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言漣之第三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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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漣看著自己母親走遠,掙紮著要讓抓著他的人放開,可抓著他的人也是哭得極度傷心,不懂自己母親為何要拋下他,等到他母親走遠,抓著他的人才帶他進了屋子。
言侞玟母親擦了擦淚,隨後蹲下跟言漣說話「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是你媽媽的媽媽,叫我外婆就可以了。」溫柔的笑著。
但現在的言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腦中隻剩母親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沒有任何光彩,隻能呆呆地看著地板,任由眼淚一直掉。
言侞玟母親看言漣這樣,心裏也是很傷心,她也很想告訴言漣真相,可是一想起女兒的臉還有說過的話,言侞玟母親決定還是不說了。
言侞玟母親努力安慰著言漣,直到手機響起的那一刻「喂?什麼!我立刻到!」聽到手機中傳來的話語,言侞玟母親臉上震驚不已。
手機那頭傳來的是言侞玟哥哥的聲音「小玟她……她不行了……媽妳快來看她最後一麵吧……」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言侞玟母親看著掛斷的手機,焦急地想立刻搭出租車趕到醫院,不過又看到自己眼前的言漣,輕輕的摸了摸言漣的頭「你先去旁邊阿姨家一下,等等外婆會來接你……」言侞玟母親忍住想哭的欲望,盡量聲音平靜的跟言漣說話。
言漣什麼反應都沒有,言侞玟母親看他這樣,歎了口氣後還是先將言漣請鄰居照顧了,鄰居了解情況後,二話不說讓言侞玟母親趕快去醫院。
言漣被鄰居帶到椅子上坐著,鄰居很親切的問言連要不要吃點東西或是看電視、玩玩具之類的,但是言漣依舊沉默不語。
最後鄰居看他這樣也隻好先暫時放棄安撫言漣,去廚房拿了顆水蜜桃塞到言漣手中「如果肚子餓了就吃吧。」然後幫言漣開了電視,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言漣拿著手上的水蜜桃,看著看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要留下來給媽媽吃……」就將水蜜桃收進了背過來的書包中,而鄰居看到言漣的行為,隻是搖頭。
之後言漣就一直安靜不再說話,等到了傍晚,言侞玟母親才來接言漣回家。
言侞玟母親看起來相當憔悴,沒有什麼精神,看著安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言漣,她輕聲地喊了喊「漣,回家了……」
但是言漣就像是沒聽到一般,最後在一旁看著的鄰居歎了口氣,走到言漣身旁,輕拍了言漣的肩膀「你外婆要來接你回家了……」言漣這時才有反應。
言漣慢慢轉頭,一看是言侞玟母親就立刻跑了過去「我媽媽呢!」小手緊緊抓著言侞玟母親的衣襬,情緒相當激動。
看著年幼的外孫,言侞玟母親最終還是撐不住了,放聲哭泣「你媽媽不會不回來了……永遠……」聲音相當嘶啞,她真的已經到了臨界點,女兒就這樣沒了,她的心比誰都痛。
言漣聽到言侞玟母親的話,滿臉的不相信「不可能……媽媽……媽媽……」眼眶再次充滿了淚水,他無法相信自己母親就這樣丟下自己了。
鄰居看著他們祖孫倆難過的模樣,也是在一旁默默地擦著淚。
*
言漣最後還是跟著言侞玟母親一起回家了,言漣看著這陌生的環境,心裏很是擔心害怕,他很想念他母親,手中抱著的書包更是從未放下,言漣相信母親還是會來接自己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而言漣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是坐在門口等待,當然,言侞玟買給他的書包,他也都會抱在身上,可是言侞玟始終無法來接他,漸漸的言漣心中也是越來越絕望。
