁邊的桌子坐下,店小二過來給那人倒茶,
“哎呦,我說秀才,你這又看書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你說你這每次來都要摔一回,再這樣下去,樓梯都快要把你認熟了。”
大堂裏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雲未休聽店小二的口氣,好像那書生不是第一次來住店。
書生訕笑著並未答話,店小二繼續道:“你這《詩經》讀了多少次了,還在讀啊,今年這次能高中嗎?”
雲未休知道了,原來那個書生這是要去逍遙參加科舉考試。
那書生子道:“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子曰溫故而知新……”
“得了,得了,我最受不了你這張口閉口子曰子曰的,曰的我頭都大了。”
大堂的人又是一陣哄笑。
書生氣結“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雲未休想這人還真是一書呆,跟這群粗漢子講聖賢書,無異於對牛彈琴,自取侮辱。都說會文不會武,總是受欺負,這話還真沒說錯,雲未休想還好自己不像他那麼迂腐。
書生倒是閉口不再言語了,轉身上樓去了。
大堂裏幾個人在那裏說笑,“聽說沒有,金陵修真世家蘇家,被一隻蟲子幾乎滅了滿門。聽說是因為蘇渙搶了人家的老婆,那人養了一群蟲子回來報仇。蘇家的大弟子全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蘇掌門也自殺了,現在蘇家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這蘇家還號稱仙門第一世家,連一群蟲子都對付不了,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最後還是瀟湘子出手解決的。還好蘇渙有個兒子,進了眾妙之門,蘇家出事後他兒子就離開了眾妙之門,現在已經是蘇家的少掌門了。能進這眾妙之門,說明那人還有點能耐,就看他這麼收拾蘇家這破爛攤子了。”
“所以說別人了老婆不要搶,搶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唉,李四,那王家媳婦你就別惦記了,小心老王也養一群蟲子把你們家滅門了。”
“哈哈。哈哈”
聽他們講蘇家的事,雲未休突然特別心疼蘇沐白,心疼他背負著那麼大的責任。
那幾人又接著道:“聽說皇上生病了,已經小半月都沒上早朝了,現在都由趙貴妃把持著朝政。這皇帝膝下無子,隻有一位公主,要是皇帝駕崩了,你們說會誰來繼承皇位?聽說這趙貴妃長的傾國傾城,一進宮就被迷住了皇上,這趙貴妃在後宮飛揚跋扈,不讓其他妃子有孕,還把幾個小皇子給害死了,可惜她自己肚子不爭氣,皇上專寵了那麼多年都未曾有孕,哎,可能就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
“誰說遭報應了,萬一人家自己相當女皇帝呢?”
“你這口無遮攔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在這裏講,怕是不要命了。”
那群人趕緊轉移話題,不再講此事。
這些雲未休自有耳聞,他從小就生活在皇城腳下,接觸的王公大臣不少,對宮裏的事自然聽的比他們多,聽說趙貴妃無子也不讓後宮裏其他娘娘有出,這賢妃為人機警在深知自己有孕後就在趙貴妃身前忍辱負重,在其跟前稱奴稱婢,並讓太醫院與欽天鑒都對外宣傳所懷的是公主,好讓趙貴妃感覺不到威脅,後來賢妃順利誕下了公主,為皇室保留了唯一的一個血脈。宮門深似海,都說趙貴妃不簡單,但雲未休覺得那名不見經傳的賢妃更是不簡單,為何那麼多懷孕的妃子,隻有她一人生了下來,忍辱負重險境求生,各種細節,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