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給我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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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熾熱的陽光從高空中直射下來,悄悄摸索著地麵,無聲無息的爬上了床上少年的床鋪,熾熱的光線透過緊閉的眼皮,照進了白奕裏麵的眼瞳中。
強烈的熱線使白奕不適的皺眉,眼睛微微睜開,眯成了一條線,剛睜開眼,刺痛感猛然傳來,白奕微睜開的眼皮立馬合上,在床上打了個滾,滾到還沒被陽光覆蓋的另一半床鋪。
又在床上躺了幾分鍾,白奕才又睜開了眼睛,用手揉了揉模糊的眸子,從床上七扭八扭的爬了起來,又用了幾分鍾來緩解迷糊的腦袋,這才想起有些不對勁。
白奕看了眼窗外的天空,豔陽高照,至少是中午了,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12:38。
白奕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下床,走向了洗浴間,擰開水龍頭,把頭放到水龍頭下,冰涼的水流很舒服,白奕扯過一邊的帕子,隨意的擦了擦,看著鏡子裏自己俊朗的麵容有些走神。
按理說,這個時候陳舒應該早就醒了,但是他沒像以前一樣來喊自己起床,白奕的眼睛仿佛透過鏡子看到了牆後麵陳舒的房間,還是說陳舒也睡過頭了?
白奕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在客廳走了一圈,沒有看到陳舒的人影,悠哉悠哉的又走到陳舒房門前,輕咳了兩聲,理了理衣服,然後慢條斯理的伸出巴掌,對著門就是一陣猛拍,如果你靠著牆,你甚至能感覺到牆上傳來的輕微震動。
白奕扭動門把手,扯著嗓子大喊:“陳舒起來沒,我進來了。”
剛打開門,白奕就看到了床上拱起來的一個大包。
不會真的還沒醒吧…
白奕表示很懷疑,就算是陳舒還沒醒,但剛才自己弄出來的動靜足夠讓他醒了。和陳舒睡了幾天,白奕很清楚的知道,陳舒的睡眠很淺,基本上一有動靜就會醒,更何況剛才自己弄出來的可不是小動靜,陳舒不可能還睡得著的。
白奕把被子一把掀開,果然,和白奕想的一樣,被子裏包裹的是一個枕頭,至於陳舒,別說是人了,一根毛都沒看到,隻有枕頭上的一張紙,白奕把紙張拿起來觀看。
“我有事出去幾天,回來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白奕撇撇嘴,多說幾句會掉塊肉啊?
白奕把紙張揉成一個球,準確無誤的扔進垃圾桶裏,幾秒鍾之後,又從垃圾桶裏把紙團撿了出來,細細攤開,仔細端詳了半刻,得出了一個結論。
別說,陳舒的字寫的還真不錯,字體清秀小巧,是標準的工整楷書書法,字體毫不拖遝,幹淨流暢,有人說看字能看人,以前白奕聽到這話是嗤之以鼻的,現在卻有些改觀了,這字體給白奕的感覺,和陳舒給他的感覺不說完全一樣,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白奕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紙張小心的折疊好,仔細的卡在一本書裏,想了想,又把紙張攤平,才又滿意的放回了書裏。
“悄悄靠近你,放輕腳步的聲音…”床上的電話裏傳來女生清脆的嗓音,白奕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按了接通了。
“謝蠑,有事嗎?”
“你不是你說回來了,出來玩會兒?”
白奕本來想拒絕在家裏睡覺,腦子裏突然閃過陳舒的臉,拒絕的話變成了答應:“好啊,剛好有事要找你。”
謝蠑開玩笑的抱怨:“怎麼,沒事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忘了?”
“你怎麼說話的。”白奕也假裝生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
“白奕,你變了。”
白奕哼笑一聲:“不和你扯,我準備出門了,老地方見。”
“嗯。”
兩人掛了電話,各自從家裏出發,朝著目的地前進。
謝蠑比白奕先到約定地點,這是一個遊戲廳,是謝蠑和白奕兩個人合夥開的,這裏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認識兩人,但不是因為白奕和謝蠑是老板,而是因為白奕和謝蠑是這裏的常客…
一個男人笑著迎了上來,悄聲說道:“你來了少爺。”
謝蠑無奈:“白叔,你叫我謝蠑就好了。”
白叔微笑不做答,謝蠑更加無奈了,這是白叔拒絕的方式,他們不是第一次僵持在這個問題上了,可不管他和白奕怎麼說,白叔都不改口,背地裏依舊叫他們兩個少爺。
白叔是白奕的父母派過來的,當初他們第一天稍微提了一下想要開店的意思,白奕的父母第二天就給他們送了個人過來教他們,這個人謝蠑聽他爸說過,是個很有能耐的人,也是白奕父母的心腹。
而白叔也確實像謝蠑他爸說的一樣,是個有能耐的人,他有一套自己的經營方式,把以前小小的遊戲廳擴大了十幾倍,現在更進一步開起了分店。
但他的作用不是用來開店的,謝蠑和白奕都知道,白叔的真正用途是教導他們,這個遊戲廳隻不過是給他們練手吸取經驗的一個數值而已,白叔很多時候都是讓他們自己管理生意,然後他出麵當個“假”掌櫃,因為兩人的年齡是不允許開店的。
白奕和謝蠑也沒讓白叔失望,兩人都很聰明,也不缺錢吃苦耐勞的毅力,他也不需要做什麼,隻要在剛開頭的時候慢慢引導兩人,再到現在偶爾指出兩人的不足就行,有些人天生就是某方麵的天才,而白奕和謝蠑就是經營方麵的天才。
謝蠑不再糾結稱呼的問題,對著白叔笑道:“白叔,那我先上去了等白奕了。”
白叔恭敬的點頭:“少爺慢走。”
謝蠑心底再次歎息,轉身走上了樓梯,去他和白奕兩人的專屬房間等待白奕。
謝蠑的飲品剛喝了一半,白奕就推門而進,坐到了謝蠑對麵。
謝蠑放下杯子:“這幾天玩的開心嗎?”
