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問這二人的身份，災禍一事，能躲便躲，醫者賤業，曆來如此。
    “他身體裏的毒已經到達了一種平衡，不能貿然打破，你說從前帶他看過太醫，可有用什麼藥？”老頭拉了個小墊子，跪坐在一旁的木幾前。
    顧雲青帶著長衣走到他身邊，也跪坐下來。他來之前找人查過長衣用的藥，自然能夠說得出來。
    老頭想了想他說的方子，拿筆寫了下來。
    “養身子的方子，很溫和，倒也合適，不過也沒什麼用處。”老頭沉吟道。
    長衣點了點頭，他和顧雲青跪坐著一個墊子上，擠得很不舒服。
    顧雲青拉過他，讓人在自己前麵，這樣一來就像是顧雲青從背後完全抱住他似的。
    老頭默認他們是叔侄，自然沒有什麼反應。倒是長衣覺得不自在，扭了幾下，被顧雲青用胳膊緊緊地箍在身前，動彈不得。
    “老先生可有法子？”顧雲青等他安靜下來，問道。
    老頭默默地扔掉用了的宣紙，許久才說道：“現在也隻能先慢慢地養著，到後期我還能再給他用一些藥。”
    說完他指了指長衣：“小孩兒先去院子裏玩，你叔叔跟我去拿藥。”
    說完站了起來，顫了顫肚子，慢步向外走。
    顧雲青看了長衣一眼，替他理了理衣服：“不要亂跑。”
    像真的把他當小孩了一樣，長衣不理他，自己跑到母雞旁邊揪了一根草，上下甩了兩下，母雞看都不看他。
    長衣不在意，自顧自地玩。
    老頭帶著顧雲青到了旁邊的房間，扶著桌子，壓低了聲音：“就算是我，也隻能保住小孩十年的壽命了。”
    顧雲青愣了一下，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十年？”
    “底子都被敗壞完了，隻有他身上的內力還勉強維持著生氣。”老頭頹喪的說。
    可那些保命的內力也是用那些毒藥堆積出來的。顧雲青臉色沉沉，薄唇劃出一道狠戾的弧度，淡墨色的眸子漸漸濃稠，鋪天蓋地的黑，看不到半點光亮。
    “可還有別的法子，再珍貴的藥材都能尋來。”顧雲青指尖發白，按在桌子上。
    老頭無奈地搖頭：“那些珍貴的藥材大多藥效太猛，再怎麼小心對於小孩來說都是虎狼之藥，根本不敢用。”
    “聽聞有一種蠱，以人精血喂食，有起死回生之效。”顧雲青問道。
    “是有那麼一種藥，不過實在難得，況且以他的情況，很難保證有效果。蠱蟲太毒，怕是會打破他體內的平衡。”
    “破而後立。”顧雲青嗓子啞著，聲音很低。
    “哎。”老頭有些感慨，看來那小孩當真遇到了一個好叔叔：“那我先開藥方與他調理身體，等到了時日，你將蠱蟲拿來，可以一試。”
    顧雲青拿著藥方，拎過蹲在地上和母雞玩的長衣走出了院子。
    長衣晃著腦袋想看老頭，回過頭卻隻看見空蕩蕩的小院，老母雞已經到後麵去了。

    作者閑話：

    今天上選修課的時候看那些針灸美容的視頻
    突然感慨人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啊，平時磕了碰了都得大喊打叫，為了好看針刺到皮膚裏了都能麵不改色
    不說了，老師教了一個很棒的穴位，跑步要去試一下啦（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