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邸。
    雕花木門半掩著。
    裏麵傳來陣陣急咳聲。
    宇文漠剛從外回來，一聽到這咳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推開門，見眼前人衣發淩亂，咳聲不止，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宇文漠頓感一陣心疼。
    “哥，你來看我了。”床榻之上，備受咳疾折磨的宇文慕凡露出一個慘淡的笑。
    “別說話，好好在床上躺著。”宇文漠端起桌上的藥，走到床前。
    宇文慕凡青色的臉上，幾顆汗珠滾下。細長的眉毛緊皺，呼吸聲急促又艱難。
    “慕凡，你這咳疾每年春天便複發，長比以往，對身體的損害必然愈發嚴重。”宇文漠滿臉愁容看著弟弟如此這般痛苦，心裏不是滋味。
    “哥，熬過這三月就好了。這個毛病伴隨我從小大到大，我已經習慣了……哥你不必擔心。”宇文慕凡捂著胸口，泛白的嘴唇顫抖著。
    “你別再說話了……乖乖將這藥喝下。”
    宇文漠一勺一勺得喂著宇文慕凡喝藥。
    宇文慕凡與宇文漠同父異母，為庶出之子。母親生下宇文慕凡便離世了。宇文慕凡今年十六，與烏孫晗同年。可自十歲起感染了咳疾，每年三月便會發作。原本健朗的身子骨跟著變得嬌弱許多。
    宇文漠從未嫌棄過宇文慕凡，反而十分照顧這個弟弟。
    “哥，聽說過幾日就是太子生辰了，你與太子關係那樣好，慕凡好奇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宇文慕凡咳聲止了，忍不住與宇文漠聊天。
    “問這個做什麼……”
    宇文慕凡眼中閃過一絲陰鬱。隨即輕聲道：“慕凡隻是突然想到，就問出了口，哥你別介意。”
    “哥，話說我還從未見過太子呢……太子生辰之宴，你能帶我一同去麼？”
    宇文慕凡從小到大身居將軍府中，自從十歲在外遊玩感染了咳疾後，便慢慢地不出門了。這將軍府便是他所有的活動範圍。
    “慕凡，三月未過，你咳疾還未好，還是在府中好好養病。等你好了，你想認識太子，我再帶你去皇宮尋他。可好？”
    宇文漠將喂完藥的碗放下。拿起紙帕，給宇文慕凡擦汗。
    宇文慕凡一雙墨黑色眼瞳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淵，那雙眼輕眨了下，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片陰影。
    “好……”
    “藥喝完了，你先睡一覺罷。醒來再讓仆人給你沐浴換衣。”
    “嗯……”
    說完，宇文慕凡躺下。看著給自己蓋被的宇文漠。悄悄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看著宇文漠從房間離開，宇文慕凡拿起了剛剛擦汗的紙帕。置於鼻尖，輕輕嗅了嗅……那紙帕上殘留著宇文漠的味道，雖然隻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