白奕聳聳肩:“還不就是那樣。”
“是嗎?”謝蠑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奕:“我怎麼感覺你玩的挺開心的。”
“也可以這麼說。”白奕輕笑,是挺開心的。
“我還以為你要反駁。”
白奕往沙發上直直的躺下去,聲音很平淡:“這有什麼好反駁的。”
謝蠑笑的莫名其妙,把這個話題就此掀過:“你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一說這個,剛才還懶洋洋的人來了精神,白奕笑看著謝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查查陳舒的父母,查的越詳細越好,如果可以,查到十年前的事我也是不介意的。”
謝蠑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白奕,你查陳舒的父母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白奕回答的無所謂:“想看看陳舒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謝蠑的笑容徹底消失,拿起杯子喝了口飲品,黑沉的眼眸看著手中的杯子:“白奕我說過,你對陳舒太過在意了。”
白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對謝蠑的話不置可否:“你別想太多了,我對陳舒的關注純粹隻是出於欣賞,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白奕也不理解,謝蠑對陳舒的態度他看得出來,並不是討厭,相反的或許還有點喜歡,但是隻要他一和陳舒走到一起,謝蠑都會表現出不讚同的表情,讓白奕摸不著頭腦。
謝蠑也很糾結,現在的白奕真的像極了當時的他,他欠了江席感情債,走上了一條歧路,當看到自己的好友也將走上這條不歸路時,他隻想要去阻止,這條路並不好走,甚至可以說是荊棘遍布,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布滿尖刀的懸崖下也不為過。
同性戀,這三個字是沉重的,這簡單的三個字包含的東西太多,就像是禁忌的潘多拉魔盒,它用精致美麗的外麵深深吸引你,讓你一步步走進它,掉進它的陷阱,當你禁不住誘惑與好奇打開了它,滿懷驚喜的期待著時,裏麵不是你想象的美好景象,而是一片漆黑的煙霧,瞬間籠罩了你。
煙霧裏瞬間衝出一群妖魔鬼怪,他們毫不猶豫的衝向你,將你吞噬殆盡,他們用刺耳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嘲笑你的愚蠢與天真,你被魔鬼撕咬著,身體碎的七分八落,你痛苦的向四周求救時,沒有人向你伸出援手。
你的家人厭惡你,因為你給他們帶來了災難,你的朋友躲開你因為怕被當成你的同類,一些陌生人大聲喊著要救你,腳步卻沒有移動半分。
魔鬼更加猖狂的嘲笑你的愚蠢,將你一口吞噬,你痛苦你無奈,你大聲的辯解,聲音卻淹沒在眾多各式各樣的聲音裏,厭惡的,同情的,冷漠的,幸災樂禍的,偶爾聽到兩句支持的,也會在下一秒消失。
最後你終於放棄,承認了這份罪行,認命的閉上眼睛,徹底消失時,你永遠錯過了誘使你打開的盒子,也正在遭受你所遭受過的一切,並且是翻倍的。
盒子本身不知道他身體裏住著魔鬼,他隻是想要靠近喜歡的人,他把自己的全部掏空了給你看,卻不知道放出來的不是美景,而是地獄的光景。
此時盒子的痛並不比被他吸引的人少,身體上的痛能忍,但是唯一一個他想吸引的人永久的離開或許才是他喪屍活意的根本。
謝蠑的表情很嚴肅:“白奕,我覺得你應該和陳舒不要再來往了。”
謝蠑不是沒想和白奕直接攤牌,說他很可能會喜歡上陳舒,但是他拿不準白奕的態度,是聽他的話和陳舒保持距離,還是被他點醒和陳舒走的更近。
白奕也收斂了笑容:“謝蠑,我看的出來,你不討厭陳舒,那我就想知道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一直讓我遠離陳舒。”
“……”謝蠑的話卡在嗓子眼出不來,咽不下去,有些煩躁的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你的身份有些特殊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欣賞陳舒,就不要把陳舒也扯近來。”
謝蠑換了個說法,把話題轉了個彎。
白奕理了理前額的碎發:“我的身份和我交朋友並沒有什麼衝突,謝蠑,你這久有些奇怪。”
“或許吧。”謝蠑苦笑。
白奕坐起身:“那剛才和你說的事…”
謝蠑恢複了笑容:“你都發話了,我敢拒絕嘛,查到了我會給你說的。”
“記得,是越詳細越好。”白奕樂嗬嗬的笑道:“如果能查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