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逆天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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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嶄新的青瓷白邊茶杯在劍氣激蕩間,竟化為齏粉。
“若有半句不實,有如此盞。”
“簡素虞,你真當我怕你不成?!”
“!”這是真的要解決深仇大恨了嗎?剛剛不是還說不用宵練嗎?謝宴嚇了一跳。如此強勁的靈力,想是簡素虞必是動了真怒,季逢殃修為如何他看不出來,看不出來自然是在他之上,可是思及簡素虞的修為,拆掉半條街的房子恐怕綽綽有餘。
對,估計拆還是都給你拆得整整齊齊的。
這樣對比他好像下來,他好像才是三個人中最弱的那個……
考慮一下傷患可以嗎?活一次多不容易你們懂嗎?
謝宴一個騰身,連忙環抱住簡素虞的腰,“別別別!我開玩笑的!你們把事情弄清楚了之後再打好嗎?”
簡素虞身形一頓,低聲道:“這鬼魅搶奪生魂,違背天道——放手。”
“我不!打死都不放手!”謝宴扯著嗓子,死死不撒手。
刹那間,簡素虞眼中殺氣盡現,身上靈力暴漲,謝宴一個躲閃不及,竟被震飛了出去。
肩膀兀自撞上了床沿,疼得他右手一麻,作勢在地上滾了一圈,索性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同時溢出幾聲慘叫:“痛痛痛痛痛!痛死我算了——”
“公子!”季逢殃忙喚他。
“哪疼?”簡素虞周身的殺氣立刻消了下去,隨手將宵練放至一旁,伸手便要去扶,想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隱隱有些手足無措。
謝宴捂著肩膀一直喊疼,勉強借力站了起來,弱不禁風地靠在簡素虞身上,蒼白著臉,苦惱道:“前幾日被宵練刺傷,寒氣始終逼不出體內,加上這幾日車馬勞頓,確實不太舒服。”
簡素虞正在為他輸送靈力以驅逐體內宵練寒氣,亦是蒼白著一張臉,唇瓣翕動片刻,喃喃道:“是我不好。”越到後麵,幾不可聞。
“公子……”季逢殃動彈不得,但一雙秋水眸子裏俱是擔憂,“肉體凡軀,終是免不了生老病痛——”
“沒事沒事,我一大老爺們,皮糙肉厚,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嗎?”謝宴笑著擺擺手。磕磕碰碰算什麼,他又不是嬌氣的姑娘家,以後修為上去之後,還怕這些小傷嗎?
簡素虞忽然抬頭睨了謝宴一眼,嚇得後者噤若寒蟬,然而手上靈力仍然源源不斷。
“噗通——”誰知季逢殃竟是跪了下來,悲聲道,“公子再造之恩,逢殃永世難忘。”
“……”謝宴納悶,他實在是想不起自己曾經施加給誰過什麼讓人永世難忘的恩德。於是他隻好求助似的轉向簡素虞。
然而簡素虞眼觀鼻鼻觀心,頷首,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他,蹦出一句悲喜莫辨的話:“不如以身相許吧。”
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謝宴一臉懵逼。
“公子,臨安城中人人自危確實與我有關,因那活人陽氣確實是我采集的,但是魂不是我攝取的。”季逢殃麵掩悲色,娓娓道來。
傳說北方紫霄山上有位高僧,天生慧眼,能通陰陽,觀史今,傳天道,解人惑。
無論人、妖、鬼、怪,拜訪者絡繹不絕。
大多數都是上山問些前世來生之事。
然而不說前世今生,就憶起少年時光,季逢殃卻總是一片空白,總是覺得自己缺了點什麼東西。
一旦心中有惑,便再難瀟灑自在。
於是她在一個雨夜走了一趟紫霄山。
然而那位無所不知的大師見到她隻是頻頻歎氣,勸她早日投胎,除此之外,不肯多言。
“為何?”謝宴麵上浮起疑惑,隨即恍然道,“說不定,這和尚的修為在你之下,自是看不到你的今生今世,故弄玄虛罷了。”
“不,他什麼都知道——臨走前他贈予我一顆花種,告訴我皆是前世因果,若是有一日開花,便能解答我心中所惑。於是我尋來南疆壤、天山雪、陌上水,日日精心照顧,然而經年累月,花種毫無動靜。我便偷入皇宮,翻閱古籍——”
“於是你就以活人心血,男子精氣養花是嗎?”簡素虞質問道。
“不錯,”逢殃供認不諱,“但是攝魂一事,確實與我無關。”
“為何是在臨安城?”簡素虞突然又問了一個看死無關緊要的問題。
然而季逢殃卻愣住了:“臨安?這我不知,隻是一心想著到這裏來……”
謝宴和簡素虞飛快地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意味不明的高深莫測。
想是有人刻意為之,保不準與抽離生魂之事有些許關係。
“你之前還道你從不信神佛之言,緣何對於那和尚的話深信不疑?”謝宴白眼。以人飼花?想他紈絝輕狂時期也未曾有過這麼荒誕的想法?草菅人命的話,可是要被舅舅打斷腿的。
“那大和尚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我被人逆天續命。”
謝宴還真倒是吃了一驚,連忙抿了口茶壓壓驚,隨機反應過來,不由嗤道:“續命?逆天續命?且不說你鬼氣森然,難以找到可以壓製住的肉體,看你修為也不低——”咋一想起,剛剛這丫頭還跟簡素虞叫板,估計修為也不可小覷,“帝王命主紫微,因而整座皇宮都被至剛至陽的龍氣環繞,你自由出入皇宮毫發無損,為你續命的不知是哪位玉樹臨風的下凡上仙?不如介紹給我,我去和他結交,也好蹭個八年壽命十層修為的。”
言罷,簡素虞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樣子,後退半步,偏過臉,淡淡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見兩人神色皆有古怪,活動活動肩膀,忍不住問句:“怎麼了?”
“公子既已歸來,便請收回我身上修為內丹和築形龍骨吧。”季逢殃懇聲叩首。
謝宴愕然,依稀記起來了,天生龍骨保他身體強健,與他身體純火靈根相得益彰,加上根骨絕佳,因此他的修為一路水漲船高,入派之前便早已結丹,也讓舅舅舅媽以他為榮。
隻是後來他死的時候,這些身外之物的去處他竟是都忘記了,眼前就隻有一個人的臉,從清晰到模糊,記著都能記到下輩子。
“作為交換,還請公子歸還我的那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