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衣？”
    馬車漸漸慢了下來，城門高聳，厚重的青磚契合，擋住凡人的窺視。
    顧祉一躍從馬上下來，在馬車外說道。
    小廝上前撩開馬車前簾，秦言扶著長衣要下來行禮。被顧祉擋下了“不必多禮。”
    “殿下來得好早。”長衣蹲在車上對著顧祉笑。
    秦言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他的眼神不經意間劃過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有些疑惑。
    長衣也看了看周圍，清晨來往進京城的百姓並不多，零星幾個，穿著灰色或深褐色的粗布麻衣，抱著一堆盒子布包。雖說不是盛世何歡卻也整潔有序，是天子腳下百姓的模樣。
    長衣覺得有趣“哥哥，他們到京城裏來做什麼呢？”按說百姓安於土地，若是無是少有人遠遊。
    秦言回過神來“這些人，有的大約是來做生意的吧。”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他們大多是住在京郊的人，來這裏做生意的也有，尋人的也有，還有一些進城求醫求學。”顧祉在一旁說道“到了禮闈又有一些學子來京城參加會試。”
    “這樣啊。”長衣點頭，秦言卻在一旁一語不發，若有所思的樣子。
    秦言出身世家，又得名師教導，雖說前十二載被據在院子裏，卻亦有一番心氣。忠於君主，報效國家，愛護百姓，河清海晏。
    隻是今日被長衣這樣問，方才驚覺自己的不足之處。
    站在被書本理論堆砌的雲端，自以為見多了人間世事古往今來，空談指點，可以有一番作為，卻不知道自己是被書本把著臂膀架著，腳下卻是空空如也。
    亦不知是自己在俯視大地，還是藍天在俯視自身。
    不過，秦言心中倒是升起一番欽佩之情。顧祉身為皇家貴胄，卻對京城來往行走的百姓都有所憂心，真是令人羞慚。
    顧祉看到他低著頭，以為秦言沒看到顧盼還在擔心，於是說“二皇弟說他午後會到京郊，讓我們先行，不必擔心。”
    長衣點頭“那我們走吧。”
    “哥哥。”他拉動秦言的衣袖。
    “嗯？”秦言回過神。
    “咱們快點走吧，我還想見那隻小馬呢。”
    “嗯，好的。”秦言還是有些呆愣愣地，徑自回到馬車裏，坐在凳子上，盯住一處猛瞧。
    長衣也不打擾他，靠在馬車窗邊時不時和顧祉說話。
    皇家在京郊有好幾處莊子，占得地方很大，從聖祖爺的時候就陸續在建，如今早已修繕完全。
    皇上從前賞賜顧祉一處莊子，這莊子比起另外一些倒不算大，卻有一處特別。京城大都是平原地貌，北方地勢平緩，可淩雲莊中卻背靠一座大山，破雲撞日，挺立天地。
    都雲山中藏仙，潭中臥龍，淩雲峰正對運河河道，山水相呼，靈氣逼人。
    “淩雲峰中並無凶猛野獸，我們明日到可以上山一遊。”顧祉拉住韁繩對從馬車裏探出頭的長衣說道。
    長衣順著顧祉的力道跳下車“爬山麼？”
    

    作者閑話：

    突然想起來我忘記給編輯大大發大綱了
    emmm都過了一個月了Σ(っ°Д°；)っ
    等我暑期實踐結束就要專心碼字啦，沒有存稿心裏真的很慌/(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