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亂局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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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馬瀅萱醒來時,她正躺在永定王府的海棠苑裏。
“來人!”司馬瀅萱心中一沉,這幾個小子,竟然敢直接把她弄出來了!
“瀅萱姑姑!”聽到動靜,沐以卿裏麵從旁邊的屋子跑了進來。
“臭小子,竟敢不由分說的將姑姑帶到這兒!”司馬瀅萱一見沐以卿,直接將隔空甩了他一巴掌,強勁的內息直接將沐以卿打飛了出去。
“姑姑,你下手輕點啊!”沐以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能打人,看來已無大礙了。
“你們將我送去天醫穀了?”司馬瀅萱感到自己體內火毒與寒毒都很平靜,以為自己讓沐笙禾救治過了。
“沒有沒有!”沐以卿連忙擺手說,“您不願意,我們怎麼敢胡來呢。”
“不敢?這裏是哪兒?!我說了不下天山,你們不照樣不聽麼?!”司馬瀅萱一拍床榻,這紫檀木雕花的大床,瞬間塌了。
而司馬瀅萱,一個閃身,已經到了門口,“堯兒在哪兒?”
“您別生氣,當日冰屋被毀,您又受了傷,我們不得已,才將您帶到中州。”沐以卿道。
“我問你堯兒在哪兒?!”司馬瀅萱深吸口氣。
“軍營!”沐以卿不敢再有托詞,直接出賣了堯殤。
“帶我過去。”司馬瀅萱淡淡瞥了沐以卿一眼,不怒自威。
“他不在京都,”沐以卿一閉眼,幹脆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在司馬瀅萱昏迷的半個月裏,北陵與中州打響了與東齊的戰役。沒幾天,東齊帝駕崩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東齊內部一團亂麻,外麵又有兩國夾擊,而就在這樣的局麵下,東齊出了一個叫君無言的將領,帶領東齊將士打退了北陵與中州的第一次進攻。
因著外患的暫時緩解,東齊皇後也暫時穩定了東齊內政,立小太子為帝,尊自己為太後,三方對峙的時候,東齊也沒有閑著,居然悄悄派人,說動了北陵的幾個部落,攪得北陵內部亂了起來,對東齊的壓迫又鬆了幾分。
就在東齊太後鬆一口氣之時,東齊的榮親王率親信逼宮,而在前線率領大軍的君無言,來不及回京勤王,東齊太後與小皇帝皆成了榮親王的階下囚。
原本此時東齊大亂,各地駐軍蠢蠢欲動,皆欲自立為王,脫離新登基的榮帝的管控,偏偏在這時,隱世百年的君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掌控了多座東齊城池,救出了東齊太後與小皇帝,小皇子讓位於君家家主君綏之!
至此,東齊宣告滅亡,君家取而代之,國號上京!
君家隱世百年,但其族人,卻遍布九州,東齊諸多將領,竟都與君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君家崛起的速度,讓其他幾國措手不及。
那些因前朝滅亡而蟄伏的超級世家,皆紛紛冒了出來,西晉、南越、中州,多個地方分裂出去,都由世家把持。
其中,南越政局最為不穩,本就內耗嚴重,幾個世家一冒頭,便與南越皇室分庭抗禮。
西晉新帝雖登基不久,但早已掌控局勢,將那些冒頭的世家強力打壓,加之薩孤傑的相助,西晉局勢還算穩定。
中州形勢亂了一陣,但因堯殤坐鎮,加之中州世家早已被削減了大部分的實力,倒也不算太惱火。
北陵先前被東齊太後派的人一攪和,幾大部落各自為政,北陵皇室權力大不如前,而駐紮在上京邊界的北陵軍隊,也都陸續撤回。
天下,亂了。
上京皇宮,君綏之在殿中宴請一人,那人仙風道骨,眉目清雋,正是鶴忘卿。
“此次多虧倚鶴先生相助,一切才能順利成事。”君綏之敬了他一杯道。
“君家這些年休養生息,壯大實力,在下不過錦上添花罷了。”鶴忘卿淡笑。
“先生的大弟子能力非凡,也虧了他,才能讓朕安心收攏內政,聽聞,他與朕早逝的兒子重名?”君綏之放下酒杯,不動聲色道。
君無言帶著軍隊打了幾場勝仗,守住了東齊的國門,在東齊政變之時,不受其他幾國的夾擊。
“如今隻有我與陛下兩人,便也不必隱瞞。當日我救下他,便是因此人星運不凡,那時他容顏盡毀,而我並不知他原本是和樣貌,便,將他的容貌,按照言兒的修複了。”鶴忘卿道。
“先生這樣做,可從未與君家商議過!”君綏之眼神一凜,哪兒還有方才的客氣。
“事出緊急,他骨骼與言兒十分相像,麵部輪廓更是相似,在下才會有此行為。”鶴忘卿自知這事理虧,態度也十分謙卑。
“可他的名字,居然也叫君無言!”君綏之一拍桌子,酒杯裏未飲下的酒,就這樣撒了出來。
“若陛下介意,待他回來,讓他改了便是。”鶴忘卿垂眸,君綏之是君家家主,如今更是一國帝王,他自然不能與之硬碰硬,他助君家,不過是想穩定這片土地,不讓另外四國的戰火,過早的蔓延開來;而君無言與君家的緣分,早就注定,他隻不過是順勢而為。
“如此最好!”君綏之冷冷看了鶴忘卿一眼,當初,他將自己的兒子送到鶴忘卿身邊學藝,卻沒想到,永遠的失去了兒子,還害得愛妻得了瘋病。如今,鶴忘卿竟弄了個與兒子一模一樣的人出來,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君綏之都無法縱容!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君無言進京之時,竟讓君夫人,也就是如今的謝皇後,看見了他。
原本,君綏之那日在禦書房召見了君無言,跟他談妥後,君無言也表示,願意用回自己原本的名字,卻沒想到,在他出宮時,碰上了前來禦書房給皇帝送湯的謝皇後!
