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被一股莫名的威懾力所壓製，但隻有一瞬間這種感覺就消失得一幹二淨，甚至他再看向那青年的時候，那青年根本沒有看他。
    “現在還沒有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也許是並沒有異化成功，我會在這裏呆一夜觀察一下情況。您說呢，教主？”帕默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了，帕默大人，我們會為您安排好房間的。”教主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汗。
    修長籲了一口氣，看來隻要自己不輕舉妄動暫時就不會有危險，神經突然放鬆下來，自己身體所有的疼痛瞬間席卷重來，修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就是我的狗？”
    修的神識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他渾身都緊繃起來，一言不發。
    “為什麼想要我的力量？”
    修將身子蜷縮進黑暗，他依舊保持沉默著，在腦海中設想著最壞的情況。
    “啊，原來是走投無路……怎麼說呢，我還是比較喜歡那些經過深思熟慮才走上這條路的狗們！感覺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不如賣那個老頭子一個人情好了。”
    “不要。”修輕輕地說出這兩個字，“我隻是想活下去。”
    “你過來找我。”這是一句命令，這句話讓違背了修自身的意誌，手腳率先動了起來。
    甚至都不用帕默說自己在那裏，修就在心中有了自己要尋找那人的位置和縈繞在鼻腔若有若無的氣息。
    “你來了。”帕默抬起頭看向自己房間上麵的通風扇的方向。
    這種強製把他人意誌灌輸到腦海中的感覺太差了，修憑著最後的一點意誌力用傷口按在地上企圖用疼痛阻止自己逐漸被催眠的大腦，但是他明顯低估了這種精神控製力量的影響。
    無論修如何抵觸，他還是打開了通風口處的百葉窗，他迅速下墜，卻沒有摔到地上的疼痛感。
    “接住你了！”帕默將瘦弱的修輕鬆托住雙膝和腰肢，“你比我想的更弱小。”
    修掙紮著一拳揮了上去，被帕默輕鬆握住，“我勸你省省力氣。”
    帕默看了看修的側臉，“沒想到你的體質還真的適合成為眷犬，如果不是以注射的方式，幾乎是不可能成功融合血液的，看來你真的賭對了。”
    修的側頸和耳後長出了新生的羽毛，細細軟軟，帕默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看來這是繼承了我的翅膀。不過劑量太小了，你現在隻是一個長了點鳥毛的人類，沒有我別的力量。”
    修微微愣怔了一下也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側臉，血汙染上他新生的潔白的羽毛。
    “我變成了怪物了？”修扭過頭看向牆邊的全身鏡，聲音微微顫抖。
    “還不完全是。”帕默抬起手臂張開手掌輕輕一握，鏡子四分五裂，“這樣才算是怪物。”
    修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帕默他見過很多眷犬，他們知道自己變異後，有的驚恐，有的瘋狂，有的興奮，但是像修一樣冷靜沉默的幾乎沒有。
    “我回不去了，對嗎？”修抬起頭對上眼前這人金色的瞳孔。
    “自然，這種異變不可逆。”帕默說，“但是不止這件事，任何事情都是不可逆轉的。”
    修抬起自己滿是傷痕的手掌，嘴角慢慢彎起一個弧度，“那我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