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6】孤墳的鬼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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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容懷瑾細嚼嘴裏的青菜,“廬山,你每天除了堵我,就沒有旁的事可做了?”
廬山用布巾細細的擦拭著鋸齒彎刀,聞言,挑了挑眉,“我隻是想提醒你,今晚熄燈後記得來後山。”
容懷瑾心道他差點忘了此事,但麵上卻波瀾不驚道:“天問閣不準弟子私入後山,你難道想被掌事懲戒嗎?”
廬山滿不在乎:“隻要沒被掌事知道,我們就不會有事。記得,晚上一起到後山。”說完,廬山裝作看不見容懷瑾臉上滿滿的怨氣,若無其事的起身離開。
容懷瑾怨氣十足的吃完飯,回屋沐浴打坐,等到熄燈鍾聲響起,他將桌麵的油燈吹滅,換上一套黑色的衣服,這才小心翼翼的出門,躲過視察的弟子,一路熟門熟路的趕到後山。
等容懷瑾趕到後山時,以廬山為首的無名新弟子也早早就蠢蠢欲動的趕到了後山,眾人在看到容懷瑾時,皆是鬆口氣。
廬山說:“我還以為你會爽約。”
在皎潔的月下,容懷瑾眯著眼看廬山:“若是我爽約,你打算如何?”
廬山沒回答,但容懷瑾卻從前者的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雖隻有一時間,但容懷瑾卻並未錯過。
另四位新弟子平時跟扈江離靠得近,對容懷瑾好感度不高,見狀也都沒有上前勸和,反而紛紛撇開視線,裝作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幕,直到廬山主動道:“先進去吧。”
容懷瑾站在原地不動彈:“半夜叫我出來,總得告訴我,你們要幹什麼。”
廬山不再瞞他:“後山深處有一座孤墳,我親眼看到有一個人進去過,但再也沒出來,所以這其中必定有秘密。”
說到孤墳時,另外四名弟子的眼裏流露出跟廬山如出一撤的狂熱眼神,容懷瑾卻後退兩步,一臉警惕道:“你什麼時候偷來後山的,而且,那個消失的人是誰?”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一個外門打雜弟子消失在孤墳。”廬山看著他,“所以,我能發現那座孤墳還得全仰仗你。”
容懷瑾隻覺得頭疼,“若是孤墳有危險,就我們這幾人,能頂的住什麼?”
廬山冷冷的瞥他,“膽小如鼠。”說完,他不再理會容懷瑾,帶著跟隨他的四位小弟,慢吞吞的朝後山深處走去。
容懷瑾左右為難,但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感。而且,他之前從丁長老嘴裏得知後山並無甚危險的魔物,於是還是跟上去。
那五人見容懷瑾跟上來,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踩著前方的荒草,一步一步的向前探進。
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的功夫,廬山停下腳步,對著眾人指著前方一塊地界,那地方很空曠,空曠寂靜到可怕。
其中一位麵目俊氣的新弟子伸手指容懷瑾,“你先去看看。”
眾人下意識望向容懷瑾,他們雖沒開口,但卻也這樣想,他們都知道那座孤墳有危險,但卻沒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便拉容懷瑾做替死鬼。
容懷瑾臉一拉,迅速往後倒退三步,將隨身攜帶的長劍橫在胸前,做防禦狀:“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本該和平共處,但如果你們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話一頓,容懷瑾盯著新弟子陰沉沉的臉,“劉長文,你若是想知道孤墳裏有什麼,就自己去看。”
劉長文冷嗤一聲,不聽他的話。
廬山沉默半響,“劉長文,你不該這樣說的。”說完,他又看向容懷瑾,“但大家幹站著也沒用,你去打前陣,若是有問題,我們定會第一時間施加援手。”
容懷瑾不做應答。傻子都知道,隻要一出事,大家都是各顧各的小命,怎麼可能會施加援手。
劉長文指尖撚著一道符,正欲偷偷摁向容懷瑾時,卻聽見身後碰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眾人往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隻見四架人形白骨頭部從孤墳底下鑽出,緊接著是手腳,那陰森森的孤墳跟骷髏形成濃鬱的恐怖氣息,正悄無聲息的滲進眾人的腳底。
容懷瑾瞧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渾身發涼,他見廬山悄無聲息的拎著鋸齒彎刀要上前,砍那四架仿佛有生命體征的白骨骷髏,連忙摁住人,示意他先不要動彈。
