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端站在一旁突然噤了聲，他知道宋澈心裏一直有個人，隻是這是宋澈第一次這麼提起過，聽的人心裏是萬分的不適。
    “宋澈…”牧雲端想了想還是眼巴巴的湊過去問，“你說的‘他’，到底是誰啊？”
    聽見牧雲端的詢問宋澈難得心情大好的回答他，“我主子，也是我要護著一輩子的人。”
    也是宋澈要護著一輩子的人。
    牧雲端把這句話反複在心裏默念著，沒有理由的心中泛酸，像他在家裏打開過的醋壇，一股股的往外泛著酸氣。
    牧雲端想的是，明明他在宋澈身邊站著，怎麼就不能分了半點他的注意力。
    “啊……”牧雲端汕汕的笑了笑，側頭靜悄悄的問，“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嗎？”
    他還是想問，萬一有一絲的希望呢。
    宋澈抬眼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牧雲端未做他想，關於洛止渝的事情他樂於提起。
    牧雲端聽見宋澈回應的很快，語氣裏是無法忽視的深情，看過去的時候宋澈眼裏含著化不開的溫柔。
    “不是的。是我的心上人。”
    宋澈的心上人…
    他突然特別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能讓宋澈如此念念不忘。
    “宋澈，我能聽你說說他嗎？”牧雲端斟酌了幾番試探性的問了問，他自認為本身不差，卻無法影響到麵前這個人分毫。
    所以他拚命的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隨後牧雲端的視線跟著宋澈一起落在了他腰間長劍上懸掛著的玉佩上。
    “語言說不出來的。”宋澈的神色溫柔似是陷入了回憶裏，末了牧雲端卻隻聽他的一聲歎息，“不聽話的很。”
    牧雲端想說他聽話啊，怎麼就不能看看他呢。
    “別跟著我了。”宋澈從回憶裏出來，翻身上馬再次強調著。
    牧雲端急了，一路小跑的牽了馬繩也上馬跟上，“去哪兒跟著誰是我的自由，誒，誒宋澈！你等等我啊！”
    宋澈開始反思究竟是怎麼招惹上他的。
    那天牧雲端跑出來玩兒，為了躲開侍衛不被找到回家左拐右拐的跑到了城郊竹林的深處，卻遠遠的瞧見一人在那兒舞劍。
    宋澈當時是知道有人來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以為是路過的路人。
    可牧雲端看的是心生讚歎，他天生資質不算太高，好在家裏肯培養，再加上幼時幾位哥哥的幫助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那天他看到宋澈的武功卻是從未見過。
    他一開始就是好奇而已。
    家外的生活沒有想象的有趣，不過牧雲端覺得宋澈很有趣。
    一個成天板著臉生人勿近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凶神惡煞，冷漠也僅僅是因為沉默寡言而已。
    而且宋澈沒有威脅他離開。
    從那天開始，牧雲端就打著排遣時間的由頭滿城溜達的找宋澈玩兒。
    等到牧雲端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宋澈的時候他也覺得是理所當然，宋澈這個人優秀的很，性格說實話還算不錯，沒道理不喜歡他。
    但是牧雲端也知道，宋澈有心上人。
    本來他想，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吧，當個朋友也不錯。可後來牧雲端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喜歡一個人，喜歡他的越多，就想要的越多。
    牧雲端控製不住自己喜歡宋澈，也控製不住自己嫉妒那個從未謀麵卻長駐宋澈心裏的人。
    長了這麼大沒受過委屈，泡在蜜糖裏長大的牧雲端這次卻實實在在的栽了跟頭。
    “宋澈，你走反了啊，這邊是回京城的路！”牧雲端緩過神來卻發現宋澈在沿著原路返回，這不是他一開始的目的地。
    宋澈搖了搖頭對一直跟著自己不肯離開的牧雲端表示了無奈，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去哪兒確實是他自己的事情。
    “對的，不去陽城了。”
    按照事情發生的時間和剛剛看到的帶血泥土來看，洛止渝應該是去了京城。
    洛止渝用茶樓的事情引自己去陽城，他自己卻掐著時間從陽城去了京城。
    隻是洛止渝沒想到宋澈會舍棄距離短的主路走，而是走了一旁不好走又浪費時間的偏路。
    這才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