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衣猛地拽住他灰色的僧衣，低著聲音，嘴角抽動：“你準備什麼時候死呢？”
    無是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時候未到。”
    “我卻覺得，就是今晚。”長衣放開他的僧衣，拍了拍手指。
    “今晚皇帝宮宴，死人，是要徹查到底的。”無是說。
    長衣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想殺一個人，還不至於被查出來。”
    內處做的勾當就是這些，他還是有些手段的。
    無是抬眼看他，眼珠恒止，一絲波動都沒有：“旁人查不出來，但你父親秦泗，卻未必不會發現。”
    長衣的手段都是秦泗交的，不論是下毒還是暗殺，甚至借刀殺人撇淨關係，秦泗怕是都能查出來。
    他輕笑了一聲：“我忘了，你和秦泗可有著關係呢。”
    “貧僧同英國公，隻是有三麵之緣。”無是認真地對長衣說到。
    “你們以前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至於秦泗從前的事情，我也不想了解。不過，隻有一點，你要記得。”長衣端起茶杯：“天涯海角，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起身就走，瓷骨杯在桌子上滾了幾圈，停在無是的指尖。
    無是站起來在抖了抖僧衣上的水珠，，又坐了回去。
    “說完了？”顧祉聽到腳步聲，趕忙轉過身來問道。
    長衣抬起頭，皺了皺鼻頭：“那和尚煩的緊，不想和他多言。”
    “那是出家人，不可無禮。”雖是這樣說，但顧祉卻沒有則怪他的意思，那和尚奇怪的很，長衣若是日後能少與他接觸，那是最好的。
    長衣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們回去吧，外麵有些冷了。”
    暮春的夜晚，更深露重，在外久待怕是會生病。
    顧祉和長衣很快就回到了大殿之上，一個小太監湊了過來，對他們行禮，匆忙地說：“秦二少爺，英國公方才在尋您呢，叫您一回來就到那邊去。”
    長衣看了看顧祉，對他眨了眨眼睛：“那。”
    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小太監過來：“殿下，皇上問道您了，還請您快點回去吧。”
    兩個人無奈地對視一眼，顧祉拿起披風，替長衣捋了捋衣服：“快過去吧，喝點熱湯水，暖暖身子。”
    “你也是，別受了風寒。”長衣乖乖地點頭。
    英國公秦泗已經回了自己的席位，跪坐在那裏，慢悠悠地喝著酒。
    秦言不在他周圍，可能是到旁處應酬去了。
    秦泗見他過來，讓出了些許位置。
    這樣的宮宴，長衣是不會被算在內的，不過若說秦泗帶他過來，也可以坐在一處。
    長衣不客氣地給自己盛了一碗乳鴿湯，乳白的湯汁入口，連指尖都暖了起來。
    “齊三還沒死。”英國公秦泗突然在長衣耳邊說了一句話，肯定的語氣，聲音輕飄飄的。
    長衣無所謂地點頭：“你新選的天聖呢？”
    “要等一段時間了，和采聖一起選出來。”秦泗放下酒杯。
    長衣的右手一顫，湯匙輕砸在碗邊，一聲脆響。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接著喝了口湯，才說：“那倒是有得等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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