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0靈樞診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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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有些防備,因此兩天的時間裏雖然三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其實韓子青和白離他們對相靈樞都不太了解,隻大概知道他此行去都城是要去尋人。韓子青旁敲側擊了好幾次,想從相靈樞的嘴裏套出來他要找的人是誰。但相靈樞來之前顯然是被人提醒過的,一點透露的話都沒有。不過也正因如此,白離基本可以肯定,相靈樞就是他們之前猜的那個人沒錯了。唯一值得猶豫一下的,就是相靈樞的年齡太小,似乎與他們原本想的對不上號。
順利地進入都城,韓子青命人將馬車停在城門口。相靈樞和韓子青二人下了馬車,確定自己終於來到都城的相靈樞這才舒了口氣。相靈樞來都城這一路,實在是太坎坷了。
想到這裏,相靈樞免不了對韓子青和白離躬身致謝。
“此番若不是在途中遇到二位,相某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達都城。”
“區區小事,不必道謝。”韓子青擺擺手,淡然道。
白離適時開口問:“靈樞兄在都城人生地不熟,打算如何去尋人?”
相靈樞的確有些為難,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問。白離看出了相靈樞的糾結,便幹脆直接問:“靈樞兄……可是要去鍾意府?”
相靈樞一驚,脫口而出問:“你怎麼知道?”
相靈樞說完便馬上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忍不住皺了眉。
白離笑了笑,看向韓子青,韓子青也笑問:“靈樞兄要尋的人,是不是施長亭施大夫?”
相靈樞蹙眉,有些遲疑問:“你們……認識施長亭?”
韓子青朗聲笑問:“靈樞兄,你就是施長亭口中說的那位同門師兄?”
相靈樞不明白韓子青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但還是點頭道:“……施長亭是我師弟沒錯。”
果然,正如白離所料,這個相靈樞便是施前輩的師兄。
白離無奈搖頭,對相靈樞道:“靈樞兄,若是如此,那你便必須要與我們同行了。因為……我便是鍾意府的主人。”
“啊……啊?”相靈樞看著白離呆愣住了。
直到白離真的帶著他走進鍾意府時,相靈樞才真的相信事情就是這麼巧,他半路上遇到了鍾意府的主人。想起之前自己的傻勁,相靈樞哭笑不得地問:“既然你們早就猜出來了,為何早時不直接告訴我你們就是這鍾意府的人?”
韓子青和白離相視一笑,也是很難以言喻地道:“不是我們不願說,而是怕認錯了人徒生尷尬。靈樞兄與我們原本想的施前輩的師兄實在是……有些出入。”
“哦……”相靈樞恍然大悟,“你們是覺得,施長亭的師兄應該是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家?”
“嗯……總不至於像靈樞兄這般年輕。”韓子青摸摸鼻子道。
說話間,施長亭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見到相靈樞時十分欣喜地走上前來抓著他的手,“師兄!你可算來了!”
好吧,雖然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但當他們真的看見施長亭抓著相靈樞的手喊師兄時也還是有些許違和感。
白離先是看了韓子青一眼提醒他,然後便開口對施長亭道:“施前輩,我和子青在回城的途中偶遇了靈樞兄,便幹脆結伴同行了。”
“原來如此!”施長亭感歎,“果然是緣分啊!”
跟在施長亭身後的阿遠看清楚相靈樞的模樣後也是驚訝,“爹,伯……叔父竟如此年輕?”
阿遠的問題便是韓子青和白離的問題,阿遠此時可以說是道出了他們的心聲。
所幸施長亭也沒有不高興,反而笑道:“你們這幾人,年紀小就不能做我師兄了?也未免太淺薄!”
相靈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們的師父便是我的父親,我一出生便跟父親學習醫術,到如今已是二十四年。而長亭師弟則是十五年前才拜父親為師的,我自然就是師兄沒錯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情況,害他們一直以為施長亭的師兄應該是個年紀頗大的長者。
“來,阿遠。”施長亭拉阿遠的手臂讓他更靠近相靈樞一些,“正式拜見一下你的伯父。”
對著這麼年輕的男子喊伯父,也難為阿遠沒有一瞬猶豫,聽話地躬身行禮道:“阿遠拜見伯父。”
相靈樞看著阿遠點點頭,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不錯,看起來是個聽話可靠的孩子,的確適合做你的兒子。”
說罷,相靈樞又皺了眉,惋歎道:“不過身體似乎不怎麼好?”
