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清詩哭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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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京都。
    阿玉快馬加鞭了兩日,總算到了京都,這裏依舊還是昔時的模樣,隻是原來熱鬧的大街蕭條了不少。
    即便如此,京都的繁華依舊不是那些小城可比。
    牽著馬兒,慢慢走在街上,比起原本東齊帝都的大街,這裏讓她更加熟悉。猶記得當時剛與堯殤成婚,他便陪著自己在這京都的大街逛了一整天……
    沉浸在回憶裏的阿玉正漫不經心的走著,後方突然躥出一個女子,慌不擇路,竟一頭紮進了阿玉懷裏,阿玉忙用手去扶她,可那女子還未見是誰,便揮舞著手臂,口裏還大喊著:“不要抓我,我不要回那個地方,不要抓我!”
    雖還未見得女子的樣貌,隻那聲音,阿玉便一下子聽了出來:“是我!”阿玉開口,並未用假聲,而是她原原本本的聲音,清冷的聲線,少了幾分女子的嬌媚,多了幾分男兒的英氣。
    那懷中女子一聽這聲音先是一愣,忽而抬頭,見是一陌生男子的麵孔,連忙又要掙紮,待聽得後麵喝罵聲傳來,她更是掙紮得越發猛烈。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二姐姐,是我!”阿玉再次開口道。
    那女子這才鎮靜下來,不是沈清詩是誰?
    “你是…三妹妹?”沈清詩喃喃了一句,雖阿玉易了容,但這聲音和語氣,像極了那個三妹妹,忽而想到後麵的追兵,忙抓住阿玉的胳膊道:“三妹妹快跑,後麵的人要抓我!”一時之間,竟忘了之前永定王妃已死的消息。
    “到底所謂何事?”阿玉皺眉,她離開中州前,沈清詩似乎還未出嫁,可到底是許給了靖遠候府的姑娘,怎麼會在大街上被人追捕?
    “來不及了,別管我了,你快跑!”沈清詩一推阿玉,轉身就要向那幾人而去,不能連累三妹,她隻能犧牲自己了。
    哪知她根本沒有推動阿玉,反而是後者,一把抓住她手,隻輕輕一拉,便將她護在了身後。
    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見沈清詩被一形容瘦弱的男子護在身後,便不將阿玉放在眼裏。對著沈清詩啐了一口:“賤蹄子,等老子抓你回去,看花媽媽不打斷你的腿,竟還敢往男人後麵躲!”說著,便到了阿玉跟兒前,一拳向阿玉揮去,阿玉不動聲色,隻在那拳頭離臉隻在毫厘之間時,一腳踢飛了那漢子。
    後麵的人見狀,皆是大吼一聲:“上!”便高高舉起了拳頭,要像阿玉砸來。
    阿玉並不將其放在眼裏,一個漂亮的回旋踢,便踹倒了兩人,又一個側身,便將剩的那人輕輕絆倒,不在話下。
    沈清詩在阿玉後麵睜大了眼睛,這真是那個三妹嗎?可她明明承認了啊!
    轉眼之間,那幾個漢子便倒在地上哀嚎,起不得身。阿玉懶得再看,隻回身對沈清詩道:“可有傷到?”
    沈清詩看著阿玉陌生的臉,呆呆的搖了搖頭。
    隨後,阿玉讓沈清詩帶她去沈家落腳的地方,隻是沈清詩卻不肯說話。阿玉又見沈清詩形容狼狽,麵色饑黃,幹脆找了個客棧,丟給店小二一塊銀子,要了間上房,又吩咐小二打盆熱水,上幾個好菜,方才帶著沈清詩進了屋內。
    阿玉將門關上,示意沈清詩坐下,從包袱裏掏了個小瓶子出來,倒在手帕上,擦了擦臉,便露出真容來。原想等沈清詩自己開口,但見她手足無措,神色緊張,頗有些局促不安之意,阿玉也不好開口。隻等熱水上來,讓沈清詩淨了麵,又等飯菜上來,陪著沈清詩吃了後,阿玉這才開口。
    “究竟是怎麼回事?”阿玉輕聲問道。
    “我……我……”沈清詩猶猶豫豫不敢開口。
    “他們是青樓的人?”阿玉想起那人口中的花媽媽,聽著就像那老鴇子的名兒,加上沈清詩身上這衣裙,不見半分莊重,哪像世家女子穿的?
