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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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昊隨著家丁來到正陽大街,瞧見蕭無極和候衡正對他妹妹拉拉扯扯,柴家小娘子不住掩麵哭泣,家丁們上前阻攔卻被蕭無極的家仆攔在一旁。
“蕭將軍,候將軍。”柴昊前攔住二人,將妹妹護在身後,一拱手道。
“我還當是誰呢,”蕭無極目中無人的仰著臉,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原來是你啊。”
“此乃家妹,還望兩位將軍自重。”柴昊額角青筋暴跳,目露凶光的瞪著蕭無極道。
“柴少卿何必激動,我們二人不過見汝妹姿色秀麗,邀她一起吃個飯喝喝酒,又有何妨?”蕭無極語氣輕蔑,竟還肆無忌憚的衝著柴家小娘子拋了個媚眼。
柴家小娘子哭得越發厲害,柴昊氣得全身發抖,強忍著怒意道:“可看來家妹並不樂意,還望將軍不要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蕭無極笑笑,攤開雙手聳聳肩,厚顏無恥道,“我和候將軍又不是惡人,大可不必如此吧,柴家兄弟不如一起來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柴昊見他擺明了是要欺負人,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柴昊,不要逼我來硬的!”蕭無極見他絲毫不肯退讓,疾聲厲色道。
“今日,你們誰敢動家妹試試!”柴昊暗地裏對著家丁比了個手勢,那家丁立刻心領神會轉身溜走。
“呦,膽子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蕭無極一揮手,家丁立刻將柴家人團團圍住,蕭無極仗著自己的身份有恃無恐道,“柴昊,我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今日我不過是要你妹妹陪我們吃個飯喝個酒,這是看得起你們柴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柴昊憤恨的咬緊了牙,蕭無極他惹不起,但他也絕不能後退,若任由他這般欺辱,他們柴家日後又如何能抬得起頭來!
“你給我讓開!”蕭無極指著柴昊大喝道。
柴昊兩手握拳不為所動,蕭無極氣急敗壞的推了一把,不料柴昊意誌堅定,竟是紋絲不動。
“好,你有種今日就一直別動!”不待蕭無極再出手,候衡竟猛然一拳擊中柴昊的左臉,柴昊一偏頭,口中一陣腥甜,啐出一口血來。
“哥!”柴昊妹妹驚呼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別怕,哥沒事。”柴昊一手護住妹妹,瞪視著候衡。
候衡見他眼中滿是挑釁,再次揮起拳頭,可這拳還沒打到柴昊臉上,便覺著腹部一陣劇痛,身體猛然飛了出去。
蕭無極猛然回頭,驚見來人,大聲喝道,“怎麼又是你!羅庭顏!又跟老子作對!”
羅庭顏嘴角抽抽,方才見那候衡動手,心中氣急一時沒忍住,此時看到蕭無極,他也想大喊,為什麼總是你!?
“給我打!”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雙方立刻打成一片。
有了羅庭顏撐腰,柴昊再也忍無可忍,拔劍向著候衡刺去,候衡乃是四品武將,蕭無極的得力親信,自然非是易與之輩,二人刀來劍往,殺得越發眼紅。
蕭無極與羅庭顏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其他家丁仆役一擁而上,整個正陽大街上刀槍棍棒胡亂揮舞,呼喝呐喊武器鏗鏘,場麵蔚為壯觀。
李天哲方才跟著羅庭顏一路跑來,自己一眨眼的功夫,羅庭顏已經衝進了戰團,他站在角落裏嚇得呆愣在當場,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如此混亂的場麵。
羅庭顏打著打著,突然想起李天哲,一麵應付著蕭無極一麵在人群裏搜尋他的身影,隻見他呆若木雞的站在人群邊上,心道這孩子這麼乖,恐怕從沒打過架,現在一定嚇傻了,可就這樣傻站著不動很容易被誤傷,起碼要躲得遠一些,心急的衝著他大喊一聲,“你幹嘛呢!”
李天哲被這一聲呼喊喚醒,看著羅庭顏長槍挑著蕭無極戰得正激烈,自己怎能在這裏發呆,左右看看,隨手在地上拾起一把劍來,向著人群衝了過去。
羅庭顏一看大吃一驚,二郎平日看起來斯文乖巧,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的劍,竟也在眾家丁中殺出一條路來,俊秀的小臉緊繃著,眉宇凝結,眼神裏雖有些慌張卻不見絲毫膽怯,神色認真的左躲右閃,動作雖有些笨拙生疏卻都又拿捏的恰到好處,羅庭顏不禁微微一笑,還真是小瞧了這小子了。
“啊啊啊!”突然一聲慘叫突破天際,隻見柴昊的長劍直插入了候衡的胸膛。
柴昊猶如大夢初醒,哆嗦著鬆開手中的劍,方才所受的屈辱讓他失了理智,一時激動失了手。
“你……你……”候衡說不了兩句跌倒在地,胸口的血股股的湧出,一手指著柴昊,雙目通紅道,“你死……死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看著候衡躺在地上閉上了眼,不知是死是活。
蕭無極怒極,候衡乃是他手下親信,柴昊竟敢殺他,自己定要他血債血償!
可還未等蕭無極發難,羅庭顏已經搶先一步衝了上去,撞開還在發愣的柴昊,兩手握住劍柄,一腳將候衡自劍上踹了下去,長劍一甩血跡劃出一道弧線,當機立斷的高喊一聲,“候衡以下犯上,當街行刺於我,殺無赦!”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眾人愣怔的望著羅庭顏,似是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蕭無極很快反應過來,指著他怒道,“你!顛倒黑白,一派胡言!”
雙方眼看就要戰局再開,得了消息的禁軍終於趕到,大隊人馬將兩方隔開控製住了混亂的局麵。
“卑職拜見少侯,蕭將軍。”禁軍統領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二人施禮,“此處嘈亂,有何事不如我們到陛下麵前說清楚,何如?”
“也好,讓陛下來作主!”蕭無極強自壓抑住怒火,收起佩劍道。
柴昊心知自己惹了大禍,沒想到竟還驚動了皇上,驚慌中看向羅庭顏,隻見他目光犀利,衝著他篤定的搖了搖頭,柴昊心領神會,頓時心安不少。
“來人,快將候將軍抬去醫治。”
禁軍統領一聲令下,立刻來人將候衡抬走,其餘相關人等則一同前往行宮麵聖,等待皇帝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