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秋風清的話不多，但初一總能被他說服。
    此時，夥計抱來兩壇酒放上桌，初一抱著壇子喝上一口，又問：“你不覺得巫嵐該同情麼？”
    秋風清不知道初一哪裏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憐憫，他微微蹙眉，說：“同情她，你到不如去同情一下在她手上死去的無辜女人。”
    誰更無辜，一目了然。初一此時也覺得自己的憐憫之心放錯了地方，他摸了摸腦袋，轉移話題問道：“喝酒麼？”
    秋風清喝了口茶，微微側頭，低聲道：“有妖氣。”
    “嗯？”初一忙放下酒壇，轉頭四顧，問：“在哪？”
    “屋內，坤位。”秋風清沒有戒備，繼續喝著茶，他的聲音極小，恰好能讓初一聽清楚。
    初一往秋風清說的位置看了眼，隻見得兩個穿著華貴的年輕男人。
    邸店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起的，所以在這裏，穿的不好那才奇怪，穿著上等卻不足為奇。
    初一看不出那兩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他深深嗅了嗅，依舊未能聞出妖氣，複又看向秋風清。
    夥計這時把菜端了上來，初一聞著飯香，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把所有煩惱都拋到腦後，隻管大快朵頤。
    秋風清剛夾了一塊燒鵝，整一盤的燙白菜就已經見了底。秋風清嘴角抽了抽，問：“聽過龍生九子麼？”
    “嗯。”初一抬眼，點點頭。
    “知道饕餮麼？”秋風清問。
    初一點頭。
    秋風清沒再說話，初一知道秋風清的意思，他噘嘴道：“那我餓麼。”
    “它大概也是經常餓，才不停吃。”秋風清道。
    初一放下筷子，一雙滿是怨念的眼睛盯著秋風清。
    秋風清瞥了他一眼，說：“沒不讓你吃。”
    “那你說我跟它一樣，我不想跟它一樣。”初一道：“它嘴比蟒蛇大，不像人不像獸，眼睛還長著咯吱窩下，醜的簡直沒發看，與他說話，還得把他胳膊抬起來才能看到他的眼神。”說著，初一舉起胳膊。
    秋風清嘴角不自覺往上翹起，滿臉笑意。
    初一看著秋風清，兩眼一亮，剛要調侃，就聽到大街上傳來人們的驚呼聲。
    兩人看過去，就見到那群人在往同一個方向擠，像是在看熱鬧，兩邊街鋪的人紛紛跑出來，站在門口觀望。二樓的的窗戶也都被打開，裏麵的人伸長脖子往外看。
    這邊邸店裏的人也往外跑，想跟著看熱鬧。
    初一往外看著，拉住秋風清的手，問：“要去看看麼？”
    秋風清沒作聲，斜眼往旁邊看了眼。
    初一見秋風清沒動作，丟下他往外跑出去。
    店內的人都跑了出去，唯有他和坤位那兩個男人還坐在桌上。
    秋風清自有盤算，站起來，走出去。
    外麵已經站滿了人，初一站在殿外的台階上，雙手搭在前麵那人的肩膀上，踮腳往外看。
    眾人看過去的方向發出人們的歡呼聲，這邊看不見發生了什麼，都跑出去，將路賭得水泄不通。
    初一和秋風清往前走了走，這才看清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