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柳氏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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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陳參將帶著媒婆上門向沈清萍提親,因為王氏最近身體不好,沈清萍的議親的事,沈亦章就請了老夫人親自代勞。
對於沈清萍在宮宴上的意外舉動,老夫人也有所耳聞,但這門親事的確是一門不錯的親事,是以她自然會好好促成此事。
此次是納彩、問名和提親一起,又是聖旨親賜,是以八字簡單的合好之後,就交換了婚貼。因著陳參將在京不能待太久,是以聘禮過半個月就會送來,而婚期定在九月。
因為陳參將會去地方上任,所以到時候沈清萍肯定會帶著嫁妝嫁過去,現在已經三月份了,四月陳參將就要到地方上任了,而沈如玉也是在四月出嫁,沈府一個月辦兩場婚事會太趕。
而五月已經熱起來了,不適合趕路,六七月正是熱的時候,更不能趕路,是以隻有將婚期定在九月裏,而八月已經天涼,趕路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得知婚期已定,聘禮半個月後就會送來,梅院的柳氏母女,都是十分開心。
“姨娘,這下成了,我一直害怕他知道我是個庶女,便會悔了這門親事,沒想到祖母這般厲害,這麼快就把婚期定下來了。”沈清萍激動得不得了,當時宮宴上賭那一把,真的賭對了,“幸虧有姨娘支招,女兒才能得這麼好一門親事,真要謝謝姨娘了。”
“說什麼傻話呢,我是你生母,不為你打算為誰打算。”柳姨娘也是滿麵笑容,“不過幸好王氏那個妒婦病了,否則若是她出麵,必定會給你把婚事攪黃了。”
“還是要多虧姨娘在父親耳邊吹風,讓父親請祖母出麵,祖母為了家族考慮,也會幫女兒促成這門親事。”沈清萍拉著柳姨娘的手,一臉的興奮還未褪去。
“當年要不是老夫人橫插一腳,我的萍兒又怎麼會是庶出,這次也算她幫了大忙。”柳姨娘拍了拍沈清萍的手,“姨娘沒用,沒給你攢多少嫁妝,不過你父親那邊,姨娘會想辦法讓他多給你補貼點的。”
“那女兒就先謝謝姨娘了,你真是我的好姨娘。”沈清萍撲倒柳氏懷裏撒起嬌來。
就在當晚,沈亦章又宿在了梅院,柳姨娘便對沈亦章吹了吹枕頭風,為女兒多爭取點嫁妝。
“老爺,萍兒自小長在妾身膝下,這突然就快嫁人了,妾身真的舍不得她,這還要嫁到京外去,不知何年何月還能再見了。”柳姨娘窩在沈亦章懷裏,壓抑著哭聲。
柳姨娘本就是他青梅竹馬的愛人,這些年,他一直覺得愧對他們母女,此刻聽見柳姨娘辛酸的哭聲,心中不免動容。
“梅娘你放心,陳參將此人忠厚老實,定會好好待萍兒的,過幾年,等京中有武將空缺,我會求大哥想辦法,將女婿調回來,屆時又能骨肉團聚了。”沈亦章將懷裏的人摟了摟,安撫道。
“幸得老爺疼愛,將來還有骨肉相見的機會,隻是妾身擔心,萍兒孤身嫁到外地,恐受白眼,都怪我這個做姨娘的,沒能多給她攢點嫁妝。”說完,又是一陣嚶嚶的哭泣。
“這怎麼能怪你呢,若不是當時柳府遭難,我也不會讓你委屈至此。”沈亦章被愛妾哭得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安撫是好。
“可是萍兒到了地方上麵,免不了要代表陳參將外出交際,隻是我這做姨娘的,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拿不出來,是妾身無能。”她說得痛心疾首,甚至錘起了自己的胸口,自責萬分。
沈亦章連忙拉住她的手,道:“梅娘不必自責,萍兒還有我這個父親呢,待送她出嫁,我必定會私下補貼她更多的,必不叫萍兒受人白眼。”
“隻是,隻是妾身,妾身怕夫人不肯,這麼多年,夫人一直不肯接納我們母女倆,我擔心老爺私下補貼,會叫夫人不悅,影響老爺和夫人的感情。”柳姨娘怯怯的開口道。
“那個妒婦不必管她,當初娶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若不是母親還在,我早將她休了!”沈亦章狠狠的說道,也確實隻是說說而已,不提王府還在,單是王氏為他生下兩兒一女這點,他都不會休妻,畢竟,將來兒子走仕途,生母若是被休棄,於官聲有礙。
柳姨娘知道他休妻之言也隻是說說,並不當真,見目的達成,也露出了笑意,聽得沈亦章這樣說,心中更是高興,不免心思旖旎。
“老爺,若將來萍兒出嫁了,老爺又不能時刻陪在妾身身邊,妾身想要個孩兒,老爺說好不好?”她聲音變得嬌媚,完全沒有之前的淒淒哀哀了。
沈亦章聽到她的話,又被那雙柔弱無骨的手觸碰,起身放下了床簾。
柳氏雖育有一女,但身材保持得依舊十分纖細,這些年,因著沈亦章對她的愧疚,加上柳姨娘又放得下身段討好,在沈府的日子也是極為好過的,至少吃穿上麵,從來沒短過什麼。
比起王氏辛苦的教養兩兒一女,柳氏操心的事情少些,自然人也顯得年輕許多,加上她向來知道如何保養,那身材還和二八少女一般,肌膚也是白皙水嫩。
沈亦章原就和王氏鬧過好幾回,夫妻情分本就有所妨礙,再加上柳姨娘時不時的挑撥幾句,沈亦章和王氏早沒了情分在。
除了不在家時,隻要沈亦章在家,每夜必定是歇在柳姨娘屋裏。老夫人年歲已大,也懶得去管兒子房中之事,加上沈亦章雖然寵愛柳氏,但也不會給王氏沒臉,倒也不算胡來,老婦人便更不會管了。
如玉小築。
