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阿遠被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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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搬到了鍾意府,但事實上韓子青還是花更多的時間在校場上練兵。現在與他記憶中南邊發起戰爭的時間不遠了,為了損傷少一些,他必須要爭分奪秒加強訓練,好讓更多的人從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哪怕是年關,他們也不能夠鬆懈。
韓子君做事十分迅速,說為白離找下人,沒過幾天便送來了幾個,而且個個都是能幹的,廚娘的手藝甚至能抵得過宮廷的禦膳房。白離心中按照自己的身份和等級,自然是用不上這些東西的。三殿下之所以會對這事如此上心,無非是希望韓子青能在他這裏過得更舒服些。
不出白離所料的,那些大臣們不知怎麼的就知道了韓子青搬到鍾益府的消息,隻是這次卻個個都有默契地不去提他。大概已經認清了事實——無論韓子青和白離犯了什麼事,皇上都不會真的去責罰他們。在他們這裏,所有的陰謀都白搭。獨獨隻有韓子鴻不信邪。
年節來了,早朝暫停,所有政事都算是暫時不會有什麼變化。一直提著心眼兒的韓子君可以鬆一口氣,但掌管暗處勢力的韓子謙正是忙的時候。趁著這種時候,少不了人來找韓子謙的麻煩。這麻煩當然少不了韓子鴻那些人給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韓子謙必須提高警惕,防備所有對他有不軌企圖的人。當然了,這些人還必須除開不知為何裝作生病卻天天都跑來跟蹤他的阿遠。
韓子謙以為阿遠是不願再替他做那些勾當了,所以才裝病想逃避一段時間。但經過之前的試探之後,韓子謙才明白,這裏麵還有他十三弟的意思。雖然他毫不懷疑十三會害他吧,但十三幫阿遠扯謊又是為了什麼?如今阿遠的行為,就像是跟他的暗衛們同化一般。韓子謙隻覺得好笑,難道這阿遠光明正大的官不想當,就想給他當暗衛?
韓子謙搖搖頭,把自己腦中奇怪的想法甩走。阿遠這人雖然看起來不會轉彎,有些傻氣,但倒不至於傻成這樣。
一直自以為隱藏得很成功的阿遠疑惑地看著韓子謙搖頭,心想,該不會是最近忙過了頭,六殿下把頭腦熬壞了?
韓子謙趁著夜色出了皇宮之後沒有急著去醉紅樓,而是如同之前幾日一般停在了麵攤子前,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吃一碗麵,然後留下一塊比一碗麵價值要大的銀子,讓老板用餘錢請下一個客人吃麵。而阿遠,則毫無意外地成為了那下一個客人。
阿遠天天都就是這麼剛好成為那個“幸運”的人,這運氣好得讓老板都懷疑他是不是算著時間來,就是為了這一碗免費的湯麵。阿遠吃碗麵,以為今天會如同往常一般,他要到醉紅樓附近去等著六殿下出來。卻沒想到,阿遠還沒去到醉紅樓,就在離紅粉巷不遠的巷子裏聽到了一些打鬥聲。阿遠心有疑慮,猶豫了一下,決定去查探一下情況,沒想到卻剛好看見幾名黑衣人正在圍攻韓子謙一人。
阿遠雖然擔心,卻不敢輕舉妄動,悄悄躲在一旁觀察韓子謙的狀況,隨時準備出手相助。隻是阿遠覺得奇怪,為何六殿下遇襲,按理來說應該出來幫忙的暗衛卻沒有任何動靜?
眼看著一把刀就要從韓子謙身上劃過,阿遠咬咬牙,果斷上前去替韓子謙接了這招。因著早有準備,刀隻堪堪劃過了阿遠的手臂,給阿遠帶來一些皮肉傷,卻不算嚴重。而那妄想用刀砍傷韓子謙的人則被阿遠直接打了出去,手臂骨折是免不了的。
雖然夜色濃重韓子謙看不清阿遠的臉,但韓子謙還是一下便認出了阿遠,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自己則去處理剩下的那幾個人。等到那幾人被韓子謙和阿遠一一解決之後,韓子謙才一言不發的拉過阿遠的手直接離開了小巷子。
被韓子謙突然抓住手臂的阿遠有些慌張,連忙硬是改變自己的聲音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韓子謙站定,低頭看了一眼阿遠手上的傷,還是一言不發,硬拉著阿遠走,一點解釋也不給。
感受到與以往態度不同的韓子謙,阿遠這才明白——殿,殿下這是生氣了?
生氣了的韓子謙並沒有帶阿遠走多遠,而是拉著他走平常慣用的暗道,來到了醉紅樓。
吳殊已經休完假回來,看到來勢洶洶的韓子謙向自己這邊走來,正想問他什麼事時,韓子謙便直接與他擦身而過,並丟下了一句:“拿些傷藥來。
吳殊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能看見跟在自家主子身後的阿遠。十分不解地想:這是阿遠受傷了還是殿下受傷了?殿下這怎麼還氣上了?
