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千年之前，戰火紛亂，有一族一統天下，建立起一個持續了千年之久的王朝，據聞，王朝的建立者司馬龍行有一守護神獸，便是一條黃金飛龍！而王朝的女主人薩孤鳳吟，也有一真鳳守護。
    天下既定，真龍真鳳消失人間。
    有人說，龍鳳來到人間，便是為了助人皇一統天下，結束人間上千年的紛亂，如今大業既成，龍鳳便回到了遠在東海之外的蓬萊仙山，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了。
    也有人說，真龍本是司馬禦精神所化，司馬禦便是真龍天子，而薩孤鳳吟，也是當之無愧的鳳主，真龍真鳳，化作了龍鳳環佩，代代相傳。
    有人相信那些神話傳說，也有人表示懷疑。不論天下人如何揣測，司馬王室都未出麵解釋過什麼，隻是每代帝王，必須娶薩孤族女子為妻的祖訓，代代流傳，而每一代的帝後，都會有一對龍鳳環佩。
    據說，在每一代帝後大婚時，那對龍鳳環佩會由帝後攜帶，一起登上高台，接受萬眾臣民的跪拜，有人遠遠的見過那對環佩，陽光之下，龍鳳環佩晶瑩剔透，還能隱隱聽到龍吟鳳鳴之聲。
    有人說，那便是真龍真鳳的棲身之地，千百年來，它們一直守護著司馬王朝，守護著天下萬民。
    老人斷斷續續的講完了故事，阿玉心中存了不少疑問，但見老人十分疲憊，倒也沒有立馬就問。
    “老人家是饑損過度，隻吃這餅也好不了，小子，我給你的紙包裏有些碎銀子，拿去買點小米回來，給你爺爺熬粥。”阿玉對瞳兒道。
    “好！大哥哥，謝謝你！”瞳兒一聽，眼睛一亮，他們有多久沒喝過粥了。
    瞳兒買了小米剛回來，就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男子，瞳兒對他笑了笑，道：“洛林哥哥！”
    那被瞳兒叫作洛林哥哥的人手上還拎了條海魚，見他穿著打扮，也不像多麼富裕的人。
    “今天出了趟海，好在那沒人性的東西還給我們留了點，我便提了條魚過來。”洛林笑著道。
    “謝謝你洛林哥哥，今天瞳兒有錢買了小米，一起進了喝粥吧。”瞳兒衝洛林搖了搖手中的袋子，對洛林道。
    “哦？瞳兒哪兒來的錢呢？”洛林摸了摸瞳兒的腦袋，笑問道。
    洛林也隻是個普通老百姓，年幼便失了雙親，這些年多虧了瞳兒家對他的照顧，卻不料瞳兒家遭逢大難，他也隻是個本分的漁民，幫不了他們許多。
    原本隻要天氣好，下海打打漁，也還能維持生計，隻是趙文祥偽善的麵具被揭穿後，海濱城許多人都想逃出去，可逃了不到十裏，就被守在外麵的海盜殺之示眾了。
    國之不國，這樣一個小地方，又有誰能來主持正義呢？城主與海盜勾結，百姓敢怒不敢言。曾經也有外麵的人來到海濱城，有百姓與其說了這裏的事，第二天直接死在了家中，連那外地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後來再有人到海濱城，便無人敢說半句，瞳兒也是看爺爺餓得快不行了，才會冒險告訴阿玉，隻為一塊餅。
    這幾日洛林打漁沒有什麼收獲，自己也餓了好幾天了，更沒餘糧來給瞳兒他們，今天提的這一條魚，也是他唯一剩下的一條魚罷了。
    像洛林這樣打漁為生的人，他們打漁所得之物，都要被海盜搶去大部分，留給他們自己的隻有少數，加之城主府還要收走部分，留給他們的隻夠一日三餐，有時候，甚至連一日三餐都不夠。
    “今天遇到了一個哥哥，他給我們的。”瞳兒笑道。
    “瞳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將海濱城的事告訴給人家了？”洛林忙問道。
    “我…我……”瞳兒知道這樣可能會惹禍上身，但當時四下無人，他又擔心爺爺，才會將事情告訴給外人的。
    “你這樣做不僅會害了我們，也會害了無辜的人啊！”洛林歎了口氣。
    “無辜的人，是說我麼？”阿玉早聽到外麵二人的對話，見眼前的漢子也是個樸實善良的人，阿玉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您快離開這海濱城吧，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洛林將魚遞給瞳兒拿著，就伸手去拉阿玉。握住阿玉的手腕，洛林隻覺得此人有些瘦弱，見阿玉又是孤身一人，越發覺得阿玉沒有自保能力。