這幾日醒來,沈如玉都會在院子裏鍛煉許久,她是感覺到這個身體的柔弱,之前多走些路,小腿都會發抖,可見以往缺少鍛煉的。
加上堯殤時不時的派人送來補品,她的身體也已經完全恢複,每日清晨,都在院子裏跑上好幾圈。
自從那日在永定王府伸手接住了茶杯,她就有意識的鍛煉自己的反應能力,在這過程中,她似乎發覺自己的身手真的很不錯,加上身體恢複,鍛煉效果又顯現出來,她身體的反應能力越來越迅速。
沈如玉感受到這種本能的感覺,也猜想過自己過去的身份,想來應該也不會是普通人。接下來,她又有針對性的對自己進行一些訓練,好在她這裏仆人本就不多,加上她每日又起的很早,是以沈府除了書香外,並無人知道她每日做了這許多事。
而堯殤,也是知道沈如玉每天在做的訓練。他驚訝於沈如玉失去記憶,也還能有針對性的對身體機能進行鍛煉,但也樂見齊成,這樣,以後她也能有自保能力,畢竟,作為永定王妃,還是會有很多麻煩的。
即使他可以派人時刻保護她,但也不如自己有自保能力來得好。況且,阿玉的身手,比之原來的他,也弱不了多少的。
至於出嫁的一應事宜都不需要沈如玉操心,隻是眾人準備好的東西會拿來給她過目,白天院子裏迎來送往的人不少,大多數東西都是下麵的人準備的好好的,她連看的欲望都沒有了。
自從那晚臨別前偷吻了她,堯殤這幾日都不曾露麵了。但每日清晨,必會有一束鮮花送到如玉小築來,沈如玉屋裏的花瓶,每日的鮮花都不重樣,有時候還有有各色的小點心送來,她是真不知道,堯殤那種冷冷淡淡的人,還會做這些討好姑娘的事。
畢竟有繁星這個狗頭軍師在。雖然永定王府上上下下都不把她當女子看待,但全府也確實就她一個女子,像各個兄弟追姑娘的時候,還是得指望她支支招,總好過自己啥也不知道。
這日,是繁星送了花過來,外帶一些小點心。
“王妃,近日主子軍務繁忙,今晚他說會過來看看您的。”臨走時,繁星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呃,知道了。”沈如玉應了聲,白天沒空,所以就是非要晚上來是嗎?沈如玉不禁扶額。
因為知道今晚堯殤會來,是以她早早就屏退了丫鬟,拿著本書,坐在桌邊等他。
不知過了多久,堯殤一直沒來,直到後半夜,沈如玉才滅了燈,上床睡去。剛睡到迷迷糊糊間,又聽見窗戶響動,她困得不得了,閉著眼輕聲問道,“怎麼這麼晚?”
堯殤聽見她迷迷糊糊的聲音,少了清醒時的防備疏離,麵色不由得柔和了許多。
“乖,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摸了摸她的臉頰。
“可是我很困啊。”沈如玉眨了眨眼,又閉上了。
“你睡便是,到了我叫你。”他直接將她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守護者沈如玉的幾個暗衛在堯殤到來的時候,便回去休息去了。
書香向來是歇在離主臥不遠的偏房,今日她見沈如玉的燈一直亮了許久,是以也沒有敢睡著,在堯殤打開門抱著裹了被子的沈如玉出去時,她便聽到了聲響。待她披了外衣,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黑影抱著一團東西躍出了牆去。
她馬上跑到沈如玉屋子,哪裏還有沈如玉的影子?
書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叫出聲來,她知道,若是將姑娘半夜被人帶出府去的消息傳出,姑娘的名聲必定大受打擊,與永定王的婚事都可能取消,她隻能暫時先捂著這件事,希望天亮前姑娘能回來。
堯殤不知道,因為他的隨心所欲,造成了怎樣的烏龍,又讓沈如玉的小丫鬟,受了多少委屈,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殫精竭慮,換來了此時此刻的地位,為的不就是少一些束縛嗎?
書香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暗暗祈禱,卻沒發現,暗處有一人悄悄退了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已經快亮了,沈如玉還是沒有回來,魏氏房裏的丫鬟來問,為何沈如玉今日還沒過去請安,書香隻道三姑娘昨夜受了涼,身子不舒服,還歇著的。
書香見人走後,也慌了神,若沈如玉還沒回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隱瞞了。
聽聞沈如玉受涼,魏氏便差人稟告老夫人晚點過去請安,便帶著大夫一起到了如玉小築。
書香一直守在沈如玉臥室門口,一見大夫人帶著人過來,連忙下跪行禮:“奴婢見過大夫人。”
“好你個書香,看我之後怎麼收拾你。”魏氏對她知情不報,還刻意隱瞞十分生氣,她的賣身契還捏在自己手裏,就敢這麼陽奉陰違,不過一個小丫頭,她還治不了她不成?
魏氏命人打開沈如玉的房門,發現沈如玉並不在屋內,便將書香帶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母親,三姑娘不在屋內,據如玉小築的看門婆子說,昨夜似乎見到牆頭上有個黑影閃了出去,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現在看來,分明是三姑娘被人擄走,而這個丫鬟知情不報!”魏氏命人將書香押上來,那個婆子也跪在一邊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