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言漣之第四章-小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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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裏,言侞玟父親都很嚴厲的監督著言漣的作業,每當言漣有較為嚴重的錯誤,言侞玟父親就會罰言漣在門口罰站。
每當言漣在那罰站時,言侞玟母親就會特別心疼,跑去求言侞玟父親,但是言侞玟父親堅持不讓步「一定要好好代替小玟教導他。」總是說著這句話。
而年幼的言漣又怎麼會懂他外公的心思,隻是一昧的覺得『這個他應該稱之為外公』的人在欺負他,而每當言漣在罰站,他看著門口的門,心中都會產生『想逃離這個不屬於自己地方』的想法,可想了又想,真的離開了,也不知可以去哪。
言侞玟的哥哥則是完全不管言漣,經常把言漣當成空氣,言漣也感受得出來『長得跟媽媽很像』的男人對自己態度很冷漠,甚至經常無視自己,不過當言漣想念言侞玟時,還是會偷偷看著言侞玟的哥哥,因為這樣可以讓他短暫覺得自己又跟母親在一起了。
言侞玟母親大概是言漣心理覺得唯一對自己比較好的人了,雖然很少跟自己講話,但到了吃飯時間一定會來叫他,他其實有注意到言侞玟母親每次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深意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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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而在這樣的環境下,言漣越發沉默了,後來越長越大後,言漣每次回到家就是將自己鎖起來,不願與『這個家』的人交流。
不過也因為言侞玟父親在言漣作業這塊嚴格的監督的關係,言漣在學校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可是,言漣也因為晚上經常隻開著小燈讀書的關係,近視了。
當時還是言侞玟母親帶著言漣去配的眼鏡,在等言漣試眼鏡的同時,言侞玟母親心裏正罵著自家老公『老是殘害自己的孫子幹嘛!』言侞玟母親心裏還是很疼惜言漣的,隻是在言漣麵前不會表現出來。
言漣在班上總是很安靜,就像他在家那樣,很少講話,所以也都沒朋友,直到他念國中時,認識了鍾祺,鍾祺也是一個安靜的人,成績也不差,但鍾祺也很少跟班上同學做交流。
他們兩人會認識,也是剛好班上分組沒人要跟他們一組,才認識彼此的,剛見麵時,言漣跟鍾祺互相打量著彼此,開口的第一句話也一樣「不要連累到我。」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的。
他們對於對方跟自己想法一樣感到很驚訝,這才使得他們對彼此開始產生好奇心,言漣看著眼前滿臉冷漠的人,這是他第一次想要與人當朋友。
同時,鍾祺也在看著在他眼中像書呆子的言漣,鍾祺從未想過他會跟一個書呆子想法一致,這讓他對言漣有了些許興趣。
「我叫鍾祺。」鍾祺拉了言漣旁邊的椅子坐下,因為是分組作業的關係,小組成員被老師規定要坐在一起。
言漣看鍾祺坐下,也跟著坐下「我是言漣,請多指教。」接著開始拿出今天的課程上要用的講義。
看著乖乖拿出講義等著上課的言漣,鍾祺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還真是個書呆子。」鍾祺一向對人講話都很直接,這點也曾讓他的竹馬黃苡翔說過,但鍾祺就是改不了。
聽到鍾祺的話,言漣微微一愣,他也不是自願像現在這個樣子的,要不是言侞玟父親總是對他的作業、成績很嚴厲,言漣根本不會去在意成績的好壞。
「我不是自願這樣的。」這是言漣第一次對人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從他進了言侞玟的家後,言漣經常把自己的真心隱藏起來。
聽見言漣的反駁,鍾祺開始愈來愈覺得言漣這個人很有趣「不然是?」他沒有想探究言漣這個人,隻是言漣現在像是在隱忍什麼的表情引起了鍾祺的興趣。
「……」言漣轉頭看向鍾祺,鍾祺臉上難得出現了興致,不過他也沒有要強迫言漣說的意思。
言漣本來想說,但又覺得鍾祺跟自己不熟,就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了,而鍾祺看言漣最後沒有要說的意思,也就當作是自己無聊找事,隨後拿出講義準備上課。
不過就因為言漣跟鍾祺有了這樣的小交流,他們之後分組也是有意無意地都在了同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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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越來越熟悉彼此,久而久之,他們成為了朋友,兩人在課業上經常互相幫助,也因為兩人成績差不多,在高中時繼續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當然,鍾祺也在這過程中知道了言漣的事情。
在言漣在升高中的暑假,他找了幾份打工,存了一筆租房子跟上課的費用,在暑假快結束的尾端,利用了晚餐時間,把自己決定要搬出去的事情跟言侞玟家人攤白了。
從廚房出來的言侞玟母親聽到言漣說要搬出去,心裏相當慌張,端菜的手都灑了幾滴菜汁出來,這讓他想起了當年言侞玟離家的事情。
不過言侞玟父親卻相當冷靜「好。」他認為言漣自己出去闖闖是必要的。
而在一旁的言侞玟哥哥自始自終都沒反應,像是言漣沒說話任何一句話一樣。
在這頓晚餐中,言漣偷偷用眼角瞄著言侞玟哥哥,言侞玟哥哥已經沒有當年的年輕貌美,現在完全就是個五官成熟的男人,已經無法再從言侞玟哥哥身上找尋言侞玟的影子了。
言漣其實也都快忘記言侞玟的模樣了,以前他想念言侞玟時就會偷看言侞玟哥哥,可是時間一長,人的長相是會改變的,言侞玟哥哥跟言侞玟越來越不像,這同時也讓言漣慢慢不記得言侞玟的長相。
言漣隻記得言侞玟當年生病時對自己說的那一句『漣真是溫柔……』言漣很想念他的母親,可都已經過去了9年了,他媽媽依然沒有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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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徹底結束後,言漣正式搬了出去,他的行李箱當少,能丟的他全丟了,剩下的行李剛好是他兩隻手可以拿完的程度。
言漣離開的那一天,選擇了清晨離開,在言侞玟家人都還在睡覺時,一個人拿著少得可憐的行李離開了,走在路上,吹著清晨的冷風,卻一點也不覺得冷,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正式自由了。
言漣一路走向他租的6坪小套房,雖然空間沒有言侞玟家大,可是這樣的空間反倒讓言漣覺得心安,看著自己略為空曠的小套房,慢慢將自己帶來的行李一一拿出,整理到一半時,拿起了一件他從未放進行裏的東西-是那個當年被扔在一旁的小書包。
那個小書包在被洗過後,就一直被放在衣櫃中,言漣也從未再碰過,因為隻要看見小書包,言漣就會想起言侞玟,這是他心中的痛,看著小書包,言漣心理產生了一股憤怒的情緒,他用力將小書包丟到一旁。
作者閑話:
小書包: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