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房間，看著女人踉蹌著往外跑。
    追來的荼羅被擋在木籬外，女人跑出去，被荼羅接住。
    初一看著高大的荼羅，見荼羅麵色黝黑，顴骨高突，輕咦一聲，問秋風清：“是昆侖奴？聽說昆侖奴的水性很好。”
    秋風清道：“是個好奴才，卻無用武之處。”
    初一撇撇嘴，追上秋風清，抬手搭在秋風清的肩頭，說道：“你很不懂憐香惜玉哎，難怪會輸掉自己九世姻緣，居然斬斷女孩子的腳。”
    秋風清推開初一的胳膊，冷聲道：“罪人不分男女。”
    初一問：“那你為什麼放她走？”
    秋風清沒回答，順著廊道往堂屋裏走。初一跟在後麵，叫喚道：“你為什麼越長大越沒趣了呢？”
    秋風清聞言，腳下踩空，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他狼狽站穩，轉身看向初一。
    初一忙收住腳，但還是撞在了秋風清的身上。
    秋風清扶住初一的肩膀，看著他，疑惑道：“你適才，說了什麼？”
    初一笑道：“我說，你現在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秋風清上上下下打量著初一，張了張嘴，話還沒問出來，初一接口就道：“我是白月的朋友。”
    “白月”已是很親昵的稱呼了，連花無眠喚秋白月時，也會加上師兄這個稱謂。
    秋風清扶著初一肩膀的手捏得更緊。初一痛嘶了聲，掙脫開，揉著肩膀。
    秋風清逼近初一，初一感覺到一股壓迫力，忙後退，直到後背靠到廊道的柱子上，退無可退，不得不停下來。
    秋風清微微低頭，看著初一的眼睛，問：“你是他的朋友？”
    初一點頭，一雙星眸看著秋風清。但見秋風清眉頭緊皺，目露疑惑，便微微眯眼，露出舒展的笑容。
    秋風清不禁移開目光，道：“可我從來沒見過你。”
    “白月有很多朋友，你都沒見過。”初一豎起一根手指，道：“我是他眾多朋友裏的一個。”說到這，初一有些得意，望著秋風清，說：“我是他眾多朋友裏唯一一個交心的。”
    秋風清問：“怎麼交心的？”
    初一道：“他帶我去見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秋風清的臉終是柔和下來，說道：“可我從見過你。”
    “我都是遠遠地看著。”初一臉不紅心不跳，說：“我不像那隻白鹿一樣安靜，所以我隻能在遠處看，那時候你的身體不好，所以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
    他不安靜，這是實話。
    秋風清打量著初一。初一抱住雙臂，抿嘴點頭，壓低聲音道：“嗯，風清，劍可不是這麼玩的哦。”
    秋風清抬了抬眉，看著初一的動作。
    這是秋白月的習慣動作。
    秋風清依舊是選擇相信初一，如此，初一去鬼市將他輸掉的東西贏回來，再逼迫他收下，就合情合理了。
    秋風清遠離初一，臉色不再似剛才那麼凝重。
    初一感覺到壓迫感消失，又湊到秋風清身邊，說：“你其實，也可以叫我一聲哥哥。”
    “嗬……”
    秋風清摸了摸鼻子，徑直走進屋裏。
    初一跟進去，問：“你不餓麼？”
    “不餓。”
    “我餓。”
    初一沒再跟著，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