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舍利子，你說我是不是一直在做夢，在欺騙自己。我一直都活得好狼狽啊，可是我真的好貪戀他的溫暖。——《長青歸鴻篇·三回題記》
    聽著妣娥的話，就連我都止不住喜悅地狂笑起來，“師父他還有另一半呢……”
    舍利子上前便給了我一劍，那血濺一丈有餘，沾染到了樹母是身上。
    升騰，沸化。
    這或許是誰都能看到的直觀現象，杜深被解放了出來，沒有了樹母的束縛之後，他操持著劍變得更加遊刃有餘了。
    舍利子拖著我的手，將我勒得生痛，將我強行扯入他的懷裏，讓我不再為了沈稼軒而去衝殺。
    “你且將沈稼軒身上的歸鴻陣解開，我同你回佛齋便是……”我牙冠打著寒戰，顫抖著向舍利子請求，“我可就著一個師父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否放他一馬？”
    我心中自然是知曉的，舍利子他最受不了的便是我那略微帶著絲絲哭腔的聲音。
    “可是，他在十三年前折辱過你，是他害你失了命。”舍利子咬著我的耳朵，帶著一臉陰翳說道。
    我堅定的回身，給舍利子一記算不上陰毒狠辣的眼刀，我並不是恨他，而是他太過肆意妄為了。我所厭惡的正是揣度我心意的人，“對於明懿他固然有錯，可是對於季辛他並未做錯些什麼！”
    舍利子扯著我的已經便是一臉淡然的反駁，“你在明懿的身體裏活了十三年，你心裏難道就不清楚他沈稼軒對你如何嗎？”
    我伸手試圖擺脫他撕扯著我單薄的衣衫的雙手，可最終那可憐的衫子還是被挎掉了。這具身體嬌嫩無比，可是幼小的胴體依舊能夠展露出美麗的身體曲線。
    這到也好……
    這般張揚，慵懶的美就算是我本人隻怕也很少體會到了罷。
    我裸露著瘦骨嶙峋的被，咬破了蒼白的手臂，尖細的虎牙輕易便穿透了薄嫩的肌膚。
    血，順著皮膚的肌理一路蜿蜒綿亙，落地成繁。
    我淡然著與著些帶著歧義的眼睛相對視著，嘴裏一如既往地說著違背這自己的良心，肮髒又傲慢的怪話，“佛道中人又如何，走火入魔又如何。既然終歸有一天是人死燈滅，這歸鴻陣又如何，縱使是周而複始我也不懼何謂。”
    樹母已經被血染得燒了起來，白布衫子如今血淋淋的拖在地上，蒼白的肉體上則是以同樣的姿態粘著軟乎乎的混著黏糊糊的血的筋肉。
    地上的逑蘿陣上畫了把十字禁術叉。入陣之人，越是掙紮便越痛苦，至死方休。施陣之人，折損陽壽殆盡方可解陣，若非如此便以自燃陽壽為代價維持逑羅陣。
    解陣之法便是殺了施陣之人，或待施陣之人耗盡陽壽。
    此陣之所以惡毒，便是因為他與地界的閻王做了過命的交易，和上至水火判官，下至牛頭馬麵，勾結在了一起。
    可偏偏，戴青不顧沈稼軒的命令，毅然拚死為杜深擋了刀。
    杜深反手便給了沈稼軒一刀，將左臂活生生地削了一塊鮮紅的，或許還能跳動的肉下來。
    好在，下在沈稼軒身上的歸鴻陣是徹底碎了。
    隻不過，我不但折了陽壽，還未能傷舍利子分毫。帶了一身的傷，徹底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