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巫雲楚雨恐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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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蘇兄晏兄李兄接二連三從所謂的稻香村冒出來,穆軒心中還是閃過一陣陣的懊惱,且不見其人,但所流傳出來的詩詞歌喉皆在穆軒所會之列,也是原本穆軒準備使用的。
穆軒心裏有些發緊,不論穿越者是不是雲澤,這個人必定是異常了解我之人,如果來人要對我出手的話,情勢就危急了。穆軒臨窗思索,看來有些事要提上日程了。
這日一輛馬車緩緩駛向慶遠侯府。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子溫潤如玉,女孩天真爛漫。男子低頭小聲叮囑著女孩:“這次去侯府小住不比在宮裏,切不可任性妄為。”
女孩挑起馬車的幕簾好奇地向外張望,一雙靈動的杏眼盛滿了驚奇。聽見男子的話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嘴上敷衍著:“恩恩,知道啦!”
男子見狀,好笑地搖搖頭。
馬車上的人正是二皇子李玥和四公主李韞,昨日李韞向皇後央求了大半夜,說思念表姐雲雲,想要去表姐穆婷家小住一段時間。皇後禁不住念叨隻好去求了皇上,皇上思索片刻竟也準了,派了幾個侍衛跟著。所以今日二皇子也是護送李韞去慶遠侯府。
李韞滿臉興奮,隱瞞了今日來訪的消息。正在練武的穆婷和正在書房的穆清聽見下人稟告的時候卻有些吃驚。
因是突然來訪,穆清穆婷便沒有在大門處相迎。而是來到接待貴客的正廳。
一看見穆婷,李韞便欣喜地迎上去抱住穆婷的胳膊喚著:“穆婷姐。”
穆婷準備行禮,李韞忙說:“我們一家人不弄這些虛的。”
穆婷看向李玥,李玥笑著說:“自是如此。”
穆軒今日不在家,故而未出現而穆清早就在一旁坐在喝茶和李玥閑聊幾句,看著像是相交甚深的樣子。
穆婷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甚少去宮中。對二皇子李玥和穆清之事也了解不深,今日一見兄長和二皇子的關係似乎比她往日所想還要好些。
穆婷看著白淨的臉上都染上紅暈的,眼眸裏也閃著微光的李韞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韞嘟著小嘴道:“什麼我怎麼來了?穆婷姐怎麼一點也不開心啊!韞兒可是求了一晚上,才有了在穆婷姐家小住的機會的。”
穆婷聽完這話已經有些頭大了,扶著額頭餘光看向自家兄長,結果穆清一個眼神都沒給穆婷,倒是李玥向穆婷點點頭證實了李韞的話。
李韞拉拉穆婷的衣袖好奇道:“穆婷姐,你平日在家都做些什麼呀?彈琴?下棋?畫畫?”
穆婷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呃~這個嘛。”隻好回李韞:“和這些比起來平日裏書看得多一些。”這也是實話,穆婷看武學秘籍是要比彈琴下棋花的時間多些。
並非穆婷想瞞著李韞,隻是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向這個不諳世事,連宮門都是第一次踏出的四公主解釋她心中向往的策馬天涯,快意恩仇。
李韞拍手道:“和我一樣哎!我也是書看得多一些。”
穆婷想到了初見時的那本《山大王的小妖精》,李韞也想到了這茬,害羞地笑了笑,並大方地說:“以後我和穆婷姐一起看啊!”
穆婷又想起了書中的插畫忙搖搖頭拒絕了李韞的好意。
李韞有些失落:“哦!那好吧!”
李玥起身準備回宮。穆清囑咐穆婷帶著李韞逛逛侯府,臨走時李玥摸摸李韞的發髻又一次叮囑著:“韞兒在這裏要聽穆婷姐的話,不要亂跑。”
李韞乖巧地點點頭:“知道啦!韞兒會乖乖聽穆婷姐話的。”
李玥和穆清起身離去,而穆婷也帶著李韞在侯府各處隨意走走。
穆婷領著李韞,一路上李韞對奇花異果,庭院的匠心獨運都興致缺缺,畢竟這些東西李韞早已司空見慣。行至練武場時,李韞看著一旁擺放的十八般武器來了興致。一下摸摸□□,一下又想甩甩流星錘。
穆婷看著一旁的劍也來了興致,忘了自己正在招待客人,也忘了方才剛脫下武裝換了紅裝便拿起劍練起了淩虛劍法。
勢如蛟龍,劍出虹,劍鋒淩冽,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銀光,那是劍鋒留下的殘影,衣袂翻飛,少女如玉的臉龐染上一絲肅殺,眼神淩冽,嘴角輕抿,發絲隨著身形晃動。
李韞一臉震驚地看著穆婷,也終於明白為何會一直覺得穆婷身上有種不同於其他大家閨秀的氣質,英氣灑脫。
一套劍法練罷,穆婷提劍回想練武過程中生澀的地方,思索著解決的方法,突然聽到一聲讚歎聲:“哇~穆婷姐你好棒啊!原來穆婷姐會武還這麼好!”方才想起還有李韞在一旁。
穆婷把劍放回原處,帶著李韞繼續介紹。
而接下來的一路李韞都在不停的講著自己的震驚和對穆婷的佩服。在狂轟亂炸般的讚美中,穆婷屹然不動。一個絲毫不動武功之人的讚美自是不可信。
夜晚本該獨居一閣的李韞,搖頭晃腦來到了穆婷的房間,表示未來的日子要和表姐同住。
穆婷一貫覺得自己是江湖兒女要大度,雖不習慣與人同睡但也沒有拒絕李韞。
臨睡前李韞偷偷摸摸從行禮裏拿出一本話本——《風流才子俏寡婦》
穆婷
穆婷看著看得津津有味的李韞不禁問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光明正大看小話本才來尋我的吧!”
李韞小臉紅紅笑笑:“也不全是,最主要還是宮裏沒有說話的人。”
李韞神色有些黯然:“穆婷姐宮裏可無聊了,也沒有人陪我說說話。比我大的都是哥哥也不好說一些知心話,隻有一個六妹。不過她不愛說話不愛笑。就是一個冰山美人,每次我看著她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就沒有同她說話的心情。”
穆婷回想了一下賞花宴那天確實還有一個六公主李姝,眉眼精致如畫,就是冷了些,在賞花宴上也從未笑過。
李韞接著說:“後來一日我從小宮女哪裏接觸到了這類話本子,就沉迷其中。知道了這世上還有不同於鴻雁傳書,含情脈脈那樣婉約的情感,還有巫雲楚雨那樣真實的男歡女愛。可這樣的書別說實在宮裏了,就連宮外也是□□。”
李韞說到這裏抬頭看看穆婷看著對方神色依舊,眼中澄淨,並無半點鄙夷或是其他,便放了心繼續說:“那日所幸是穆婷姐撞見了,要是換了他人,我的名聲也算是毀了。後來和穆婷接觸發現穆婷姐對我並無半點責罵,輕視,鄙夷之情。而是照常相待,我心中很是欣喜。後來想著在宮中待了許久尚未出宮過,便央了母後來找穆婷姐了。”
李韞歎口氣疑惑道:“穆婷姐為什麼這樣的書會被視為禁書呢?男歡女愛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嗎?光天化日時是淫邪,那怎麼月上梢頭時就不是了呢?難道多了夜色這層遮羞布,他們所作的事情就不一樣了嗎?”
穆婷搖搖頭:“不知道。”又拍拍李韞的肩認真地看著李韞道:“不過心中即有是非,何懼流言。”
李韞暮然一笑:“謝謝穆婷姐!”
滅了燭光,兩人相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