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接顧恩放學回家。
    一見到顧恩，顧恩就抱著他親吻了一番，好像他們很久不見似的。他有點消化不了這樣熱情的弟弟，而且顧恩是非常不顧忌場合，人來人往的學生，他能聽到學生的口哨聲，眼角的餘光還能瞄到有些學生甚至掏出手機出來拍照。
    總之，他的老臉都不知往哪裏擱了。
    “哥，你臉紅了。”
    比起自己，弟弟的心情出奇的好。笑的眉眼彎彎。
    熱鬧非凡的校園，雨後，飄送出一種草木清香的味道，好像吻也有芳草的味道。
    “……哥已經不想你那麼年輕了，當街熱吻這種事……”
    “並不是丟人的事。還是你覺得跟我在一起丟人……”
    “……”
    顧恩並沒有繼續走的，而低頭嗅了嗅那墨黑的頭發，繼而嗅向雪白的頸脖，抬起修長的手臂，從手指聞到肩部……總之像一個認真工作的警犬，顧陌皺眉，難不成還能嗅出些什麼來？
    “哥身上煙味。這一身衣物不是你早晨穿的，哥，在我看不到的時候，你跟誰在一起？”顧恩十分肯定地說，他在等待解釋一般，放開顧陌，以雙手抱胸的姿勢站立著。
    顧陌仰頭看了一會雲朵，煙味？
    他幾乎是不想說什麼，現在這個戲碼，如此像嫉妒吃醋等場景，狗血淋頭。為了盡快回家，他踮起了腳尖親吻了弟弟一下，弟弟的表情瞬間柔和了。
    “我現在跟你在一起，回家吧。”
    顧恩一言不發地跟著走，顧陌牽著他的手，像一個太陽照亮了他，他的心溫暖起來了。他確實不是時時刻刻跟哥在一起，不能時時刻刻就這麼牽著手。
    上車後。
    顧恩始終沉默，顧陌擔心弟弟在胡思亂想。
    “怎麼了？”
    “哥，你是不是同周葉在一起，一整天在一起是不是？”無法抑製住自己的猜測，一想到在另外一個平行的時空裏，哥並不屬於自己，他就不得安寧，他眼睛發紅，特別看到一邊的座位的衣物時，他甚至想這一天哥跟別人滾床單去了。
    “……”顧陌麵無表情，弟弟是如此缺乏安全感啊。“他上午來過，他抽過煙，我們吵了一架他就走了。幾分鍾的事情。”
    車子發動了，顧陌真希望日子不要這麼累。
    “如果你不相信我……”
    沒等顧陌說什麼，似乎怕顧陌離開似的，弟弟就緊接著說：“不，我相信你。”
    那種迫不及待想留住一個人的心情顧陌很懂，曾經他為了讓母親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便擅於感冒發燒了。不知道顧豐對弟弟是怎麼教育的？顧豐是一個癡情的男人，為什麼弟弟卻一點都不相信他呢？
    雖然嘴裏說相信自己，但那眼神完全不是，一點不都沉穩自信。
    “雖然你是我弟弟，每當你靠近我，吻我的時候，其實……我也在跟你一起燃燒。”顧陌試著打開弟弟的心結，他不是木頭人。
    “可是，哥，你一點都不主動。”
    “你是我弟弟。”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我吻你的時候，頭腦裏想著都是原始的欲望。你也一樣嗎？”
    “……”
    “哥也一樣嗎？”窮追不舍是弟弟的特點。
    “我正在養生，清心寡欲。”
    “哦”
    好不容易堵住那個話題，被驚嚇到的他踩了一教油門，車速飆升。年輕人啊，身體比較棒，精力充沛，被弟弟那麼一威脅，他晚上睡覺都得把窗子都得鎖上了。
    “哥淋雨了嗎？”顧恩翻著那濕衣服，連內褲都不放過。
    顧陌尷尬萬分，他一眼就瞅見弟弟拿著自己的內褲研究，趕快調轉視線，轉移話題。
    “在海邊吹風，下了大雨，傘吹走了。幸虧我今天遇到一個叫範學的男人，他借了我一把傘，改日如果你遇到他，就把傘還給他，現在在後備箱。”
    弟弟把裝衣物的袋子放一邊，警惕性極高的重複著那個送傘的人。
    “範學？他借了傘給你？”
    弟弟一隻腿摞疊在另一隻腿上，眼睛眯縫著，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顧陌渾身不自在，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弟弟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若有所思的抽起煙來。
    雖然聽弟弟的語氣，好像他又踩雷了，但吸煙有害健康啊。
    “少抽……一點。”顧陌忍耐著。
    “哥，你離範學遠一點。”
    “怎麼？他是一個壞人？犯罪分子？”顧陌好奇的問。
    “據說他喜歡玩多人play，哥，如果你有那個愛好的話，盡管招惹。”
    “……”心裏一陣惡寒，他猛然一個刹車，正在是紅燈，他望了望弟弟，都說是少爺的都有不良癖好，他怕自己已深陷淤泥中了，他直了直背，淡淡地問：“弟弟，你有沒有什麼不良癖好？”
    “哥想知道？”
    弟弟笑的時候，顧陌別過頭，看車窗外，這天已經全黑下來了，聽到弟弟那席話，他在心底呐喊道：正常點不要亂來。
    綠燈了。
    車子繼續行駛。
    “哥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對，好奇害死貓。”顧陌並不想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