手裏端著的湯碗打翻在地,謝皇後看著迎麵出來的君無言,瞬間淚流滿麵,嘴裏直呼:“言兒,言兒!”
“若心,他不是我們的言兒。”君綏之看見這一幕,忙從龍椅上下來。
“不,他是我們的言兒,他是!”皇後搖著頭,珠翠撞在一起,噼裏啪啦的響。
“皇後娘娘,您認錯,我不是先太子。”君綏之登基後,追封自己早逝的兒子為慧言太子。
“不,你是,你是!”皇後淚流滿麵,她日思夜想的兒子終於回來了,她抓住他的手,不敢鬆開,害怕一放手,好不容易回來的兒子,又不見了。
“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是一個母親,我知道,我沒瘋,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皇後對著君綏之急切的說道。
君綏之眼看著謝皇後情緒失控,擔心她又犯病,連忙使眼色給君無言,還一邊安撫愛妻,“他是,他是言兒,他就是言兒。”
“對吧,他真的是言兒,我的言兒回來了。”謝皇後情緒穩定了一些,臉上還帶著淚痕,眼裏卻有了笑意。
君綏之看見愛妻這個樣子,心中不忍再糾正她,隻是對著君無言道:“你就是君無言,從今往後,好好孝順你母後!”
“臣,遵旨。”君無言雙手作揖,一字一頓。
謝皇後非要拉著君無言回寢殿,綏帝隻能跟著一起過去。到了寢殿,謝皇後一邊訴說著這些年對兒子的思念,一邊感慨,兒子竟能開口說話了。
“言兒,你,叫聲娘親,好嗎?”謝皇後拉著君無言的手,一臉殷切的期盼。
君無言看了看一旁的綏帝,見後者無奈點頭,他深吸口氣:“娘。”
“誒!乖孩子,娘的好孩子!”謝皇後激動得無以複加,一把抱住了君無言。綏帝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站著,隻能由著謝皇後去。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自君無言有記憶起,他便跟隨著軍隊生活。軍隊裏的老人說,他是大夥從山裏撿來的孩子,他從未感受過,有父母,是怎樣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有著母親身份的女子擁抱,很溫暖,很貼心。
看著謝皇後抱著他激動的哭了,他心裏微微有些不忍,一手輕輕拍著謝皇後的背,一邊輕聲安慰道:“都過去了,我好好的,您不要擔心了。”
“嗯,嗯……”謝皇後漸漸止住了抽泣,滿臉慈愛的看著君無言。
綏帝在一旁看著,見君無言安撫住了謝皇後,心裏也稍稍鬆了口氣,看來,讓他做君無言的決定,沒有錯。
晚上,君無言留在了鳳寧殿用晚膳,是謝皇後親自下廚做的菜,很家常,但也很美味。
“我就說他是我們的言兒,你還不信,你看他,最愛吃我做的紅燒肉了。”謝皇後看了一眼綏帝,又看著君無言笑道。
君無言看了一眼自己夾著的紅燒肉,他以前,真沒注意過自己愛吃什麼,現在想想,好像是挺偏愛這個菜的,看來,自己與那個死去的君無言,果真很相像呢。
綏帝看了君無言一眼,究竟是巧合,還是這個人故意為之?若不是鶴忘卿跟他說了前因後果,隻今日一見,他恐怕也會把這個年輕人當成自己的兒子。
太多的相似之處,就連處事的神態,微笑的模樣,都和言兒一模一樣。
君無言感受到綏帝在打量自己,也不動聲色,隻繼續吃飯,他神情自然,舉止從容,綏帝看了半晌,也收回了目光。
而謝皇後,因著兒子失而複得,一直在給君無言夾菜,還一直問他,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
君無言沒有辦法,就將之前在東齊的事一一說與她聽。
“我兒果然不凡,能從一個普通士兵,做到三軍將領的位置,娘真替你開心。”謝皇後又夾了點青菜到他碗裏,“不能隻吃肉,蔬菜也要搭配著吃,別和小時候一樣了。”
“是,娘。”君無言心中微暖,這種母親的關懷,真讓人沉溺。
“夫君,既然言兒回來了,就別讓他再去戰場了吧,刀劍無眼,要是再受傷怎麼辦?”謝皇後放下筷子,對綏帝道。
綏帝為難,君無言的軍事才能不用他說,那是九州都認可的,若是放著這樣一員大將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娘,男兒誌在四方,我喜歡征戰沙場,為國建功立業。”君無言看出綏帝的為難,主動道。
“是啊,這是言兒的理想,再說了,他作為主帥,又不用衝鋒陷陣,很安全的。”綏帝的手扶上謝皇後的背,意在安撫。
“當真沒有危險?”謝皇後不放心道。
“沒有!”君無言與綏帝異口同聲。
“看你們兩父子,竟然這般默契,還說不是一家人。”謝皇後掩嘴笑道,“言兒若真想馳騁沙場,娘也阻攔不了,隻是,任何時候都需記著,保護好自己,平平安安的。”謝皇後慈愛道。
“多謝娘親理解!”君無言笑道。
綏帝也笑了笑,一頓飯吃得十分和諧,遠遠看去,真的就像一家人般。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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