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個女人帶著孩子離開後蕭波再次轉身下樓，這回他一直等到快要結束了才上去。
    幾個孩子跟在老師身後從康複區走出來，蕭苒看見蕭波立馬跑過來抓住他的手。
    蕭波蹲下身，豎起拇指：“你今天很棒！”
    蕭苒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表現出高興的神色，緊握著他使勁往外拽。
    “蕭苒哥哥是吧？”老師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蕭波站起來，這個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看起來很有閱曆的女人。
    “嗯。我妹妹怎麼了？”
    老師笑笑：“你妹妹很好，屬於高能力閉兒，可惜治療晚了，以後一定要堅持啊！”
    蕭波心上微微一痛想詢問更多的情況，蕭苒開始用喉嚨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蕭波輕擰了眉再次蹲下，另一隻手在她後頸處按捏安撫：“怎麼了？”
    蕭苒不看他，盯著地上繼續“嗚嗚嗚”的低吼。
    蕭波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師，老師笑嗬嗬的說：“第一次還不習慣，有點小情緒是正常的，趕緊帶她回家吧。”
    蕭波頓了頓沒回答老師，捏著蕭苒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是要回家嗎？”
    蕭苒盯了他一會兒停止了奇怪聲響，小臉上還留著不愉快的表情，但是點了頭。
    上了出租後，蕭苒一直趴在窗戶上死死的盯著窗外，開到了江邊才重新坐好。
    蕭波疲憊的搓了搓臉頰輕聲問蕭苒：“中午吃大餐怎麼樣？”
    吃大餐算是一種獎勵，他看出蕭苒在康複中心過得不愉快，但這是他目前能夠帶蕭苒去的唯一治療機構，希望大餐能減輕她的抵觸情緒。
    蕭苒回過頭，又恢複了平靜淡漠的表情，但是眼睛亮了亮。
    蕭苒感興趣的東西很少，遊戲隻有畫畫，食物隻有魚和肯德基。
    吃魚的地方在四廠火鍋對麵的小店，一個做了十多年沒起色也沒垮掉的小門麵。
    “上午帶丫頭治病去了？”中午的客人不多，老板娘幫他們點完菜後回到他們桌邊。
    蕭波給自己倒了杯冰啤酒喝下一大口，等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緩解了煙熏後的幹痛才回答：“嗯。”
    老板娘激動的雙掌一拍：“就是，早就該去治了！治這種病很貴吧？”
    蕭波笑笑沒說話，這個老板娘是大姑的朋友，雖然看不出她有什麼惡意本能的還是不想和她多說什麼。
    老板娘見他不搭話訕訕的轉去後廚：“好了沒有！動作太慢了你們……”
    蕭波沒什麼胃口就著酒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專注的蕭苒，不自覺的又點了一根煙。
    他很喜歡看蕭苒吃魚，這個時候的蕭苒一點也看不出不正常的地方，找刺的能力甚至比很多同齡的孩子還要強些。
    輕輕勾了勾唇，找別扭小能手啊。
    蕭苒吃掉最後一塊滿足的用手背往嘴上一抹，抬頭看向蕭波。
    蕭波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用紙巾。”
    蕭苒笑了一下又抽出張紙巾假模假樣的擦了幾下。
    結完賬後蕭波牽著蕭苒往王彪那裏走去：“今天我要去彪哥那裏，你是留下來玩還是自己回去做作業？”
    蕭苒說：“回家。”
    蕭波低頭看了看她：“鑰匙帶了嗎？”
    蕭苒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口袋。
    王彪站在店門口，麵前一個半人高的大鐵桶，下麵燃氣爐開著中火，裏麵是大半鍋紅辣椒。
    拿著個大鏟子邊攪邊喊：“來得正好，倒花椒！”
    蕭波往蕭苒背上拍了一把：“去吧，餓了自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