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衣想要嘲諷他，卻還是忍住了，他想到顧雲青三番兩次找他說得事情，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
    長衣鬆了鬆手指，低著頭，好似一個孩子一般：“全都告訴我？”
    秦泗嗯了一聲，顯然不想和他多說。
    長衣裝作掙紮了好一會才說：“我要一個人。”
    “誰？”秦泗懶懶地問他。
    “采聖。”
    秦泗皺眉：“你要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殺你了。長衣抬了抬眉：“讓她假死，投到我門下。”
    這一路看來，不論是玄門的人還是他一直培養的手下都不能相信，他們背後不知站著多少人，一直在監視著自己。而他現在手下缺人，不能保證那個女孩忠心於他，但至少在殺死秦泗的方麵，兩個人是不會起衝突的。
    也不知道天十四如何了，不過既然已經被顧雲青發現，也成了一枚廢棋。
    秦泗沒有遲疑，他查過小女孩的身世，幹淨得很，和長衣也沒有過交集，現在事態緊急，在長安侯的舊部還殘留軍隊沒有被人完全打散之前讓長衣進去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他招了招手：“按他說的做。”
    牆角一人應是，飛身離開了。
    長衣握了握手中的竹簡，行了一禮道：“屬下告退。”
    秦泗不理會他，歪在軟榻之上，不知在看什麼。
    長衣走出書房，來到自己院子裏。內力震顫，一下子手中的竹簡就碎成了粉末，隨風飄散開來。
    院子裏的合歡花細碎的花瓣迎風綴著，紫色的合歡莫名有一絲妖異。
    也不知是誰在他走後細心照料，本是要死不活的小樹竟然這樣快就開花了。
    或許，他也該走一趟笙王府了。
    第二日起身，出門時看到哥哥在他的門口坐著，清俊的容貌一夜之間憔悴萬分，長衣有些呆愣，還是任由他抱住了自己。
    “長衣。”那聲呼喊混雜著壓抑的哭聲，淚水燙的長衣肩膀發疼。他也想要應景地陪著哭一場，卻發現眼睛幹的要命，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秦言直起身來，略有些歉意：“我。”
    長衣打斷他的話，像從前一樣，再平常不過地問：“我餓了，哥哥一起去吃飯麼。”
    秦言狠狠一震，半晌才說道：“好。”
    用完早膳秦言還有事要做，如今秦泗臥病不願出來，英國公府的事情都壓在了他一人身上。長衣和他分別，看了一眼秦泗的方向，回到院子裏直接躺倒床上。
    “我休息一會兒，別來煩我。”對著守在窗外的玄四喊了一句。
    玄四很快就離開了，長衣下床，從後門出去，潛到笙王府。
    顧雲青正站在一株李樹下，麵露糾結之色。
    看到長衣來了，也不吃驚，招呼他坐下，指了指李樹對他說：“這樹也不知為何，近些年來總是不願結果子，找人看了，也看不出門道。”
    長衣沒說話，看他隨手放到一旁的書卷。
    “你看這個。”顧雲青拿過書卷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了，有法子弄好。”
    長衣隨意看去，看到書上的記述雙頰一紅：“這是什麼歪門邪道，你也相信！”
    “哎，可惜我這李子數，你要是願意幫我。”
    話音未落長衣就站了起來：“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