韓子謙拉著阿遠走到自己平常休息的地方,推開門就直接將阿遠扔到了靠椅上,然後轉身就走。阿遠愣愣地看著韓子謙走開,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趕緊謝罪時,就聽見韓子謙狠狠關門的聲音。
韓子謙再次走回到阿遠麵前,又拿起阿遠那隻受了傷的手臂。眉頭一皺,韓子謙直接將阿遠的袖子解開。
沒過多久吳殊便帶著一盒子的傷藥推門進來,韓子謙接過藥盒子,再次站在阿遠麵前時,阿遠才突然醒悟——殿下這是要給他傷藥!
眼看韓子謙就要為他擦藥,阿遠連忙抽回自己的手,低聲道:“屬下,屬下自己可以。”
“哼!”韓子謙冷笑一聲,沒再拉阿遠的手,用腳勾來一邊的凳子,直接坐在阿遠的麵前,擺明了是要看著他上藥的意思。
阿遠表麵上看上去是在聽話地給自己抹藥,實際上心裏卻是滿滿的慌張。殿下知道!殿下一直知道偷偷跟蹤他的就是自己!
抹藥的動作慢慢停下來,阿遠連忙跪倒在韓子謙麵前,“殿下恕罪!”
韓子謙瞥了他一眼,“你今夜算是幫了我忙,何罪之有?”
阿遠聽著韓子謙的自稱都變了,心想他現在一定是十分生氣,更加不敢放肆了,低頭道:“屬下不該裝病,不該扯謊告假,更不該……不該跟蹤殿下。”
“哦?你知道這些都是你不該做的?”韓子謙又是一聲冷笑,“那你怎麼還做?”
阿遠的頭垂得更低了,不敢再答話。看阿遠這一副完全不打算解釋的樣子,韓子謙又是一股氣,“你也挺厲害,還能說動十三為你圓謊?”
“屬下不敢!屬下……是有原因的。”
韓子謙挑眉,“有原因的?好,可以,既然如此,病你也不必裝了,我就給你假,直到你這個原因消失為止,如此可好?”
阿遠一愣,抬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韓子謙。
殿下這意思,是要趕他走了?
韓子謙難得的連扇子都沒心思拿起來,冷冷地看了阿遠一眼,“你不適合為我做事。原先十三來找我,說要給我一個既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眾人麵前,也能為我處理私底下那些事情的人時我還覺得頗有意思。如今看來,我這些事情不適合你做,還是那些長久培養出來的暗衛更適合為我做事。”
阿遠聽了韓子謙這話瞬間慌了神,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將自己中了蠱的事情和盤托出嗎?那又該如何解釋自己拋棄了黑影這一身份,改名換姓又來到殿下身邊的事情?
“若按慣例,像你這樣知道我這麼多事情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都城中,需得另外處理的。但如今看在十三和白離的麵子上,我對你再無任何其他要求,你直接離開便可。之後你還是禁衛軍中人,隻是無需再到我宮中去,也不用再到這醉紅樓裏來。”
“殿下,屬下……”
韓子謙取出藥盒子的另外一瓶藥,隨手丟在了阿遠身上。阿遠連忙伸手接住,想說的話也硬生生被打斷。阿遠看了看韓子謙,又低頭看了看藥瓶子,最終還是低聲道:“屬下辜負了殿下的期待,求殿下原諒。”
韓子謙靜靜地看著阿遠,像是在等他走的意思。阿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站起身,默默走出了門。
目睹全程的吳殊麵色不忍,正想替阿遠說幾句時就聽到韓子謙對他道:“阿遠之前負責的事情現在便暫且交由你負責,以後……以後再說。”
吳殊搞不懂了,六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趕別人走了吧,話裏話外還要給別人留位置,這又是何必?
韓子謙瞥了吳殊一眼,“十三那邊應當是有什麼打算,需要阿遠做些什麼,才會如此。隻不過阿遠總歸是我的人,卻不服從管教,三番兩次無視我的命令,還對我扯謊,如何能得?我若是沒些反應,日後還如何管教其他人?還指著多培養幾個暗衛將那些人都替下來?等到之後事情了了,十三會來為阿遠說話的。”
看韓子謙如此肯定的模樣,吳殊雖然有問題卻不敢說出口。
若是別人以後真的就不來了怎麼辦?還當別人是他那些隻能跟著他的暗衛呢?這阿遠可是南防大軍裏出來的人,再不濟,人家也可再回軍營裏頭不是?殿下怎麼就能這麼篤定,這阿遠是跟定了他不可呢?
作者閑話:
_(:з」∠)_沒趕上零點,昨天就意外斷更了。。。。。。這章算是昨天的,今天還會再更,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