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校園夢一場の護童佛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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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璿,你最近也應該適當休息一下,看你晚上整個人都是昏睡過去的。”陳曦文有點擔心這樣拚命的張小璿會不會出問題。
    這天沒有課,也沒有安排兼職,張小璿趴在被窩裏,有氣無力地回答,“每天忙一些,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多充實啊……”
    “嗬嗬,好充實,你就不能忙著跟我們一起玩兒啊?”陳曦文鄙視了張小璿的說法。
    “劉夢整天粘著李浩林,楊瑛不見得能回來幾趟,就剩咱倆,被窩裏打撲克嗎?”張小璿翻了個身,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
    “服了你,那項博呢?你是不是最近冷落了人家?”
    “哪有……”張小璿哼哼著。
    說到項博,張小璿縮了縮脖子,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了些。在家裏發生了變故以後,自己的心態有些變化了。比起整天幻想一些不實際的戀愛情節,更多時間都是在考慮生活。生活瞬息萬變,每天都有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家中繁雜的事務處理完畢後,張小璿也重新認識了所謂家人的存在,冷暖自知。這些,她偶爾對項博說過,因為項博是她現在唯一的心靈依靠了。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回到學校以後,項博看著自己的眼中多了一些深邃,兩個人之間的笑聲也變得少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麼?張小璿偶爾想起項博無奈之下先行回到學習的狀況,想必是項博的爸媽,不太願意讓兒子卷入到這些事情裏來。張小璿問過項博,他的父母是不是反對兩人的往來。項博說沒有。越是這樣簡單,越是令人惶恐。張小璿之前深埋在心中那隱隱的不安日漸強烈。
    “我回來啦!”楊瑛這時推門而入,“咦?小璿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起床啊?”
    “就是不想動。”張小璿繼續哼哼著說。
    “難得看你睡懶覺。”楊瑛笑著將手中的紙盒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啊?”陳曦文看到這個沒有任何包裝的紙盒問。
    楊瑛看了看劉夢的床位空著,確定好隻有她們三個人,神秘的關好門,將紙盒打開。
    隻見一個黃絹絲綢裹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楊瑛將它捧在手裏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本薄薄的藍皮線裝書皮映入眼簾,封麵右側白底黑字寫著一串繁體。陳曦文一字一字念著,“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這什麼玩意兒?”
    楊瑛連忙示意陳曦文小聲一些,“這是經書。我前兩天專門找人買來的。”
    “你好端端的要本兒經書幹什麼啊?”張小璿趴在床上看著下麵的楊瑛,“你什麼時候開始信奉佛教了?”
    楊瑛微微歎氣,“你們兩個不是不知道,寒假我經曆了什麼吧……”
    張小璿和陳曦文對視一眼,心裏一沉。
    楊瑛繼續說道,“那之後,我總是心裏不安。後來無意間查了資料,佛教中有提到,墮胎女子,將會墮入阿鼻地獄,曆經磨難……我、我很害怕……”
    聽到這裏,張小璿忽然覺得渾身不舒服,陳曦文也緊皺著眉頭。
    “後來,我私下打聽和搜索,最後得知這部經文可以超度那些未出世的的嬰兒或是孩童,抄寫也好,吟誦也好,心中過一遍,就能少一分罪孽。所以,我偷偷找了這本經書,算是贖罪吧……”
    陳曦文歎氣,“真的是孽啊……”
    張小璿問,“張又青不知道是嗎?”
    楊瑛搖頭,“他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會嫌我疑神疑鬼不說,說不定還會覺得我腦筋出了問題。這麼邪乎的事情,他才不會認可。但既然是我的罪孽,我就自己來償還好了。”楊瑛說著歎口氣,“這本經書我就放在抽屜了,有空的時候我會回來抄寫,誦經對我來說難度有點大,剛念了第一句我就頭發發麻……”
    “別說你念了。你剛才說完什麼阿鼻地獄,還有什麼超度的,我就已經全身發麻了……”張小璿說著用手在被窩裏狠狠搓著自己的胳膊。
    陳曦文拿起經書,“其實也好,既然是佛經,無論度化的是什麼,總不是壞事。沒事兒我們也可以看看。”
    “說的是啊……”楊瑛忽然語調一轉,“你們說……我以後會不會不能生孩子了呢……”
    “瞎說什麼呢!?”陳曦文喝道。
    “真的……曦文,小璿,實話告訴你們,其實之前我是真的不想繼續跟張又青繼續了……因為我好累啊……他身上的光環太多,而我呢?平凡,幼稚。可是就在我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居然意外懷孕了……他當時嚇壞了,愁眉苦臉了好些日子,以至於那個假期都沒辦法正視這件事。後來,他找到了我,說要對我負責,要好好跟我在一起,分手的念頭就打消了。”楊瑛低下頭,“我知道我自己為什麼繼續跟他在一起,因為我知道我就是人家口中的二手貨,已經沒人會再要我了。殘缺的我,都沒有一點清白可言,還有什麼奢望呢……”
    張小璿一時語塞,她萬萬沒想到後來楊瑛和張又青後來的“相敬如賓”竟然有這麼多的隱情。楊瑛的想法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她在某一時刻覺得楊瑛太過於自暴自棄,可是又有一個時刻覺得似乎沒錯。
    “你這樣想可真的是大錯特錯!”陳曦文搬著椅子坐在楊瑛身邊,握住她的手,“瑛子,喜歡一個人所以自然的在一起,和自認為除了這個人自己沒人可要而硬要在一起,這完全是兩碼事啊!發生這種事,誰也不願意。明明是男人闖的禍,卻要把罪孽加在女人身上,到頭來落下個不潔身自好的名聲,連去追趕幸福的機會都抹殺了!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對自己很殘忍嗎!?”
    “是啊,”張小璿認同陳曦文的說法,“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委屈自己。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張又青他心底就根本不會真的心疼你在意你的,你這又是何苦呢?”
    楊瑛已經淚眼婆娑,“可是,如果我以後找到了更加相愛的人,我該如何去麵對這樣的過往呢?隱瞞這些?還是說坦白以後讓對方選擇?”
    “別傻了!隱瞞倒是個說法,坦白?哪個男人允許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墮過胎?你坦白的後果就是繼續失去你愛的人啊!”陳曦文說。
    “是啊!難道不矛盾嗎?我根本就已經沒有資格去獲得幸福了……”楊瑛無力的靠在陳曦文的身上,“沒有資格了……”
    三人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個永遠都說不清楚話題。也是女生寢室裏最大的秘密。女人生來就是弱勢群體,因為耳鬢廝磨的歡愛後,男人的代價是金錢,而女人的代價是身體,和一輩子都藏在心底的懺悔。最後,被斥責的,永遠也是女性。因為她們沒有保護好自己。當自私的男人遇到癡情的女人,但凡失去片刻的理智,換回的便是終身的痛苦。這樣背負在身上的債,別說三言兩語,一個人一輩子也未必能說的透徹明白。換做是自己該怎麼辦?這樣的結果,擔負的起麼?
    楊瑛沉默了一陣,緊接著打開了自己桌上的台燈,拿出稿紙,開始專注抄寫佛經。張小璿和陳曦文分明的看到楊瑛握筆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一筆一劃,字字艱難,就好像每一次落筆,都有一根針,刺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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