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五用過的兩把寒光劍也一並帶上。為師送與他的發帶，是個隱形的飄渺空間，過了這些日子，應該也染就上小五的氣息了，就全當元鼎用。他不得修氣之法，自己應該練不成的，有了它，日後也方便些。子桑，出發前，你記得教小五滴血認主。”
    “是。”
    子桑和瑤瑤沒想到，為了段千魂的事，師父竟然會如此費神費力，連這種事都考慮到，還特地為段千魂煉了一條飄渺發帶，他們之前可一點都沒發覺。
    “如此，便也沒什麼其他的可擔心了，跟小五他們說一聲，兩日後啟程，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
    兩個弟子恭敬退出若水殿，許久皆沒了言語，各自思慮著心頭之事。
    還是瑤瑤率先打破這份寂靜，“我覺得師父就是臉皮薄，為了不見到五師弟尷尬，才會選擇避而不見，讓我們代他送五師弟去弟子歸。”
    “鐵樹開花何其難，師父他老人家都活了好幾個世紀了，不可能因為此等小事就言而無信。想當初你上趕著求愛師父時，他老人家那叫一個坐懷不亂。所以啊，這當中，必定還有其他緣由。”
    子桑抱胸，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沉吟道。
    瑤瑤又問：“如果不是因為五師弟的話，大師兄你說，會不會因為妖王雪獨蕁啊，我發現自她拜訪咱們天嶽宮之後，師父就很反常。”
    子桑心不在焉，還在尋思著瑤果的事。他如今再看，總覺得有沒有瑤果，似乎都屬於旁枝末節，無關宏旨。
    “也許吧，但我現在又覺得，你前一個說法是對的。”
    “……”
    不知是不是體內真氣大漲的原因，段千魂再看《六界萬物綱治》竟覺得白紙黑字，甚是分明。神部記載了天神的誕世、其所造的十方神器及其所煉的返魂香，卻不曾留下無極生平半點事跡，連個畫像都沒有。
    “西海聚窟州有返魂樹……這裏的西海，說的大約就是西方渤海了……隻是這返魂香與西王母又有何關係，為何人間的著作裏，在注釋返魂香的時候會提及西王母？”
    他記得當時自己被子桑施法定在了草窠裏，耳朵卻沒閑著，聽得真真切切。
    就在段千魂疑惑不解的時候，老遠就聽見庭外傳來空空兒歡喜的叫聲。
    “姐姐，姐姐，空空兒來陪你啦。”
    將自己的疑問說給撲進自己懷裏的小人兒聽，空空兒眼珠子直轉，“不然我們去問問阿青，他最是知道丹藥的事。”
    “可他剛歇下……”
    “沒事，阿青是上古龍族，恢複力很強的。”
    “……”
    阿青被空空兒搖醒，一臉嫌棄地朝段千魂翻了翻那雙與眾不同的重瞳，眼白十分詭異地暴露在段千魂麵前。
    翻了個身，阿青迷迷糊糊地開口，“第五羅能炮製返魂香，西王母當然也能。隻不過一個為了殺人，一個卻為了救人。原本聚窟州上長滿返魂樹，可被屍王那麼一鬧，整座聚窟州都毀了，返魂樹也絕滅了。千萬年後，西王母在聚窟州順勢陷落於歸墟前，抓了上麵的一抷焦土煉成了一枚純度極低的返魂香，沒想到卻救了凡間的那場突發的大疫。也因此，三尊才封西王母於龜山，給了她‘總領仙籍，承統玉清’的潑天權利。由此便知，你身體裏的神藥，威力有多麼巨大……”
    “另者，無極煉造的十方神器都曾下落不明，唯有返魂香一直鎮守著大羅天，不被外界六道紛擾所惑，所以我一直以為，並堅持認為，它是比十方神器還要厲害的存在……聽明白了？聽明白就帶著空空兒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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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注：
    元鼎：修仙之人，身體如鼎，能儲存，空間大小因自己的能力而異，一般在心肺處形成，能用意念控製。
    歸墟：女媧補天後，西北的天空開始傾斜，太陽、月亮、星星不自覺地落向傾斜的西天，所以東南的大地，因此陷下一個巨大的坑，百川海洋裏的水，皆往那裏流。此在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乃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
    龜山：九天之巔，萬仙敬仰的祭祀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