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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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學曆的事忙了一月有餘,論文被改的麵目全非,一直熬到了快五一,大陽和丹丹打算去大連玩,本來我也想出去看看,畢竟二十多年了,連省都沒出去過。但自己一個人又沒勁,又不願意做人家的電燈泡,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天老老實實上班。日子一天天的重複,記得小時候特喜歡過節,有新衣服和暫新的日子,別提多有美了,可長大了就覺得什麼節沒有新意了,庸碌的日子中可能早就迷失了純真的好奇了。俗話說年節好過,日子難熬大概就是這樣吧。
五一前夕,我和瘋子從選修課回來的路上,一旁是開得正盛的丁香花,我說:“好香啊”,瘋子卻問我說:“什麼香?我身上的?”我瞪了他一眼說:“你身上沒有狐臭就不錯了,我說的是丁香,長這麼大的眼睛居然一點也不管用。”瘋子大笑的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逗你玩呢,我怎麼會聞不到?你站著,我給你拍兩張照片。丁香過幾天就淡了慘白的就不好看了,”說完舉起手機就朝我照了一通,我說“我也給你拍幾張吧,”我接過他的手機,也拍了一些。他說:“天暖了,我想去買幾件短袖,正好青青五一報輔導班沒時間,咱們一起去啊?”我說:“我可不想去,怪累的,不過你要是給我買,我倒是可以考慮陪你走一遭。”瘋子想也沒想的就說:“行,說好的啊,到時候別不去。”說完他的胳膊更用力的把著我的肩膀,我趕緊掙開說:“幹嘛啊這是,倆大男人摟摟抱抱的你也不嫌膈應?我是逗你玩呢,就是我不買也得陪你去啊,晚上問問小林子,看他去不去。”瘋子笑說:“摟一下怎麼了,你小子還挺封建。多少姑娘吵著往我懷裏鑽我都沒幹,你到嫌棄了。不過你叫他幹嘛啊?整個一事兒逼,磨磨唧唧的。”“怎麼說那也是睡在我下鋪的哥們啊,”瘋子說:“我還是誰在你對麵的哥們呢,天天晚上看著你睡覺,也沒見你這麼關心我呢?”我苦笑的說:“你是吃錯什麼藥了,怎麼感覺像吃醋似的。”他猛地拍了我的屁股大叫說:“敗家媳婦兒”然後一溜煙的跑了,我楞在哪裏感覺臊得慌……
第二天大早,我和瘋子還有小林子,一起去逛街,瘋子說要多買幾個短袖,省的以後再麻煩。小林子也要買,我提議說那要不然咱們仨就買一樣的吧,瘋子大笑說好,小林子卻不想,他說三個男人穿一樣的就像搞基的3p似的,我笑道:“你試過?”瘋子在一邊狂笑不止。我們暴走了一上午,逛了好幾家,瘋子向來是速戰速決,隻有小林子左挑挑右挑挑,最後終於在一家店裏,小林子看中了一款墨綠色的短袖衫,瘋子一看小林子的神情便偷偷對我說,咱倆也買這個吧,沒等小林子同意就去付款了,小林子一看氣壞了,可又舍不得半天才選出了一件自己喜歡的,又不想放棄,隻得一臉不悅的表情勉強默許,但表示如果我倆穿這件衣服的時候,他就不穿,我和瘋子大笑,瘋子就是這麼愛捉弄人。我說:“沒事的,兩個人穿除了像撞衫,三個人以上就叫隊服了,回頭讓大陽也弄一件,就當是寢服了。”
買完東西我們往回走,見到路邊有一個獻血車,小林子便說:“好不容易來一次,就獻個血吧”我怕疼剛想拒絕沒想到就聽見瘋子附和著表示讚同,瘋子知道我不想去,但是隨即又說道:“要是去獻血就請客吃大餐,”我看著他,這像是特意說給我聽呢,我說:“不就是疼一下麼,小爺我就是有種,”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就進了獻血車,沒想到先是化驗,然後才開始采血,采血的針都快有圓珠筆芯那麼粗了,我有點暈針,心裏咒他倆好幾遍,可又不好意思,趕鴨子上架,怪不得最近右眼跳的厲害,現在是不行也得行,血袋在線麵左右搖擺,就像個妖孽在朝我扮鬼臉,抽了半天血,嚇得我手發涼,采血的護士倒樂了,“放鬆點,瞧把帥哥的臉都嚇白了,你要是再害怕抽血啊,我就再多抽點,”聽到采血的小護士挑逗的說,我才睜眼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個胖妞,肥肥的臉蛋上小小的嘴巴,就是這個胖乎乎的小手拿著針頭直直的刺進了我的血管,這是有多狠心的人,從始至終我都沒敢說什麼,生怕她找借口說戳偏了位置再來一次,我可是真心受不了,看見鮮血緩緩的流進了血袋,越來越多,心裏別提有多後悔了,不過看旁邊的小林子倒是鎮定得多。