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情書之第六章-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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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酀沉默了,他本以為兩人一塊走過了大風大浪,彼此的心意會更加堅定才是,可現在李桓的話卻令他備感傷害。
李桓也不願說出這些話,尤其當他看見白酀情緒低落的模樣,他極度懊悔自己說出了那句話,但又無法將話收回「……我過一陣子會搬走。」李桓站起了身,當他邁開腳步要走時,卻發現自己外套的衣襬被白酀捉住了。
白酀眼眶通紅,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你就這麼狠心?」他父親下葬時他哭不出來,隻是在心裏遺憾、難過著,現在卻被李桓的一句話給激哭了。
李桓回過身,最終還是不忍心的抱住了白酀,他內心深處怎麼可能願意放開白酀『對不起……』李桓輕拍著白酀的背,默默在心裏道歉著。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後,白酀才先推開了李桓「我不能失去你……」手緊抓著李桓的手臂。
「我……」李桓還是心軟了「我也是。」語畢,再次抱住了白酀。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桓的動作太激動,使得原先放在白酀褲子後麵口袋的信掉落了出來。
看著那封掉在地上折疊過的信「酀,那封信是……?」李桓鬆開抱住白酀的手,彎腰將信撿了起來。
「……是我父親寫給我的,本就想與你一起看……」白酀邊說邊將信抽了過去,接著將信打開來。
『我兒、李桓,
為父明白提出孫子的要求是件無理的事,
但提這條件也就想你倆會這樣分開,
可沒想到你倆最終還是走在了一塊,
罷了,
無論怎樣,
是為父虧欠你的太多,
李桓,
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我兒,
別因他為了我做出犧牲,
便不再與他來往,
最後,
為父在此對你倆說聲抱歉。
-白父』
信很短,可白酀從文字中感受他父親的歉意。
李桓看完信,他轉頭盯著白酀「白父這是同意我們了?」說話不自覺有些顫抖。
白酀輕輕點了頭,他也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最後會接受他與李桓的事情。
兩人對於此信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後又反覆看了幾遍,確認是真的後,白酀心中那堆積已高的石堆逐漸落下,淚水如潰堤般湧出。
「……」李桓此時很想好好抱住白酀,但怕白酀覺得這樣過於矯情,於是伸出的手又默默收回,最後隻是輕拍著白酀的背。
直至淚水浸濕了信,字也伴隨眼淚糊去,白酀情緒這才緩了過來。
白酀用衣袖用力地擦了擦臉「我們回家吧。」伸手牽住了李桓剛才放下拍他背的手。
他們回到家後,白酀主動將信拿給了林晴兒看。
林晴兒看完信後,像是釋然般的笑了「太好了。」隨即眼眶不知是不是過於激動而紅了起來「……真的太好了……」她其實也想跟白酀一樣最終獲得父母認同,可她怕自己一但這麼做了,她最愛的鄰居姊姊、養自己長大的父母會因此受傷。
李桓輕聲開了口「妳不是獨自一人。」他懂林晴兒的痛,雖然自己無法幫上林晴兒,但他也不希望朋友沉淪於痛苦之中。
「妳還有我們。」白酀堅定地看著林晴兒,就算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卻是真正的朋友。
「……謝謝你們……」林晴兒將信放在床邊,努力對白酀及李桓扯出了一個笑容,林晴兒是真的很感謝自己交了兩個好朋友,但她心中許下的諾言,她不曾忘記。
*
日子一天一天過,也迎來了白皓祤5歲,她收拾著行李,她已和李桓及白酀談好,即使他們一直勸留林晴兒,可林晴兒隻是搖了搖頭,時間已到,自己該起身離開了。
林晴兒在這五年裏,看著白皓祤成長,從一個隻會哭鬧的孩子到現在會追著自己喊媽媽的小孩,妳說她沒有不舍是騙人的。
白皓祤淚眼汪汪的抱著林晴兒的腿「嗚嗚媽媽……媽媽別走……」
看著兒子哭得悽慘的模樣,林晴兒心疼的蹲了下來,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臉龐「對不起,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接著從衛生紙盒中抽了張衛生紙當白皓祤擦眼淚。
然後將白皓祤抱給白酀,拿起行李轉身離去。
白皓祤見到母親離去,便努力從白酀的懷抱中掙紮開來,可一個孩子的力氣哪可能比得過成人,等到白酀將他放在地上時,林晴兒的車早已開了段距離。
而白皓祤隻能拚命追,但卻隻能看見母親的車離自己越來越遠。
當時年幼的白皓祤也知道父親總和旁邊的男秘書親近,卻與自己的母親關係較為不親近,看著父親總與男秘書黏著,白皓祤也曾問過林晴兒「為什麼父親跟祕書總是在一起?」他睜著大眼問正抱著自己的林晴兒。
當時林晴兒看了一眼眼前的閃光後,邊微笑邊摸白皓祤的頭「你長大就會懂了。」林晴兒無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隻好用她母親搪塞自己的方式塞給白皓祤。
不過孩子總有好奇心,某次機緣下,白皓祤問了來幫忙家裏打掃的阿姨這個問題,卻得到打掃阿姨用憐憫的表情「可憐了你母親……」打掃阿姨感歎著。
當下白皓祤並不懂阿姨說這句話的意思,可今日母親的離開讓年幼的白皓祤想到了那日打掃阿姨的話,心中不自覺產生了『因為母親發現父親跟男秘書在一塊而離開的』的這個念頭。
這個想法一直伴隨著白皓祤到國一。
若不是他親耳聽見了父親說的真相,白皓祤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是母親與父親為了離世多年的爺爺才有他的,在門外聽完父親說的話後,白皓祤推開房門「你們說的是真的……?」他無法表達現在的心情,隻是覺得心理空空的。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母親也是喜歡同性的人,現在卻聽見這樣的事實,白皓祤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李桓跟白酀對於突然推門進來的白皓祤感到相當驚訝,他們本想等到白皓祤成年後再告訴他真相,卻沒想到兩人的談話都被聽個一清二楚。
李桓最先反應過來「對。」他冷靜地看著白皓祤。
而白酀則有些慌亂,他站起身子想走到白皓祤麵前,但被李桓阻止了。
「你不會是覺得你父親跟母親惡心吧。」李桓走到白皓祤麵前,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小孩,充滿氣勢的注視著白皓祤。
白皓祤沒有回話,隻是沉默著,大腦還無法完全接受這件事,可內心知道自己怎可能會覺得自己的親人惡心「沒有這樣想……」他看向李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眼中充滿了悲憤。
隨後冷笑了一聲「隻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母騙了自己將近13年。」白皓祤冷眼掃過白酀後便離開了房內。
作者閑話:
閃光是情侶的意思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