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沽城聞言，一口茶噴了出來。“你真的好能吃啊。”
    嵇九玉嘻嘻了兩聲，很不好意思。之前過年，他都是被丞相硬拉著去將軍家做客，當然將軍自然也會帶夏沽城來自家做客，他們二人都不情不願的，在宴席間多以橫眉冷對，數次交接暗箭，嘴上也總不相饒。對於席上佳肴，他自是無甚在意，但獨獨偏愛夏夫人做的那盤米花酥，過去好些時日都戀戀不忘。
    “你要喜歡吃，今年就還來我家吃唄。”夏沽城轉身看著他，“我讓娘多做幾盤。”
    他再倒了杯茶，開始慢慢地品，而後也似憶起了什麼，對床上的人道：“我覺得嵇夫人做的四喜丸子也特別好吃。”
    “真的？”嵇九玉在床上翻了個身，稀罕地問。
    “真的。”夏沽城笑著說：“我當時去你家也吃了很多。”
    “可是，”嵇九玉期待又擔心，“這次過年，天師會許我們回家嗎？”
    “一定會的。”對方答得堅定，似也是在說服自己。
    這過年的話茬一打開，兩人便聊個沒完沒了，心裏都期盼極了。
    夏沽憐一回府，一位侍女便匆匆走來，說是將軍已在堂內等了許久，神情嚴厲。他心下覺得不妙，變得忐忑起來，便趕緊整點自己的衣衫，讓越時兮先回房，自己則恭恭敬敬地走到大堂。
    夏將軍見他一來，麵上的嚴肅逐漸化作慍怒。
    “爹。”他深深鞠躬，不敢抬頭，舉止謹慎。
    “沽憐，”過了一會兒，夏將軍終於啟口，語氣很是失望，“你的如意算盤，怎生打到了你爹身上？”
    夏沽憐聞言，心知他所指何事，但仍存僥幸。他跪了下來。“爹，孩兒不明……”
    沉重扣桌，扣得桌上茶杯震響。“哼，你還想瞞我不成！”
    將軍怒目圓睜，胡須橫立，兀地起身，指著跪在地上的孩兒。“那根鞭子，是你叫翠環去拿的！”
    夏沽憐聞言，內心惶恐難安，想立身而不能，隻把頭埋得更低。“請爹息怒！”他話音顫抖，不能平靜，“孩兒此舉，實有苦衷……”
    “你可知，”將軍根本沒有聽他所言，獨自歎道：“你這一舉，牽連五人。你隻管把你和遲漪成全，到頭來卻為難了我，為難了遲大人，更為難了給你們賜婚的皇上……好陰損的招。”他極為憤然，氣得手指發顫，“我看你是存了心，要讓爹……做那觸藩羝啊！”
    “爹！”夏沽憐恐慌之至，心下委屈，痛苦難當，“我怎敢，怎敢作這般想法！”他渾身發抖，眼眶通紅，此刻竟是不顧將軍正氣上心頭，貿然直言：“孩兒千般想，萬般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和二小姐互不相悅，怎就定要將我們生拉硬湊，結親結得這麼唐突！”
    將軍怒不可遏，連連斥他孽障。他氣得腳步虛浮，不住咳嗽。堂外的侍女見狀，忙進來將其攙扶。
    於是，夏沽憐被罰在祖宗祠堂關七天禁閉，期間夏將軍不允他用膳。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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