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樹梢冷影，秦泗立在月初的黑夜中，看著長衣從秦言的房間裏出來。
    “見過聖清大人。”長衣垂首。
    “嗬。”秦泗說到“你卻是乖覺。”
    長衣收回手“不敢。”
    “明日去陳國寺，你去見一個人。”
    長衣看他“去見秦綴麼？”
    “放肆！”
    秦泗長袖振開，長衣被他的內勁撞到了腹部，內髒一陣絞痛。腿卻死死地釘在地上，沒有挪動一步。他縮著喉嚨把那口血吞了回去，咧嘴笑了，潔白的牙齒上滲著鮮紅的血，格外詭異。
    “武功倒是有些長進。”秦泗收回手，語氣淡淡的，看不出方才的怒火失態。
    “明日去陳國寺，無是大師遊曆歸來，你去找他，問他要一樣東西。”
    長衣站直身子“什麼？”
    “天門的令牌。”秦泗遞給他一本書，藍色的封麵上貼著一張白條，封麵上了無一字“把這個給他，他會把東西給你的。”
    “齊三死了。”長衣接過書，沒有看裏麵的內容，直接放到衣襟裏。
    “昨日地門傳來的消息，齊三被人暗殺，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隻是知道，天門的令牌落到了無是手中。”秦泗負手而立“把令牌拿回來，要盡快選出天聖。”
    “不過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長衣嘴角微揚，半是嘲諷“還要稱自己為什麼聖，真是可憐。”
    越是強調的東西，越是自己所缺失的，一群皇家傀儡標榜為聖，秦泗被尊為清，當真可笑。
    “長衣，你可以回去了。”秦泗說完，衣袖斂斂，無風自動。
    “我會替你給姑姑上一柱香的。”長衣嗤笑一聲，飛身從秦言臥房的窗戶裏跳了進去。
    第二日清晨，顧祉來得很早，一身雅青色長袍，倒是收斂了幾分貴氣，有些書生風流之意。
    秦泗帶著秦言先他一步離開，顧祉拉著長衣上了馬車“可惜舅舅先走了，自宮宴過後便再也沒能拜見。”
    長衣靠在顧祉特意為他鋪好的兔毛氈子上，和著暖風，有些昏昏欲睡。
    顧祉看他懶洋洋地窩在那裏，眉目舒展，拿起氈子一角蓋在他身上“先睡一會吧，到了地方我會叫你的。”
    怕車子的震動讓他不舒服，把人抱了起來，放到懷裏“這樣就不會太震了。”
    長衣側臉擦過他的衣服，柔軟的綢緞讓他生出幾分安心的感覺，很快就把眼睛閉上了。
    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向城北去，午時已過，顧祉沒有叫醒長衣用午膳。他看路程不遠，不想讓長衣在路上吃幹糧充饑。長衣身子不好，很快就要到陳國寺了，在用也不遲。
    陳國寺是允許馬車進入的，因此長衣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房間裏了。
    “醒了。”顧祉把帶來的書仔細放在架子上，轉過頭看他。
    “餓了吧，我叫人準備了些吃食，來。”
    長衣很久沒有睡得這樣安心過了，一時間有些放鬆，半仰著頭，腳自在垂下，胡亂戳著找鞋子。
    顧祉看得好笑，放下手裏的書，拿起鞋子給他穿上。
    長衣感覺腳上一重，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個半跪在地上給他穿鞋子的人。
    

    作者閑話：

    發現了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我把大皇子是顧祉和二皇子是顧盼的事情弄混了，前四章我會改一下的/(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