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那是目光短淺。”身後女孩的聲音盡是嘲諷：“可秦家二少爺最擅長的事情不就是物盡其用了麼？”
    長衣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淺淺地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快步離開房間。
    雪已經停了，因著是軍營，大批的士兵今日沒有訓練，一直在外麵掃雪，所以路還不是太難走。北風凜冽，長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抱緊手裏的東西，往帳子堆那裏走去。
    秦常在這三個月屢建奇功，卻因為殺氣太重被壓在低等士兵的陣仗裏不給予提拔。長衣看到過他殺人，漫天的血肉橫飛，好像是天生的嗜血野獸，隻有鮮血才能平息憤怒。
    其實長衣知道，秦常那個小孩太簡單了，簡單到連憤怒是什麼都沒有弄明白呢。這些嗜殺的表麵，不過是為了生存才不得不被訓練出來的本能。
    那些人不敢用這樣的殺器，害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長衣卻時常覺得自己和他有些相像，這些日子倒是將秦常完全庇護在自己旗下了。
    他帶著酒肉去找秦常，遠遠地就看到小孩坐在一個新繳來的胡凳上，雙腳懸在半空，好像在仔細研究。
    長衣招手讓他過來：“我帶了吃的，走，去你的帳子裏。”
    秦常打完幾次仗之後就單獨一人住著了，一是他的軍功完全可以再升卻沒人提及，二是他身上殺伐之氣太重，一些和他同期的新兵根本受不住他的氣場，大家遠著他，後來就單獨分了他一間房間。
    他的帳子裏和外麵一樣的冷，沒有炭盆，大花紅綠的被子還鋪在床上，和清冷的帳子一對比，有些莫名的可笑。
    長衣把東西放在小幾上，泛白的指尖卻顯得有幾分脆弱。
    “你也不放個炭盆，這些肉可要涼了。”長衣站起身跺了跺腳，他冷得有些站不住了。
    “不冷。”秦常打開油紙包，吸了吸鼻子：“你冬日不要飲酒，凍著了。”
    長衣和他相處的久了，他說得話倒是可以聽懂：“我知道冬日裏不宜飲這樣的烈酒，隻是拿來給你的。”
    “吉城被困，我們這裏距它最近，定會派兵支援，和我同去，如何？”長衣喝了一口茶水，有些冰的水順著喉嚨滑倒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秦常把肉丟在桌子上，拿過水壺到外麵接了熱水，慢慢給長衣倒了一杯，這才認真地盯著他：“你去我定要去的。”
    長衣握著被子暖手，沒著急喝，眼眉間有幾分歡愉：“秦常真乖，我帶你去賺軍功去！”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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