提到這事,所有人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韓子青首先開口道:“我們進到堂中再聊。”
相靈樞來都城本來就是為了蠱毒一事,也明白其重要性,此時也非常配合地跟著他們進到廳堂中。
“距離我們上次通信文也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你們可有找到阿遠身上的蠱毒是什麼?”相靈樞一坐下之後便直接問。
施長亭看向韓子青和白離,白離遲疑道:“我們對應著阿遠的症狀,在古籍中找到了很是相似的一種蠱毒,名為”傀儡蠱”。”
原本還臉色平穩的相靈樞一聽到“傀儡蠱”這三字之後神色馬上就變了,片刻都沒有遲疑地直接握住阿遠的手腕把脈。一邊把脈,一邊還仔細觀察阿遠的麵色。
眾人雖然都很緊張,卻不敢催促相靈樞。良久之後,相靈樞才鬆開阿遠的手腕問:“知道自己是怎麼中蠱的嗎?”
“與別人對招時被偷襲,這才中的蠱。”阿遠平靜道。
“那之後睡了至少有十日?”相靈樞又問。
阿遠點頭,“正是。”
“醒來之後有吐汙血?”
“是。”
相靈樞看向韓子青三人,遲疑道:“是傀儡蠱,卻也不是普通的傀儡蠱。”
幾人都是一愣,施長亭忙問:“怎麼,還有很多種傀儡蠱?”
相靈樞點點頭,“你們是從什麼古籍上看到的關於傀儡蠱的描述?可否讓我一觀?”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之前白離已經將關於傀儡蠱的內容摘抄下來。如今相靈樞需要,白離便直接將放在袖中的摘抄拿出來遞給相靈樞。
相靈樞大概看了兩眼,“沒錯了,這上麵提到的是傀儡蠱沒錯,卻也是某種程度上……改良過的傀儡蠱。”
“這!改良過的可是有什麼不同?”施長亭趕忙問。
相靈樞指了指手中的摘抄內容,“這裏頭的傀儡蠱,往往是主人對自己的奴仆用的,是改良版。剛開始的傀儡蠱,則是用來控製他人用的。這控製別人都是偷偷摸摸幹的,又睡又吐血可不就被發現了?因此這普通的傀儡蠱,不會令人吐血,睡十日已經是極限。”
“那這改良版……?”阿遠追問。
“改良版這睡十日又吐汙血,其實是給身體去疲清汙的過程,對人體無害,反而對習武之人有很大幫助。兩種傀儡蠱雖然都有控製人的作用,但原始的傀儡蠱更傾向於神不知鬼不覺地控製他人,這改良版的則更適合主人用在自己的奴仆身上,既讓奴仆更加忠心,也加強了奴仆本身的武力。”
若不是相靈樞在這,恐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傀儡蠱竟如此複雜,還有分支。
不過韓子青卻更是疑惑了,“這蠱是被人偷襲種下的,選用改良版的傀儡蠱不會很奇怪?”
白離點頭,“對方一直沒有讓阿遠為他做事,這樣做不是等同於給了我們一個實力增強過的幫手?”
相靈樞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阿遠:“你可曾試過突然之間呼吸不暢,渾身痛感卻說不清道不明從何而來?”
阿遠身子一僵,避開施長亭的視線低頭道:“……有,兩回。”
“什麼?!”施長亭直看著阿遠,怒然道:“你怎麼從來不與我說?”
韓子青和白離都不曾聽阿遠提起過,此時也很是擔心。
相靈樞擺了擺手,示意施長亭稍安勿躁。
“你大概是不知道,這痛苦感便是你違命的懲罰。如今你疼過兩回,就證明你已經違抗過對方的命令兩次了。”
相靈樞此言讓韓子青和白離更是震驚,他們全然不知,阿遠早已經抗命了兩回?!這也就意味著,對方一直有在利用阿遠,隻是效果不顯!
阿遠自己顯然也是被相靈樞此話驚到了,站起身來連忙道:“可我並沒有收到施蠱人給的任何命令!”
阿遠當時雖然是被偷襲的,但也勉強與下蠱人交手過,再與那人見到肯定能一眼認出,怎麼還能讓對方下過命令,阿遠卻沒發現他呢?!
韓子青看阿遠的表情不似有假,皺眉對相靈樞道:“靈樞兄,是否會有意外?施蠱人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
“非也!你們怎麼會認為一定是施蠱人才能控製阿遠?”相靈樞不解問。
“……難道不是?”施長亭問。
“當然不是!”相靈樞想也不想便馬上否定了,“蠱蟲哪裏認得誰和誰?自然是用誰的血養的便聽誰的話。關鍵在於蠱蟲被種到阿遠身上之前是用誰的血養的,而不在於是誰將蠱蟲種到阿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