    “是……”這一開口,眼淚便一個勁兒的往下流,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帶沈清詩稍微平複了一點,阿玉又才問道:“靖遠侯府呢?我記得你是九月的婚期。”言下之意,便是靖遠侯府怎麼不管她。
    “那時你生了大病,此後一直在家不出,後來王府更是不許人探望了,自是不知的,與我定親的那位,竟是個好男色的,還與工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攪合在了一起,那工部侍郎的嫡妻知曉了,前來向我母親訴苦,好好的兒子,竟有這樣的怪癖,遂又勸母親,替我推了這門親事。”沈清詩神色淒淒,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到,又道:“之前,不是說長寧公主把你……”沈清詩這才反應過來,此前阿玉被傳死於宮中,如今卻好好站在她麵前,還,還這般厲害。
    “傳言不可信,其實,我很早之前,便離開中州了。”阿玉道。
    “難道,永定王早與南越勾結,才一早送了你走?”沈清詩驚訝道。
    “勾結?”阿玉眼神一眯,這話,還真是難聽。
    “對,對不起,”沈清詩見阿玉麵色不愉,忙低頭認錯,解釋道:“先前永定王拿下南越,便宣布脫離中州,許多人都說,說他與南越,早有勾結,甚至還有人傳出,早在先帝壽宴結束,那南越公主回國之前,還秘密夜會過永定王。”
    阿玉一挑眉,南越公主夜會堯殤?
    離開上京後,她與堯殤及南越大軍一起回去,到達那日,便是那南越公主帶人迎接的。那個女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後來,知道堯殤病重,她也派人搜羅了不少珍稀藥材來,倘若是被堯殤打敗,不得不臣服,不是巴望著堯殤死麼?可她前來探病時,那掩飾不住的關心,分明召示了她對堯殤的心思!
    這樣一來,讓堯殤留在南越,與那月玲朝夕相處的,想著還真是讓人不爽。
    沈清詩見阿玉不說話,隻以為她是生氣了,便不在言語。
    阿玉回神後,方想起自己要做什麼的,便又道:“我沒有生氣,你隻需好好與我說說,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讓你說沈家的落腳之處,你也不肯說?”沈家之前住的是禦賜的府邸,沒了官職,自然宅子也被收了回去。
    “嗬,沈家如今,就連那市井人家都不如了,我…我是被他們賣出來的!”沈清詩一咬牙,複又大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清歌呢?三嬸怎麼會同意?!”阿玉皺眉,劉氏那人,向來疼愛女兒,她膝下無子,更是對兩個女兒視若珍寶。
    “母親她,母親她……”沈清詩哭得更狠了,等稍好點了,才道:“自從一家子的老爺被罷了官,就分了家,各自拿著家私過活去了,隻是在職時,大伯與左家關係向來好,新帝登基後,便尋了個貪汙的罪名,罷了沈家人的官,還抄了家,那點子家私,不過就是母親的嫁妝。”說到這裏,沈清詩又哭了一會兒,後又接著道:
    “一家子都是過慣了好日子的,那樣大手大腳的花用,母親的嫁妝又撐的了幾時?加上父親自分家出來後,便一日暴躁過一日,對母親再無好臉色,母親向來溫順,又怎會頂撞他呢?可是,可是……”說到這裏,哭著的沈清詩臉上恨意又多了起來。
    “可是,他吃用著母親的嫁妝,還不給人好臉色瞧,後來,後來竟將一女子領進了門,還有個六歲的男童!他竟然早早的置了外室!”沈清詩恨道。
    “確實可恨!”阿玉皺眉,等著沈清詩繼續說。
    “後來,他更是迷上了賭,為了那外室和那外室生的野種,把母親氣病了不說,欠了大筆的債,就要把我賣了還債!”沈清詩哭道,“母親拖著病體,願將所有的銀錢都交於他,可他拿了錢,竟還是偷偷將我藥暈,趁夜買到了青樓!”
    “這個敗類!”阿玉氣得錘了桌子一下。
    “我醒了之後,假意認命,過了兩天趁著那起子人不注意,逃了回去,哪知,剛一進門,就聽到母親,已經,已經被他們草草下葬之事!我求到大伯二伯門前,竟無一人理會我。後來被他找到,又將我給了青樓!”沈清詩哭倒在桌上,傷心欲絕。
    “那清歌呢?她如何了?”沒想到沈亦華如此敗類,阿玉越發擔心沈清歌。
    “清歌?得知你死的消息,她便嚷著要去找五弟,說是永定王不肯為你報仇,要尋五弟一起為你報仇,突然有一日,她便悄悄出了府,也無人知道,等府裏的人發現時,早不知她去哪兒了。”沈清詩道。
    聞言,阿玉越發擔心起來,如今這世道,這樣兵荒馬亂,沈清歌一個閨閣女子,這樣真的太危險了!
    當日,沈清畫助她逃跑後,便被堯殤丟到了夏之遠手底下曆練,後來堯殤失憶,便也想不起沈清畫了,至於夏之遠,因要接管南越軍防,也把沈清畫拋在了腦後;待阿玉到了南越,沈清畫憑著自身能力以及攢下的軍功,已經是個千戶了,夏之遠這才想起來,沈清畫還是他們家王妃正兒八經的兄弟呢!
    隻是阿玉忙著照顧堯殤,而沈清畫尚在軍中,兩人並未見過麵,隻是知道了沈清畫的近況,阿玉也便放心了。
    隻是,她並未聽得沈清歌找去的消息,一時之間,心中焦慮難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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