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騎車而是不敢，蕭苒除了溝通困難更大的問題是活動範圍狹窄。她有固定的活動範圍，你隻能縮小不能擴大。康複中心的位置勉強在她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也會有意外，隻有坐出租才能隨時照顧她的情緒。
    一路上蕭波都很緊張，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反應，一直到她表情漠然的跟著老師進了治療室才舒出一口。
    成功了！
    但是還沒來得及體會欣喜的感覺，就被等待區幾個家長麵上漠然的表情結結實實的壓了回去。
    他很理解這些人的心情，家裏有這樣一個孩子，無論對經濟還是精神都是極大的考驗。特別是他們這種還有心帶孩子來這裏，還抱著讓他們擁有融入社會能力的家長。
    可是這種充滿失望氣息的氛圍讓他難受。
    坐了一會兒他走出了中心大樓，站到街邊點了根煙。
    外麵的氛圍和裏麵就像是兩個世界，周末的街區熱鬧喜悅。對麵商場門口還搭著個鋪滿紅色地毯的舞台，台上三個姑娘穿著精致的禮服在唱she的《北歐神話》。台下坐了一排評委樣的人，還站著很多看熱鬧的觀眾。
    蕭波叼著煙望向天空，幾縷藍色青煙隨風飄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濃霧樣的白煙隨著氣息彌漫開，裹挾著那幾縷藍煙緩慢上升，由青轉白然後變淡消失，把天空染成灰蒙蒙的一片。
    世上真的有神話就好了。
    ……
    早上護士來給藥兼量體溫被叫醒後沈樹就睡不著了，昨天睡眠時間太長是一個原因，主要是餓了。
    護士來收體溫計的時候他問：“幾點賣早飯？”
    護士還沒有換班，這位明顯還記著昨晚的仇，瞄了下體溫計，一邊甩一邊翻著白眼回答：“36。5，正常。早賣過了，一般沒定的都不會專門來叫。”
    沈樹磨了磨牙：“附近哪裏有賣早點的？”
    小護士斜了他一眼，把體溫計放進左邊口袋在夾板上寫了起來：“我勸您最好別亂走，醫生馬上就要來巡房了。”
    “病人通過食物補充營養也是很重要的！”沈樹瞪她。
    小護士揚揚眉：“叫你好姐妹給你送過來啊！”
    沈樹愣了起碼三秒鍾才反應過來，臉都抽了：“我發現你們這裏的特色是嘴欠啊！”
    小護士麵無表情的收起筆轉身離開，扔下一句：“因人而異！”
    “我操？”沈樹望著那個得意洋洋的背影隻剩下糾結和對蕭波的怨恨，真特麼禍害中的王中王，人都走了還能留個尾巴！
    躺在床上總結了一下，認為最近兩次被噎最大的原因是地不利人不和，堅決不承認自己嘴笨。
    所以他決定，今天一定必須絕對，要出院。
    在饑餓中等待是非常痛苦的，他先後嚐試了運動、喝水、房裏散步各種分散注意力的方式都沒能成功，最後拿起手機到本地網站上查詢租房信息才勉強好了一點。
    小護士倒是沒有騙他，剛給一個中介留完信息醫生就來。
    沈樹見到醫生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今天能出院嗎？”
    醫生看了看病例記錄又看了看他的氣色：“恢複得還不錯，不過你昨天的情況很危險，我建議你再留院觀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