言侞玟的母親看言漣每天都在門口等待,很想上前告訴他『不要等了。』但每當看見言漣眼中的堅持,言侞玟母親到嘴邊的話就又說不出口了。
言侞玟母親歎了歎氣,心裏也是覺得言漣很可憐,因為言侞玟的後事,言侞玟家人是必須瞞著言漣處理的。
*
到了某一天,言漣正一如往常的抱著書包要去門口等言侞玟,正當他拿起書包時,發現書包有個部分軟軟濕濕的,他打開了書包,立刻就發現那顆水蜜桃已經長滿了蟲子。
他拿起那顆長滿蟲的水蜜桃「媽媽……」心裏還是放棄了,現在的他才真正麵對了母親不會再來接他的這件事情,他走到垃圾桶旁邊,將手中的水蜜桃丟到了垃圾桶中。
這天開始,言漣不再去坐在門口等待言侞玟,而是將自己鎖在房中,不讓人任何進去、也不吃東西跟喝水,連原本都會緊緊抱著的書包也被他扔在了門口,但那書包最後還是被言侞玟父親撿去洗了洗。
言侞玟父親是一個相當嚴厲的人,但這不代表他不疼愛小孩,隻是在他聽見言侞玟堅持要生下言漣時,他真的被氣到沒了理智,將言侞玟趕出了家門。
但在隔天後,言侞玟父親就後悔了,他開始日夜打聽有關言侞玟的消息,言侞玟的哥哥也是到處詢問言侞玟的朋友們,可是完全都沒消息。
再次有消息時,就是他的寶貝女兒活不長的消息,這讓他很是崩潰,但作為一家之主,他還是撐起了精神,不過在親眼看見女兒倒下的那刻,他也撐不下去了。
在要洗言漣書包之前,言侞玟父親將書包中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拿到最後時,發現了一了平安符,裏麵有張有小紙條,那是言侞玟寫給言漣的『希望我的孩子-漣,可以健健康康長大。』看到紙條上的內容,言侞玟父親眼淚又默默流下了,擦著眼淚,心裏有了個決定,他要好好教育言漣,讓言侞玟安心。
他走到言漣房間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漣,你從明天開始上課。」嚴肅的看著坐在床上的言漣。
言漣聽到聲音後,隻是轉頭盯著言侞玟父親看「你是誰……」因為許久未進食,聲音聽起來相當沒精神。
「我是你外公,還有,今天一定要出來吃飯。」接著走了上前將言漣拉了起來,等言漣站好後,就強製拉著言漣到樓下吃晚餐。
言漣相當不願意,可是他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好任由言侞玟父親抓著自己,等他坐到座位上後,才第一次看清楚言侞玟的家人們。
當言漣被言侞玟父親拖了下樓時,言侞玟哥哥看到很是驚訝「他願意吃飯了!?」轉頭看向坐到位置上的父親。
不過言侞玟父親並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言漣,言漣被言侞玟父親盯得很是害怕,但又不敢離開座位,隻好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言侞玟哥哥看這情況,也就不再說話,等到言侞玟母親將最後一到菜端上桌時,才又有了聲音「漣?!」相當驚訝的看著言漣。
但言漣聽到稍微熟悉的聲音後,才慢慢抬頭看向餐桌上的人,當他看到言侞玟哥哥時,臉上止不住的喜悅跟驚訝「媽媽!」
這讓原本在盛湯的言侞玟哥哥一愣,言侞玟哥哥其實跟言侞玟差了2歲,但兩人長得極為相像,隻是差別在於一個是男生,一個是女生。
言侞玟哥哥停下盛湯的手,將碗放下,看向言漣,臉上表情相當凝重「我不是你媽,我是你媽的哥哥。」他聲音很低沉,跟言侞玟細細的女聲完全不同。
低沉的聲音讓言漣完全醒了過來「對不起……」言漣小聲地道歉,隻是言侞玟哥哥不再搭理他。
言侞玟哥哥人其實也不壞,隻是他看到言漣就會想到他妹妹,所以心情上也好不起來,當然更不會想花心思照顧言漣。
言侞玟媽媽看到一臉失落的言漣,忍不住打了下自己兒子的手臂,但言侞玟哥哥隻是不悅的發了聲「哼!」言侞玟哥哥完全不想理會言漣。
言侞玟父親看著母子倆的互動,也沒說什麼,隻是說了句「吃飯。」
之後一家人就在沉默嚴肅的氣氛下吃完了晚飯。
作者閑話:
舍不得那顆水蜜桃(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