廬山皺著眉,似乎是要生氣,但看著容懷瑾的側臉卻忍住了。
果不其然,那四架白骨骷髏活動了僵硬的四肢,那嘎吱嘎吱的骨架聲清晰的傳進眾人耳邊,令人頭皮發麻。緊接著,四架白骨骷髏跪在地上,沒一會,一架紅豔豔,沾染著凡間婚嫁意味的紅轎憑空出現。
最後,一身著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從孤墳中鑽出,它踩著跪在地上的白骨骷髏的後背,慢悠悠的走上紅轎。
這一幕,似曾相似。
容懷瑾正冥思苦想眼前這一幕究竟出自哪裏時,隻見剛剛還無比安靜的白骨骷髏瞬間就飛身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劉長文最靠近草邊,眼見著白骨骷髏要抓到劉長文時,隻見劉長文迅速抽出道符,憑空響起一道輕雷。
哢擦。
白骨骷髏被鎮住,一時不敢上前,但等它確認眼前的道符輕雷對它造不成威脅後,它再次發起進攻。
劉長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後的容懷瑾,把他往前一推,借力,起身一躍到眾人的身後,然後頭也不回的迅速逃離現場。
容懷瑾瞳孔一大,白骨骷髏的掌心摁著他的後背,劇痛感瞬間吞噬容懷瑾的理智跟意識。
剩餘那幾人,趁著白骨骷髏在針對容懷瑾時,都迅速離開現場,根本就沒人去管容懷瑾的死活。
廬山攥著鋸齒彎刀,頭也不回的跑,將他先前立下的誓言給忘得一幹二淨,同樣不顧及還落在白骨骷髏手裏的容懷瑾。
白骨骷髏嘎吱嘎吱的笑,它們在容懷瑾腰後留下一掌紋後,也不去追跑掉的三人,而是原路返回,朝紅轎走去,等歸隊後,四個白骨架子開開心心的扛著紅轎子,一路晃晃悠悠的離開。
白骨子。枉死人
乾坤為界。鬼魅為主
白骨子。新嫁娘
別人哭嫁它哭喪
坤入乾出。鬼車奪命
容懷瑾忍著劇痛,耳邊不斷襲來尖銳的嘎吱聲,頭痛欲裂,腳步幾乎不穩,但莫名的,容懷瑾卻死死不肯就地暈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直覺:如果他一旦暈倒,他可能再也起不來。
可在慌亂中,容懷瑾忍著劇痛逃離的方向卻不是後山出口,而是早就熟悉的去北冥山的路。
容懷瑾跌跌撞撞的走在山梯,腳下不穩,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恍然間他似乎看到醜陋的黑烏鴉展翅朝他飛來,容懷瑾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
黑烏鴉停在容懷瑾的臉上,尖銳的爪子抓著他的頭發,它冥思苦想後,最終還是沒有對眼前這個討厭的人類痛下殺手,而是抓著容懷瑾的衣服,搖搖欲墜的馱著他離開。
它救不了人類,但它的主子卻能救。隻是不知道主子願不願意救人罷了。
先前慌不擇路逃走的劉長文,此刻正氣喘籲籲的站在後山外,時不時眺望著後山內,他身後不遠處站著剛剛被他拋下的幾名新弟子。
廬山手持鋸齒彎刀,眼神冷冽到可怕,“劉長文,你居然敢陷害同門!”
劉長文扯紅脖子,嗓音中滿是恐懼,“我沒有!他是被白骨骷髏抓住的,與我無關。”
廬山舉起鋸齒彎刀,對準劉長文,“可我分明看到是你將他推向那堆骨頭手裏,劉長文,你殘害同門,還臨陣脫逃,罪不可恕。”
“你倒是大義凜然,”劉長文死豬不怕開水疼,幹脆同他撕破臉皮,“那你先前為何帶著他離開?”
廬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好半響說不出話。
是,他們都是殘害同門的幫凶,誰也沒資格說誰。
另外三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恐怖的事,兩股戰戰,顫聲道:“再有兩個時辰就要晨起練劍,我們先回房吧。”
廬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惡狠狠道:“回去後誰也不許提起今晚的事。若是容懷瑾沒死,便補償他;若是他死了,我們就燒紙錢給他,祭奠他的在天之靈。”
他們好運,沒丟掉小命,所以萬萬不能被掌事發現容懷瑾出事與他們有關。
廬山說完,看也不看麵色青紫的劉長文,甩袖離開。
另外三人是追隨廬山的,見狀趕忙跟上。
劉長文往後看,隻一眼,他被那陰氣森森的後山嚇到,他最終還是沒敢回去找容懷瑾,隻啐一聲短命鬼,便匆匆離開後山地界,心底那點愧疚很快就被恐懼占滿。
北冥宗門前,黑烏鴉將氣若遊絲的容懷瑾丟地上,拍著翅膀先飛進去,沒多久,常年緊閉著的北冥宗門打開。
一雙鑲嵌著星石的黑靴踏出宗門,那張左眼下有一道黑色長疤的男子,麵無表情的站立於宗門外,居高臨下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容懷瑾。
他皺著眉,冷聲道:“怎麼將他帶回來了?”
一向囂張的不可一世的黑烏鴉此刻正慫得躲在一旁,縮著脖子,粗糲的嗓音的尖叫一聲,仿佛是在解釋,又像是在求饒。
作者閑話:
第一個副本,猜猜誰是男主。求收藏,下個月參賽求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