    “米和魚都有了，倒不如先熬個魚片粥，喝了再說。”阿玉站在原地不動，隻微笑著對洛林道。
    不知怎的，看著阿玉這樣，洛林原本急躁的情緒也安定了下來。
    熬了魚片粥，瞳兒用碗先舀了一碗遞給阿玉。
    阿玉接過那碗，看了一眼，那碗缺口甚多，阿玉轉了個方向，將沒有缺口的那邊麵朝自己，喝了一口。
    幾人用過粥，天色也暗了下來。
    老人恢複了些力氣，打算下床對阿玉道謝。
    “老人家休息便是，不用特意謝我，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阿玉阻止了老人的動作。
    “少俠若還有什麼要問的，盡管問老夫，老夫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人道。
    “先前聽了那麼多，不知老人家是如何得知這些的。”阿玉也不推脫，開門見山的問道，關於龍鳳環佩之事，她之前也聽明溪先生提過，但這對環佩自百年之前，便已經消失無蹤，是以，她才會到東海來走一遭，畢竟，傳說當中，龍鳳最後回歸到了東海之濱的蓬萊仙山。
    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海濱城裏，一個落魄的老人家，竟然知道千年之前的傳說，阿玉不得不多問一句。
    老人家看了一眼瞳兒，瞳兒會意，拉著洛林出了門守著。
    “實不相瞞，百年之前，司馬王室與薩孤一族決裂，老夫的祖父，是薩孤旁係的子弟，當時薩孤族嫡係與旁係內亂，嫡係大敗而逃，薩孤旁支在臣下犯上作亂之時，為求自保，拋棄了千年的盟友司馬一族，老夫的祖父不願與當時的族人一起做那背信棄義之人，便帶著家眷，來到了這海濱城。”
    “你竟是薩孤旁係之人？！”阿玉歎道，薩孤嫡係與旁係的仇怨由來已久，隻是，這老人與其家人，明顯不屬於嫡係的仇人一派。
    “少俠也知道薩孤族？”老人見阿玉這樣問，便也疑惑出聲，畢竟，自司馬王朝覆滅以來，薩孤族也漸漸被人遺忘，年輕一代中，知道薩孤族的就是鳳毛麟角。
    “知道一些。”阿玉淡淡道，她並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
    “司馬王朝覆滅之後，龍鳳環佩便不知所蹤，在最後一任的帝王放棄娶薩孤族的嫡女後，龍鳳環佩便無法相聚了，為了名正言順，薩孤旁支一直在暗中追殺嫡係，就是為了找到鳳佩，隻因傳說，湊齊龍鳳環佩，便可成為真正的天下之主，如今，嫡係一支，應該已經後繼無人了罷。”老人歎了口氣。
    “那最後，薩孤旁支，到底有沒有得到鳳佩？”阿玉忙問道，先前，她聽明溪先生說起此事時，也問過龍鳳環佩的下落，後來也問過堯殤，得知龍佩在司馬王朝覆滅之時，就不見了蹤影，而鳳佩，明溪先生也說不知。
    “祖父離開薩孤族已久，並不知曉旁支的人是否得到了鳳佩，但龍佩，我卻是聽祖父提到過。”那時候他還小，父親早逝，祖父對他便十分疼愛，與他講了不少族裏的事。
    “老人家請說。”
    “當年，司馬王朝覆滅，薩孤族隻剩旁支，君家一躍成為當世第一大族，原以為，君家會在亂世中占有一席之地，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就此歸隱，不僅得了個忠於舊主的仁義名聲，更是在接下來的百年之亂中，保存了實力。”老人道。
    “這與龍佩有什麼關係？”阿玉皺眉。
    “當時，君家成為第一大族，若論誰有實力能夠奪走司馬一族的龍佩，祖父猜測，隻有君家！”老人家道。
    “君家的確很有可能得到了龍佩，天下之主的傳聞，是需要湊齊龍鳳環佩。且不說傳言是否屬實，龍佩被君家得去的消息若是流出，必定會讓君家成為眾矢之的，別說奪取天下了，自身都將難保，所以君家，才會選擇激流勇退，伺機而動。”阿玉雙眼微眯，看來，她還得去上京都城一趟，至於這海濱城的事，她還在猶豫，是否要管上一管。
    很快，阿玉便不再糾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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