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有一人牽著馬，倚在樹上。
    長衣細看去，卻是那日玄四派來的人，本來已經被他甩在後麵了，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他強壓住喉嚨裏的甜腥味，壓著嗓子問：“你為何會到這裏來？”
    長衣連自己的行蹤都是跟著顧雲青走的，這人貿然出現，實在奇怪。若說是他一路跟蹤，他和顧雲青不可能會沒有一點察覺。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顧雲青，才行禮道：“參見玄聖大人。”
    得了，長衣頓時索然，顧雲青的手伸得太長，看來他回去的時候是要好好整治一番玄門和天門的人了。
    分明都是被秦泗練出來的狗，一轉眼都對著顧雲青吐舌頭，晦氣。
    “有事麼？”長衣看了一眼他的馬，比那日瘦了一圈。
    快馬加鞭，總不至於是來監視他的，說不定是來主人這裏邀功。
    “回大人的話，長安侯到京城了。”那人說得模棱兩可。
    不過長衣沒時間分辨，直接站直了身子：“叔叔已經回到京城了，我哥哥呢，他還好吧？”
    看來皇帝還不算昏庸，到底把叔叔放了回去。
    這件事結束，他也應該走了。
    “聖旨已下，十日後，與長安侯夫人在東口菜市，斬立決！”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秦二叔向長衣問好，回來的時候要小心，大家都好。
    顧雲青立在長衣身後，麵上恰到好處的悲傷，比長衣反應都要快。
    秦長衣站在山腳下，夏日的晚風參雜著寒意，從骨縫裏鑽進去，讓人止不住地顫動。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黑，竟是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安頓在馬車上，剛想起身，卻直直地栽了下去，頭碰在檀木枕頭上，一聲悶響，奇怪的是，長衣卻沒有感到疼痛。
    顧雲青挑亮了燈花，半麵藏在暗處，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醒了。”
    長衣一言不發，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動彈不得。
    “還有兩個時辰就到京城了，你是先回秦府還是跟我到王府裏去？”顧雲青倒了一杯茶水，摸了摸溫度，指尖發涼。
    長衣算了算路程，日夜不停歇地往回趕，也要七八日的時間，沒想到自己竟然昏過去這麼久，這時才覺得自己口中幹渴，任由顧雲青架起他，喂了兩口冰水。
    冰水劃過喉嚨，長衣張嘴，卻隻發出了：“啊，啊。”的聲音。
    顧雲青放下杯子，有些急：“你怎麼了，發不出聲音了？”
    “大夫呢，進來，大夫？”他拉開簾子，前麵還有一輛馬車，晃悠悠地行在月光下。
    很快大夫就被丟了進來，，還沒來得及抹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一個踉蹌，跪在顧雲青腳邊。
    顧雲青像是收斂了一身的懶散氣，墨色濃稠的眸子壓迫在大夫身上。
    大夫還沒開口，就是一身冷汗。
    看脈的時候燭花爆了，嚇得大夫止不住的抖動。
    “回，回王爺的話，這位，小，小少爺身上的毒素被激了一下，上行到了咽部，阻礙到咽部的氣，所以才沒辦法說，說話了。”他說的結結巴巴，額頭貼在車板上，一直在顫抖。
    “可能治好？”顧雲青的聲音很冷，長衣是第一回聽到他這麼講話。
    “這病，我，老朽，不敢輕易去治，但喉嚨的事，過幾日便好了。”
    “退下吧。”
    老頭顫巍巍地從車上下去了。

    作者閑話：

    w(ﾟДﾟ)w跑步絕對是拖延症晚期重症患者，合同的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也想不起來寄出去，馬上要上架了才覺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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