我想著“太君就是有血性!”,好一會兒護士才把針頭拔了去,瘋子遞給我一瓶冰糖雪梨的飲料說喝點吧,他順勢摸著我的手說:“瞧把你嚇得,手都冰涼了,”我說:“你大爺的,我再也不來了,下次你來,我替你喝飲料。”“申石”剛才那個胖妞護士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本獻血證,我說:“一大袋的血,就換了這個鮮紅色的小本本,”瘋子在一邊說:“還有你手裏的冰糖雪梨和這條毛巾……”我現在隻覺得有點難受,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盛夏將至天氣轉暖,我們在教室的學渣區域擺弄手機,老師在上麵講她的PPT,兩不當誤,本計劃著下節課直接早退,反正名字都點完了。不上課也沒別的好做,無非是玩玩遊戲,看看電影,晚上還有夜班,還不如睡上一覺,到了晚上也有精神。剛要躺下睡覺,瘋子就向我借電腦用,我問他你自己的電腦呢?他說:“別提了,就是你晚班的那天,我餓了去買了麻辣燙,想著一邊看電影一邊吃,沒想到太熱,塑料碗燙軟了,我伸手接電話的時候悲劇了,灑我一鍵盤,售後說明天才能取,這不是協會裏搞活動,我得用一下電腦。”我擦了擦屏幕上的浮灰合上電腦遞給了他。瘋子接過電腦對我說:“聽說最近要評選助學金了,隻交個申請表就行,”我隻是答應了一聲,他又接著說:“我想去報名,你看咋樣,一年四千呢,最少也有兩千,你報不報?要不一起?”我說:“我可不去,為了一點錢不是填表就是寫文件,還得拋投露麵的,要是真心實意的給也不用這樣大張旗鼓,我自己能打工也挺好的,還是留點名額給別人吧。”大陽在對麵說:“說得好,有誌氣。瘋子你看看人家石頭,”瘋子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後來我在倒垃圾的時候看到了他扔掉的一張報名申請表。
一早還在睡覺,手機接到了學生會的短信“組織部以及生活部早上9:30準時寢室檢查部門部長務必到齊”,我一看時間已經8點多了,馬上叫大家起床收拾衛生,我短信群發了同班的其他寢室,叫大家做好準備,瘋子讓小林子掃地,他整理寢室,大陽和我涮拖把拖地,半個小時搞定後,我馬上飛奔到大學生活動中心報道。
領導領著我們挨個寢室樓走,不過每個樓也就是走一到兩層,檢查女寢的時候還好點,雖有的寢室也很亂,但也算勉強可以接受,不過到男寢檢查可真是要有心理準備,一般的流程是由我們男生敲門,就像警匪大片裏的感覺,一開門一左一右掩護在門口一左一右,生怕裏麵有什麼劇毒的生化武器,直到開門觀察一下,再由打頭陣的男生確認解除警報以後後麵的領導才進去。不錯所料,有的寢室各種臭味熏天,就像這輩子都沒洗過腳一樣的感覺,髒亂就更不必細說,有的寢室煙霧繚繞,就像火災現場,還有的一進屋就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也不知道在這個狹小的寢室都做了什麼急不可耐的事,我們幾個在前麵的男生隱晦的暗笑,後麵好幾個女生似乎也聞到了這個味道,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想必她們早已通人事,可對於男生來說卻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雖然也反感但每個人都是差不多的味道。領導為了打圓場對那幾個隻穿褲衩的男同學說:“趕緊放放味,一股消毒水的味兒,別再熏死你們。”後麵幾個女生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想是覺得這個借口頗為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