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衣想了想，不記得有什麼人了，就乖乖點頭：“我睡覺的時候也沒人說話。”
    “這就好，那些新兵也是剛離開家。”孫成感慨了一句：“你若是覺得哪裏不方便就說出來，我來幫你想辦法。”
    “我聽你們說今天下午的那個人好像有點奇怪？”長衣想打聽一下，那個“瘋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人。”孫成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怎麼解釋。
    倒是一邊的那個給他遞過雞腿的人湊過來：“你剛來，不知道，那人在咱們這是有名的打仗不要命，你隻管離他遠遠的，最好不要和他有什麼接觸。”
    長衣挑眉：“可是他的功夫很好。”
    孫成知道下午那個“瘋子”肯定和長衣說過什麼，可是長衣雖然人小，但看著卻是有主意的，隻一味地勸他也沒用，就挑著幾件事告訴了他。
    那個“瘋子”姓趙，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趙瘋狗”，這人打起仗來不要命，雖有幾分才幹，但因為，也沒人敢提拔他。倒是長安侯在的時候“趙瘋狗”跟在他身邊做過幾天副將，長安侯一去，就被丟在這裏，也沒人敢惹他，隻是也不用他。
    孫成說得隱晦，很多東西都沒敢明說，長衣倒是聽出幾分興趣來。
    他們吞吞吐吐的，好像還有些事情沒講。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明日後日見了這位“瘋子”再慢慢地聊。
    長衣跟著一群老兵油子混了有一個時辰才回去睡覺，他的床特意挑在一處靠牆的地方，卻突然發現另一邊被一個大花被子占著了。
    長衣在門口站了站，向裏麵掃視一圈，大都睡去了，隻有那個下午見過的矮子偷偷地看他，見他看過來，一個激靈縮在被子裏了。
    長衣不知道新來的是誰，但他也不在意，洗漱完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旁邊睡了個黑猴子，一團髒兮兮的頭發纏在枕頭上，紅綠俗氣的大花被子快要把他埋住了。
    長衣剛起身，突然那個黑猴子就睜開眼睛，一雙墨眸，清澈見底。
    長衣有些呆愣，沒想到他警戒心這麼強，不過他向來不愛管閑事看了一眼就去洗漱了。
    早飯的號角一吹，長衣就已經坐在桌子前了，一大盤的雜麵饅頭瞬間就被搶光了。
    長衣抱著自己的早飯啃著，忽然發現有人在看他，他順著視線看過去，帳篷的角落裏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那隻黑猴子正抱著一堆饅頭在那裏啃呢。
    他突然覺得有趣，就向他招了招手，黑猴子頓了頓，看了一眼自己的饅頭，又看了看他，從角落裏慢吞吞地挪了出來。
    “這是誰啊？”
    長衣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示意他坐下來，對一邊的人說：“和我一起新來的。”
    “這小子看著真瘦，也能打仗，還是回家吃奶去吧。”
    一桌子的人都笑起來。
    長衣沒笑，看著黑猴子，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長衣，好像沒有聽到那些人說得話一般，彎了彎手指，從懷裏拿出一個饅頭遞給長衣。
    長衣也不嫌棄，拿過來就吃了：“你搶飯挺厲害的，叫什麼啊？”
    黑猴子看見他吃了，好像有點開心，抿了抿唇，沒說話。

    作者閑話：

    又想再看一遍紅樓夢，以前看的時候就覺得有趣，還喜歡找一些別人的解析，看什麼身世之謎，研究裏麵的性格隱秘，食物之類的。再看一遍卻覺得這些都太繁雜了，現在看裏麵的幾句對話都能很快靜下心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